大夏王朝立国之初,建太学院,向天下文人学子发出邀请。
太宗时期的阁臣,全都出于此,便是承平至今,朝中大部分官员都出自太学院。
太学院也是大夏王朝所有学子向往的圣地,太学院培养出来的学子,不说个个品行端庄,至少不会德行有亏,备受百姓称赞。
而太学院有一个学院,非常特殊,它乃太祖皇后亲建,专为培养有文化有学识的闺阁女子。
凡进太学院者,须考入学试。
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书香门第,便是当朝皇子,如果入学试没有通过,也无法进入其中。
太学院,是皇室唯一没有办法插手的地方。
太学院女子学院同样也需要入学考。
招收的是十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女子,因为女子学院的毕业考,为女子及笄之年。
入学考试分两部分,琴棋书画任选其一,另外一部分就是四书五经。
公平吗?
对于那些想要一心上进,但又找不到门路可以学习的闺阁女子来说,当然不公平,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不会有绝对的公平。
太祖皇后亲建女子学院,本来就不是为了公平而起的。
如果觉得不公平,先埋怨自己的爹不够上进,连私塾都负担不起束脩,无法送你找先生学习。
倘若不想自己以后的女儿也跟自己一样,那就努力让她读书识字。
太学院并不禁平民百姓,无论男女。
然而,大夏朝建制两百余年,平民家的闺女能考上女子学院的,少之又少。
为什么?
因为学习琴棋书画,哪样不需要钱?
这些本来就是有钱人家才玩得来的技能。
太祖皇后本就不是为了公平才建的女子学院。
当权者,为的永远都是当权者本身的利益。
当是时,大夏初立,前朝礼崩乐坏,急需一个安稳人心的政策,太学院因此组建。
太祖亲至,恳请大儒出山,言辞诚恳,又舍得放下身段,为的是这个国家,是天下的学子,也是读书人的传承。
凡大儒者,非心胸开阔者不能为。
于是,大儒出山,亲制太学院院规,天下学子闻风而动,太学院培养出不知凡几的有为之士。
太祖皇后也为了能让上层社会安定人心,女子学院同时落成。
教导女子学院的先生,不是当时有名望的夫人、学识过人的才女,便是白了胡子的大儒。
多少权贵人家把自己的女儿塞了进去,多少清流士子把女儿送到女子学院。
只太祖皇帝夫妻两的举动,就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了人心。
上层经济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稳固整个基底。
而女子学院出来的学生,都在上层社会内部消化,这也是太宗时期,阁臣全部出自太学院的原因之一。
因为一个有学识,有文化,有见地的女子,能影响家族三代子孙,当时的勋贵清流,不知比现在繁盛多少。
而到现在,太学院的门槛也高了,入学试要求也难了,能从女子学院结业的女学生,都会被各大家族青睐。
除太学院女子学院为太祖皇后亲建,彼时还有两家女子学院,一家名为锦绣学院,取自锦绣前程之意,为勋贵组建;一家为春风学院,为清流名门创建。
这两家学院是除太学院女子学院之外,京都最负盛名的女子学院,只招收女学生。
后来时长日久,双方的女学生比才名、比技能、比谁嫁得好,一比就比了两百多年,凡京都人士都知道,这两家学院的女学生,见面就是死对头。
而面对太学院女子学院,两家又能放下世仇,共同对外,女子学院是她们头上一个拦路石,彼时能踩着太学院女子学院上位的女学生,大多数不是被皇室娶进宫门就是嫁入簪缨世族。
所以,在面对太学院的时候,两家女学生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
上辈子,舒嫣华是没有进过女子学院学习的,不管是太学院还是锦绣学院、春风学院。
梅氏请了西席来家,教导她和舒妍玉,一直到及笄之后定婚出嫁。
不过这世自然要有改变,要不然,她回来是为了重复上辈子的结局吗?
舒鸿煊本人就是太学院的学生,二叔也是太学院的博士,他觉得妹妹想考女子学院这个想法很好,也很支持。
妹妹表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有一种让他心疼的尖锐和怨恨,他不知道这种怨恨从何而来,人只有多走出去,瞧瞧外面的天地,再认识三五个好友,就会心胸开阔很多。
舒鸿煊轻啜一口茶,道:“我去跟二叔说,也跟先生请教一下。”
舒嫣华知道事情已成了大半,想到舒修和与梅氏,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尖锐的利芒。
“哥哥,你说,父亲和母亲知道我想去女子学院读书,会高兴吗?”舒嫣华语带不确定的说道。
舒鸿煊有些诧异,“父亲怎么会不高兴?父亲一直都希望我们出息来着,知道你有上进心,不仅会高兴,恐怕还会赏你东西呢。”
舒鸿煊谈起舒修和的时候,语气自然亲切,又带着淡淡的仰慕。
舒嫣华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世舒修和就那么残忍的对付这么一心濡慕他的儿子。
舒修和做出的那些事,舒嫣华想起来都觉得心痛难忍,呼吸就像被堵住了一般,难以喘气。
舒嫣华垂放在大腿上的左手紧紧的攥着,指尖发白,白皙的手上青筋直露,鼓鼓胀胀的,让人一看就怕那些青筋会蹦出血来。
“那......母亲呢?”舒嫣华迟疑的问道。
舒鸿煊云淡风轻的说道:“母亲自然会跟父亲一样高兴了,还会为你准备各色考试要用的东西呢,不必担心。”
舒鸿煊想起刚刚烧掉妹妹的那些大字,无可无不可的说道:“如果你担心舒妍玉,也不必,她还未满十岁,根本无法参加太学院的入学考,等明年她年龄到了,想参加就去报名是了。”
舒嫣华恍惚才想起,舒妍玉今年才九岁呢,还未达到女子学院入学考的年龄。
舒鸿煊放下杯子,正视着妹妹,严肃的道:“我去跟二叔说,让他给你报名。只不过,华儿,如果你是以刚刚那手字去参加入学考的话,我劝你不必多费心思,不会有先生看得上你那字的。”
“书画同源,你的画技想来也不行。入学考在殿试之后,现在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你好好想想,究竟要考哪种技艺吧。”
“如果你能在两个月里,走出你的心结,我想你的字,必定大有进步。”
“至于四书五经,哥哥把我的书拿给你看,时间上来不及了,幸好入学考的内容不难,我给你复习一下,问题不大。”
有个全心为她的哥哥,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哥哥,我必不会丢你的脸,请放心。”舒嫣华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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