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王,名龙,叫王龙,男,未婚,今年24岁,刚大学毕业。家住韶市幸福孤儿院,家中兄弟姐妹20好几。
2006年6月21日,天气热得跟开水似的,我和几个发小在学校侧门对面的大排档里喝酒。
一起的还有四个人,王东、王师、王科、王华。我们5个人都是孤儿,据我的妈妈也就是孤儿院的院长说,我们5个人是同一天“进”孤儿院的,所以我们这5个人的大小排序也就是按照进孤儿院的时间来定的,反正我们也不知道谁大谁小,我是老大,王东老二,王师老三,王科老四,王华老五。
由于我与王东他们是同一天“进”孤儿院的,因此我们几个人的生日都是定在那一天——6月21日。
21日是大学毕业离校最后期限的日子,也就表示着以后没有“廉价房”可以住了,没有“廉价饭菜”可以吃了,最最重要的是没有免费的音乐室给我们用了。虽然我们的音乐老师兼好朋友赖老师跟我们几个说过,说闲时可以去音乐室耍耍,但是毕竟我们几个已经离开了学校,总不能让赖老师难做不是。
由于在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教过一些简单的乐器,所以我与王东他们打小时候开始就对音乐非常感兴趣,因为音乐不会因我们孤儿的身份而看不起他们,音乐的世界不会让我几个身为孤儿而感到寂寞,音乐无国界,音乐也无分高低贵贱。
大学期间我们5人组建了一个乐队——XQ,由于钱都给了初入大学的各种费用,我们5人什么乐器都没有,要不是后来音乐老师赖老师带我们去学校的音乐室免费学习的话,我想我们还在外边的饭店洗碗端盘子。机会的来之不易,让我们拼了命的学习着音乐知识,闲暇时就在外边打散工努力赚钱准备去买渴望已久的属于自己的乐器。
初建乐队时,得知这一消息的赖老师建议我们几个由声线较好的我当副吉他手兼主唱,王东做主吉他手,王师做琴手,王科做贝司手,王华做鼓手。
乐队初具雏形时,为了大学里各种费用,我们几个开始不停的在外面的娱乐场所跑场,如酒吧,如夜总会,基本上本市的夜场都被他们跑了个遍。由一开始的怯场,到后来震的住台,里边的艰辛,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一般只有在重大节日的大白天,几个人才会出来庆祝一翻,因为晚上还得去夜店赶场。为了能继续上学,为了能完成学业,我们几个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猪少,就为了那大学昂贵的费用,哥几个过的比杨白劳还苦啊。
那天哥几个谈的是歌曲的流行趋势,写曲最勤快的是我,填词最勤快的是王东。当谈到当时歌手的歌曲之后众人就开始在抱怨了,一个个说起自己觉得哪个哪个明星不如自己。其实说老实话,XQ真的很棒,只是机会还没到来。
买来的羊肉片吃到一半,一箱酒已经见底,我想起小青(肖青),问了王东一句:“小青哪去了?”
小青很善良也很漂亮,大家都喜欢她。虽然大家都没说过,但我自己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小青从未因我们几个是孤儿而看不起过我们,而且小青是那么的善良与漂亮。因此乐队名字取小青的拼音头两个字,大家都没意见。
东子(王东)叹了一口气说:“昨天回家了,他爸来接的,小青问我你怎么没去送她。”
王龙嘟了嘟嘴,“我不知道她要走。”
肖青(小青)家挺有钱的,在市中心地段拥有一家7层商场,虽然小青并没有说看不起我们几个孤儿,但是他爸的为人却跟小青截然相反,对哥几个的态度跟对路边的乞丐差不多,对我的态度尤其恶劣。对此哥几个也没有多大的意见,毕竟20多年的时间里,这种事情经历的太多了,早就已经习惯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我喜欢小青,而小青也喜欢我,但是对于我不知道小青要走也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我是个孤儿,除了养活自己外,还有孤儿院一大帮子的孩子。不是因为我自卑,而是我要承担的太多太多。光靠跑场的钱,也就只勉强够哥几个跟孤儿院的那帮孩子的生活费而已,想跟小青在一起,那不过是存在于梦里的事情罢了。
一提起这个话题,几人都沉默了下来。虽然说爱情没有国界,爱情不分贵贱,但是爱情是依托于现实而存在的,脱离了现实的爱情那就不叫爱情了,应该叫缅怀。
我拿起啤酒仰头吹了口啤酒,一脸落寞的低声说道:“哥们这辈子是配不上小青了!家里的那帮孩子还得靠我们呢……”
东子几个还想说些什么,我举起手摇了摇,“兄弟们的心意,我心领了,我这辈子与小青是没什么希望了,但是我这一辈子有你们这群兄弟陪着,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很满足了……”说完又举起酒瓶,一仰头一口气把酒给喝完。
东子他们也是一脸激动却又痛苦之色,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一时之间,只有喝酒时库鲁库鲁的声音。
此时已是下午2点,外边的热气能把人蒸熟了,不信?你伸头出去看下,马路上正冒烟呢。
我看了下手机,站起来说道:“已经2点了,我们该去租的地儿收拾一下,然后休息会,晚上还得赶场呢。”
当我们几个沿着公路走回去住的地方的时候,突然不远处转弯的地方冒出辆极速大货车,而我们却没人发觉到这车的车头已经对住我们可爱的PP。当我们听见汽车喇叭声的时候,刚想跑,却发现了一个可笑又可悲的事实——NND,这公路是哪个孙子修的啊,我们站的这地方的柏油路被太阳晒融了,粘住了我们的鞋子。我一发现这个之后,马上大喊:“哥几个快点把鞋子脱了,快啊……”只说出了“哥几个”就发觉货车车头已经跟我们几个的屁股亲密接触了。
“碰…碰…碰…碰…碰…”的五声,哥几个终于度劫成功“升天了”去往未知的天堂或地狱或天界或地府,比较大的可能还是去地府。
就这样第二天的媒体有了这样一条报道:“昨天下午2点半时,某某路段,5青年因柏油路暴晒而出现的熔融原因,鞋子被柏油粘住鞋子,不能及时躲避车辆,被一货车撞死,我们呼吁相关部门能从此次交通事故中得到教训,避免类似事故再次发生……”
当然这些我们几个是不会知道的,在突然死去的那刻,我突然发现人已经身在空中,看着下边那司机慌乱的身形,我发觉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压在身上的那些担子突然间好像全消失不见了,不再想着怎么让自己这帮兄弟过上好日子,不再想着孤儿院的那群可爱又可怜的孩子操心受累,等等都不会在心里悬着了。但是想到哥几个不知道有没事的时候,却发觉自己是那么的焦急与心痛。忙观察起兄弟几个的情况。
正当我在仔细观察着地面的情况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痛苦而又喜悦的吼叫声:“龙哥,没想到我们还在一起,没想到…...没想到我们死了做鬼都还在一起,55555555…….”我忙朝说话声处一看,只见5个人中最顽皮的蝌蚪(王科)飘在我不远的地方正手舞足蹈的吼叫着。
在蝌蚪吼叫的同时,东子他们几个已经“来”到了我身边,东子他们三个表情跟蝌蚪一样,即为不幸身死感到伤心,也为兄弟死后还能在黄泉路上做伴感到开心。我啥话也没说,朝东子几个人“走”去,先是跟东子来一个熊抱,再是狮子(王师),过来是花籽(王华),最后蝌蚪(王科)过来,蝌蚪抱着我痛哭,我这时候跟蝌蚪说:“蝌蚪,想哭就哭吧,现在我们什么事都不想了,赚钱的事不想了,孤儿院的事不想了……。”边说边有节奏的轻拍着蝌蚪的背。
说完这些话后,过了小会,我跟东子几个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死了,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牛头马面之类的来拉我们下去,哥几个还有什么想去看看的地方就趁早吧,如果有来世,我们还要做兄弟。”我伸出手与东子他们的手叠在一起,大喊:“来生今世下辈子我们都是兄弟!!”
刚喊完这句,我他们上空突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几个人连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被吸进去了。在刚被吸进去的时候,我心里头晃过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我生生世世都会记得,她就是我深爱着却又不敢去爱的女孩——小青。
在心里深深的叹息:这一辈子只能祝福小青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但是老天如果能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让自己努力做个有资格有条件去爱你给你幸福的人,小青,别了;兄弟们,别了;音乐,别了;院长,别了…….而此时身在家中的小青的心里突然觉得一阵阵的疼痛,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小青这时突然想起了我写的一首歌,小青的心碎了……
《无缘》天地不公我心忧愤。
时光匆匆流逝。
世事也已更。
你我相遇在茫茫人海之中。
因为有你。
点燃了我内心孤寂的灯。
爱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坑。
我无法把其他往里扔。
你我也许真的没有爱的可能。
不怨天心狠。
恋心尤沸腾。
梦中的我努力向你狂奔。
现实只会让人心灰意冷。
今生今世无法感受你的体温。
愿有来生再给我你深情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