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拖鞋一跑就烂,电梯还停留在负一楼,苏木苡几乎是赤着脚跑到的十五楼,她的心揪成了一团,千万,千万要赶得及。
“开门蒲文怀,你开门!陈笑,陈笑你在里面吗!”她剧烈的敲着门,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门,出乎意料的从里面被打开了。
几乎还没看清来人,就被生拽进了房间内,砰,震耳的关门声划破空气在耳边响起,手腕被人禁锢住,失重感传来,她被重重的摔在了门上。
她发颤的脊背死死贴住门,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想去寻陈笑的身影。
然而,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满眼猩红燥热的蒲文怀,他被汗浸满了全身,嘴角裂开的笑异常骇人。
“陈笑呢,你把她怎么样了。”苏木苡极力保持着镇定,拔高音量质问道。
“从哪窜出来惹事的黄毛丫头?”他恍然贴近,巨大的力道袭向她的肩膀。
愕然觉得腰间探上一只手,她的眼底随即闪过惊恐,拼命挣脱着,“你看清楚我是谁,你敢动我和陈笑一下,明天全世界都会知道你干了什么!”
“是谁?不就是漂亮姑娘吗,那就两个一起好了,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蒲文怀的眼神几乎丧失了聚焦,越发迷离,丧心病狂的想要撕咬些什么,连语序都是颠倒的。
那周围堆满了肥肉的双眼里充满了来自地狱的欲火,让人颤栗。
苏木苡绝望的明白过来,他根本就失去理智认不出自己是谁了,否则,一旦被人打开了这扇门,他应该会及时收手才对。
从脚心到脊柱,贯穿着瘫软了下来,她真的慌了。
“小苡姐!”身后传来一阵高频喊叫,把苏木苡从恍惚悲绝中拉扯回方,她索性低头用最所有力气死死咬住他的手臂,他吃痛的松了一只手。
一把猛推后,他朝床头柜的方向倒了去,她终于从蒲文怀的压制下逃蹿了出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苏木苡踉跄着奔向墙角的陈笑,她蜷在那里,双手双腿都被皮带绳子禁锢的很紧,和桌角绑在一起,无法挪动一步。
上衣的半排纽扣已经被人解开,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红印,格外扎眼。
苏木苡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再晚一步,事情会是什么样的。
陈笑噙满泪水的眼睛露出一丝光亮,咬着牙摇摇头,已经因为惊恐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没事,我,我调换了跟他的茶水,我没想到他的茶里会真的加了料,小苡姐,我真的不知道,我——”
怪不得他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只想发狂着找个发泄**的躯体,糟糕的预感正在一点点应验着。
“小苡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她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拼命胡言乱语道着歉。
“别怕,你没错,我们现在要一起逃出去,相信我好吗?”苏木苡颤着手争分夺秒着解绑住她的东西,极力压制心里涌起的恐惧情绪,她知道,如果连自己也哭吓的没了理智,她们就真的完了。
陈笑涕泪横流频频点头,缓了些神,配合着挣着背后的绳子。
“小苡姐小心!!”从嗓子眼里窜出的惊呼让她身子一僵,后方重击朝脊背处传来,剧烈的痛感贯穿着深层神经。
苏木苡应声横倒在地,浑身抽搐着动弹不得。
“别想跑了。”身后传来欲狂的低笑,他放下手里的凳子捂住方才倒向床头柜时磕破的后脑勺,这个女人,彻底惹怒了他。
在陈笑歇斯底里的喊叫中,她拼命保持着清醒没有昏厥过去,只是迷蒙之间,她觉得自己的腿也被人束住,心脏,跌落到了谷底。
安俞生……
安俞生你在哪……
我想你了
除了他,她的脑子里此刻想不到任何人。
她徒劳无功的挪动着身子,眼角的泪滑落在地毯上,融进精致花纹的漩涡里,悄无声息,被窒息感吞没。
正在被某人极致思念着的安俞生回到房间后,眼前只剩下一片空荡和简讯——
1504蒲文怀,我去救陈笑。
太阳穴旁的神经开始突跳,喉咙本能的发了紧,没法呼吸。
最后一个死结在苏木苡的挣扎下打紧,她彻底失去了动弹的能力,无论多用力也最多只能小幅度的蠕动,只不过在现下,她的每一次呼救和反抗,只会让面前的男人更兴奋,更疯狂。
蒲文怀几乎是一刻没间歇的解开了上衣的纽扣,猛的扳过苏木苡的身子把她正面抵在地毯上,已经快要失声的嘶哑尖叫和他急促的呼吸声交叠在一起,演绎着一出绝望至极的黑色悲剧。
她感到身子在一阵阵的发冷,过于想要挣脱绳子的手腕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有什么东西像是嵌进了肉里。
领口被人拽住,撕扯声划破在空气里,脖颈处随即传来彻骨的凉意,最终耻辱感和恐惧感淹没了一切,她没了动静。
安俞生,救救我好不好,救救我
头脑里的理智和身体里的细胞,在一点点崩裂着,无声的坍塌着。
一声声凄厉的警告和骂喊,最后变成了赢弱的哭求。
面前的人还是压了上来,锢住自己双肩的力道在明显缩紧,仿佛连同骨骼和脆弱的软骨,都开始一同扭曲。
脑间一片空白,她只想的起一件事情。
她想念安俞生的怀抱了,那像日出一样温暖柔软的怀抱,那有着直沁心窝的薄荷冷香的怀抱,那温柔到足以将一切都化解治愈的怀抱。
“苏木苡!”
一声紧绷到极致的呼喊声恍恍惚惚的在空气的介质中传来,连同急促的脚步声都那么不真切。
是梦吗,她双目呆滞的望向看不清晰的纯白天花板,混沌的眼泪又滑落一滴。
是梦吗……
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