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巴达玛的质问,十爷第一次觉得自己嘴拙。他竟然找不出强有力的话来反驳巴达玛!
他没有回话,巴达玛也没有再说。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良久,十爷终于再次开口,“巴达玛,我给不了皇阿玛能给你的地位,也给不了皇阿玛带给你部落的好处。但我能把自己的心给你,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在皇阿玛面前为你的部落争取利益!我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所以我错过了两年前的机会。如今我明白了,只希望你还能给我一个机会。”
顿了一下,不等巴达玛开口,十爷又道:“当然,如果你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一心要进宫,我也真心的祝福你。以后你在宫里遇到困难需要人帮忙,也可以随时找我。”
他的一双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巴达玛,好像要把她的身影刻进自己的心里一样。他多想不说后面那段话,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强求巴达玛。如果两人真的没有缘分,他还是愿意在这紫禁城里暗中护着她。
巴达玛也没想到十爷能说出这番话来。她的眼眶慢慢湿润,很快就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你,你别哭呀!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十爷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要是我,我给你造成困扰了,我,我这就走。”
他站起身来,边说边往屋外退。面对巴达玛的眼泪,他是又心疼又慌乱,突然觉得是自己打破了巴达玛平静的生活。
就在十爷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巴达玛的声音,“你给我站住!惹完了我就想跑么!”
十爷愣住,回头看向巴达玛,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想让我走么?”
“你刚许了要把心给我的承诺,这就想走了?”巴达玛挑眉道。
“啊?”十爷一时懵了。
“真是个大傻瓜!”巴达玛破涕而笑。
十爷这才反应过来,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惊喜道:“你,你是答应了?”
巴达玛笑着点了点透。
十爷激动的连忙几步就走到了巴达玛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就道:“你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了!我这就进宫找皇阿玛去!”
“你只要说话算话,我就不反悔!”巴达玛道。
十爷这会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连点头道:“算话的!算话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巴达玛笑道。草原上的女子本就敢爱敢恨!一旦明确了心意,一点都不会扭捏!
十爷捏了捏她的手心,郑重的道:“嗯,你等着,最迟明日,我就让人送消息来。大婚前,咱们可能有日子见不到,但我会想办法和你联系的。”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十爷一听,就知道是九爷在提醒他该走了。
“巴达玛,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有什么事尽管让人和四哥说。”说罢又深深地看了两眼巴达玛,说了一句“等我!”这才放手。
巴达玛没有说话,一直目送着十爷出了屋子。
四爷和九爷都在门外等着,看着十爷眉眼具是喜色的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十弟今日这趟收获可不小!”四爷打趣道。可不是么,跑一趟就娶回个嫡福晋,这收获可不一般。
九爷也跟着笑道:“十弟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看他这几日魂都要没了!”
“我现在要赶着进宫,四哥、九哥,我可不和你们闲聊了!”十爷说着就大步往院外走去。
“哎,过河拆桥啊这是!”四爷愣了一下。
“哈哈,十弟这心急的!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九爷笑得不行,“不过这才像我认识的十弟,风风火火的,不磨叽!”
四爷也笑了起来,道:“九弟说的是。十弟还真是这性子!”
两人摇摇头,都没有追十爷,而是慢慢地走了出去。
十爷也没管九爷跟没跟上来,直接就回了宫。
等十爷匆匆赶到乾清宫,才发现康熙不在。
“万岁爷去永和宫用午膳了。”守在宫门外的小太监道。
十爷看了看天,这才发现时辰不早。他从乾清宫退了出来,只犹豫了片刻,就做了决定。
今儿是个艳阳天,中午的日头还有些大。好在只是初春,到不热,只是晒得人有些昏昏欲睡。十爷昨儿一晚本就没睡,这会便觉得眼皮子开始打架,泛起困来。
康熙今日在德妃宫里用午膳,不仅仅只是吃个饭这么简单,也是和德妃说说选秀的事。
虽然现在是佟贵妃主理,但四妃都是协同一起。而对于惠妃、荣妃、宜妃、德妃这四妃中,康熙最放心和最宠爱的是德妃。他这会来,也是让德妃给四爷挑两个人。对这个儿子,他现在也是看重的。
因为下午不忙,康熙还在德妃这歇了个晌,这才起驾回乾清宫。没想到在宫门口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十爷。
康熙看他头一点一点的,身子还能保持直挺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看这小猴崽子,主动到朕门口罚站呢!”康熙回头对身后的李德全道。
“十阿哥这是有事找万岁爷吧?”李德全道。
“肯定是啊!而且还是大事!”康熙道,“不然这小子才不会往朕这里跑!”
只听康熙这语气,就知道平日里对十爷还是很宠爱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放小,所以十爷一下就被惊醒了。
他还有些迷糊,看着面前一身明黄的康熙,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行礼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乾清宫门口的太阳是不是很舒服?”康熙道。
“啊?”十爷一脸茫然的看着康熙。
“都晒着睡着了,应该是舒服吧。”康熙自己回答道。
十爷这才听出康熙是打趣他,不由脸色微红,有些不自在的道:“太暖和了,儿臣就有些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