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摇摇头,道:“没什么了。你坐歇会吧,这一早上的就没停。让她们忙去。”
“我这不是兴奋的么!哈哈!”毛彤彤笑道。每次一说起出府,她心情都好些。
八爷见她高兴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带着团团,一家三口去庄子上悠闲度日,紫禁城里的选秀也到了最后时刻。
今年康熙的后宫只进了三个人,位分都不高,一个答应,两个常在。其余的十七个秀女,太子的后院进了两个,八爷的后院进了一个,九爷和十爷定了嫡福晋,还各赐了两个格格。其余的有部分人指给了宗室子弟,还有几个没有留牌,自行回家婚配了。
每个秀女都有了去处,陆续离宫,热闹了一个月的储秀宫又安静了下来。
方若芸看了一眼储秀宫的宫门,拎着自己手里的小包袱,跟着宫女往外走。她最终被赐给了八爷做格格,今日就要去八爷府上了。
在宫里这一个月,方若芸一次都没见过八爷。听说是救驾受伤,至今身体未痊愈。但看到良妃的容貌,方若芸在心里不免有几分期待。
听说八爷长相随了良妃,且气质温文尔雅,这样的男子,想想都有些心动。虽然她的身份只是个格格,可也是正经选秀出身,阿玛又是知府,要是得了宠,以后还是能晋位的。
一路胡思乱想的出了宫,站在八爷的府邸门口,方若芸抬头看了看门上匾额的三个大字“贝勒府”,心里隐隐有些激动,这就要见到八爷了。
只可惜,想象与现实总是差距的。方若芸被领到正院,见到一身红衣,明**人的郭络罗氏时,顿时就有些傻眼。
即使同为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郭络罗氏长得漂亮。只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人的感觉不大好。
“八福晋,这是良妃娘娘今年为贝勒爷选的格格,方若芸,阿玛是如今的扬州知府。”送方若芸来的嬷嬷给郭络罗氏介绍着。
郭络罗氏此时正拿眼睛打量着方若芸。她主动找良妃求了人,但并没有额外和良妃说要挑个什么样的。这会看,到是个长相秀丽的。
“多大了?”郭络罗氏淡淡的问了一句。
“奴婢今年十七。”方若芸道。
“十七?”郭络罗氏微微有些惊讶。
方若芸脸色有些不大自在,但还是解释道:“奴婢本该是上一届的秀女,后因选秀前病了一场,这才留到这届的。”
“哦,原来如此。”郭络罗氏点点头。
“福晋,人奴婢已经送到,也要回宫向娘娘复命了。”来的嬷嬷道。
“有劳嬷嬷了。回去麻烦和额娘说一声,人我很满意,改日进宫向额娘谢恩。”郭络罗氏笑着道。
“好,奴婢一定把话带到。”那嬷嬷笑盈盈的福了福身。
郭络罗氏让人送了嬷嬷出去,这才又回过头来看方若芸。
“你阿玛是扬州知府?”郭络罗氏问道。
“是。”方若芸应道。她以为郭络罗氏刚刚没听清楚。
“巧了。”郭络罗氏突然笑了起来,道:“我府上的侧福晋家里也是扬州的!是上一届选秀进的府。”
方若芸心里一动,上一届扬州的秀女可不多,她印象中好像只有五六个。最后留在京城里的是谁来着?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石榴,毛侧福晋的阿玛是什么官职来着?”郭络罗氏侧头问道,似乎是想不起来了。
“回福晋,是扬州守备。”石榴回道。
“啊,对,扬州守备。”郭络罗氏笑着看向方若芸,“是不是挺巧的?这守备可没有知府大,应该是你阿玛属下的官。你可认识?”
方若芸的脸色变了变,笑容也有些勉强了,道:“奴婢敢问一句,毛侧福晋的闺名可是叫毛彤彤?”
“哎哟,果然是认识的呢!”郭络罗氏拍手笑道,“这可有意思了!没想到你们都不是同一届秀女了,还能都进咱们府上!”
方若芸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僵硬。
三年前毛彤彤进京选秀,不,准确点说,是四年前,毛彤彤进京学规矩,她大哥方若鸿还巴巴的跑到码头相送。结果晚到一步,没有见着人。回来后,有好一阵子都心不在焉的,导致第二年科举的时候也受了影响。
她知道自家大哥一直对毛彤彤有好感,但她额娘却觉得毛家配不上她家,所以一直装糊涂,根本不给她哥表明的机会。
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对毛彤彤也并没有多少好感。因为在一众官员家的姑娘来说,就她和赵芙蓉两个不巴着她。就跟这两人的阿玛似的,也是又硬又臭的不合群。
三年前选秀,她还想着进京压毛彤彤一头,想着自己被选上,然后看落选的毛彤彤的笑话。却不想,赵芙蓉落选,毛彤彤却留在了京城。
现在回想起来,她是听过毛彤彤被赏给八爷做格格的消息的。只是时隔三年,她记得不大清了。
这可叫山不转水转!谁曾想有朝一日,她会和毛彤彤同属于一个男人!且毛彤彤比她先进府三年,还被封了侧福晋,可见受宠的很!
郭络罗氏一见方若芸的神色,心里就有了数,又道:“你们这也叫缘分。既是认识的,以后可以让毛侧福晋多多照顾你。她可是贝勒爷的心头好,有她在贝勒爷面前帮衬着说话,对你也有好处。”
这话听在方若芸的耳里更加不是滋味。她这会真是笑都快笑不出来了。
“你的院子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就和去年进府的佟格格住在一个院里吧。如今她那院里就住了她一个,你去正好可以和她做个伴。”郭络罗氏道。
“多谢福晋。”方若芸福了下身子。
“对了,贝勒爷因为前些日子伤了身子,需要调养,这两个月都住在温泉庄子上。你恐怕要两个月以后才能见到贝勒爷。”郭络罗氏又道。
方若芸脸上的神色就有些呆滞了。一进府就两个月见不到八爷?这,这还谈什么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