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翊吼完墨寒,看也不看他一眼,连忙蹲下身去,用力掰开云陵光死死搂着初阳的手。
他一边掰,一边怒视着云陵光:“像云先生这么不要脸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今日真是长了见识,简直是无耻至极。”
云陵光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他主动放开了初阳,并且极其殷勤将初阳搀扶起,凌翊瞧得眼疼,气得大喘粗气。
怎么这世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可恶,为什么初阳就碰不到一个,像他凌翊这样温润如玉,绅士体贴的男人?
他连忙将初阳拉回到自己身旁,瞪着云陵光。
墨寒脸色很难看,眸底带着嘲弄的光,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初阳,凝着她低垂着脑袋,羞涩的红染了她脖颈脸颊耳垂。
他不动也不说话,一直盯着她瞧,那一双眼睛似是火,快要灼热了她。
只有他自己明白,懂得,他的心火与冰融合在一起,烧灼,冰冻他的心,让他备受痛苦的煎熬。
初阳早已缓过神来,她知道云陵光之所以和她表现亲密,是为了试探墨寒什么反应。
若是换做以往,墨寒碰到这种情况,他不把云陵光打得半死,那他就不姓墨。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站在一旁,一脸的嘲讽不屑,事不关己的说着刻薄伤人的话。
他的话,犹如一把刀子,一片片的切割着初阳的心。
正在愣神间,墨寒又说话了。
“下次记得关好门,别急不可耐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去投怀送抱。你这样的女人,我算是看清楚了,还好我与你离婚分手了,既然现在有人愿意当接盘侠,喜欢我玩剩下的,我就祝福你吧,祝福你能够找到一个纵容你经常红杏出墙的女人。”墨寒嘴角依旧是挂着嘲弄的笑意,语气不屑的冷哼一声。
叶晓泱早已按捺不住,非常着急的走到墨寒身边,她攥着他的衣袖,拽了拽他。
“墨寒哥哥,我们走吧。”
墨寒依旧站着不动,他的一双寒眸凝着那个烙印在他心底的女人。
虽然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可以就不解他心头之怒。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怎么,现在看见事情败露,你无言以对了?解释啊,你怎么不解释?”
凌翊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咯咯响,他怒视着墨寒,那个不可一世随意侮辱初阳的男人。
他瞪着墨寒,他咬牙怒吼一声:“你他妈的再给我说一遍,墨寒你这个渣男混蛋,我今天如果不给你一个教训,你还真当我们凌家任由你欺负?”
凌翊吼完,一个拳头狠狠的向墨寒砸过去。
墨寒没躲,反而担心伤到叶晓泱,他立即推开她,然后心甘情愿挨了一拳。
叶晓泱吓坏了,惊叫一声,要上前查看墨寒的伤口,墨寒立即喝止:“别过来,你回房间去……”
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叶晓泱觉得墨寒从未用过这么冷冽的语气对她说过话。
她吓得身子一颤,骨子里的怯弱,让她不敢再往前一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低声哽咽着转身,一步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不属于她的圈子。
其实,她只是一个误闯入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而已,她的使命完成了,总有一天,她还会回到她的世界。
现在的每一天,她所经历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就该回到原点了。
有些男人太优秀,注定不属于她,她也不敢有那个奢望,更是有自知之明。
不是她的东西,她终究不敢碰。
叶晓泱当真听了墨寒的话,一步步退出这个房间,回到了隔壁的房间去。
墨寒低笑一声,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
他边擦嘴角,抬眸凝着初阳,此时初阳的眸光向他望过来,两个人的相识相接,他从她的眸底没有察觉一丝担忧的神色。
墨寒的心,在渐渐的发凉,他犹如被冰雪覆盖,那寒冷一层层的将他包裹。
四周的气氛渐渐的凝滞,便在这凝滞中,墨寒冷笑一声,脚步后退几步,最后望了一眼初阳,转身跨出了房门。
他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但他眼底那抹落寞与伤感,烙印在了初阳的心底,她的心口渐渐地有些痉挛。
凌翊揉着自己的拳头,凝着墨寒离去的背影骂骂咧咧的吼道:“男人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好东西,都欠揍。”
云陵光眸底闪着愉悦,刚刚的反应不像假,他也许还在乎初阳,可是却没有以往那么深厚,如今的墨寒,他的心里多了很多东西,他将初阳的位置缩,将其他的东西放大了。
若说情深,如今沧海桑田,却是缘浅了。
今天,收获匪浅,他得到了一个最想要的答案。
他敛了思绪,看向凌翊,半愉悦半带调侃的说道:“凌先生不是也是男人吗?难不成你骂自己不是东西,连自己都想打?”
凌翊瞪向云陵光,捏着拳头:“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占初阳的便宜?云陵光我警告你,若你胆敢对初阳有一丝一毫的歪心思,我废了你。”
云陵光摸摸鼻子,似笑非笑的回道:“刚刚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突然头晕了,站不稳了而已。你如果不信,可以问初阳?”
初阳抿了抿唇,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心口处那里还是隐隐作痛。
她勾勾唇,突然没有任何的精力和云陵光周旋了。
现在她觉得好冷,一种巨大的疲劳席卷而来。
她看向了凌翊,低声说道:“表哥,你就陪着云先生在客厅等候他助理送衣服过来,我有些累了,想去卧室休息一下。”
凌翊瞧她脸色惨白,眸底闪过一丝担忧,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什么,连忙让初阳去休息。
云陵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初阳,他猜测这女人肯定是因为墨寒的出现,以及那么男人的表现伤心伤心难过了。
他眸光暗沉了几分,对着她一笑,让她不必顾忌他,赶紧去休息。
初阳回了房间,脱掉鞋子,倒头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