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貂蝉身上那妙不可言的味道,刘备还真万分不舍,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今非昔比,他已经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刘皇叔了,就算对貂蝉还有念头,刘备也必须果断的掐灭。
李儒又呆了一会,然后,起身要走,刘备再三挽留,见李儒执意离开,他苦笑一声,只好说道“那日后,我该如何跟先生联系?”
言外之意,我有难处,你可得帮忙筹谋,我们之间必须经常联络才行,现在身边无人可用,即便李儒让刘备心里感到不安,他也希望能从李儒这里得到帮助。
李儒微微一笑“玄德公尽管宽心,你这里有事,我自然能够知晓,到时候,我会派人跟你联系的。”
“这…”
见李儒眯着眼睛,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刘备听了背后却冷汗涔涔,脊梁骨都在发凉。
李儒主动跟他联系,这到没什么,关键是,李儒说“他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及时知晓。”
下意识的刘备一脸警觉的往四周扫了一眼,好像这周围布满了李儒安排的耳目一样。
李儒笑而不语,也不解释,越是这样,才能越让刘备对他忌惮,同样,刘备也更能高看李儒,这也间接的证明,李儒的别看毁了容,依旧是个手眼通天的人。
到了门口,李儒眯着眼睛停住了脚步,笑道“玄德公,我不辞辛劳远路而来,莫不是,让我就这么空手回去不成?”
“哦?”
刘备恍然一惊,赶忙让人准备金箔。
李儒前脚刚走,几个军议司的细作就尾随着李儒的马车跟了上去,不过,李儒的马车突然转向拐进了闹事,军议司的人依旧阴魂不散,可是,过了没多久,忽然斜刺里一条胡同里冲出来一辆受到惊吓的马车,车夫一边拼命的拽着丝缰,一边大喊道“都让开,千万别撞上。”
街上顿时一阵大乱,那辆车不偏不倚正好撞在李儒乘坐的马车上,马车顿时侧翻倒地,当那几个军议司的细作追到近前,却惊讶的发现,李儒早已消失不见了。
李儒是军机处的首领,对付几个不入流的军议司细作,不过是小菜一碟,当李儒出城的时候,已经藏进了一队商旅的马队之中。
………………
“陛下,荀彧觐见!”
听到黄门官张宇的回禀,刘协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他在许都呆了这么多久,跟荀彧没少接触,这个人,很复杂,说他忠于汉室?刘协自己也不信,说他不忠于汉室,刘协也不信。
以往在许都,只要荀彧城中,不管多忙,他都会抽时间来探望刘协,终日不倦,风雨无阻,甚至比那些汉室旧臣,还要勤勉,可是,他却是曹操委以重任的股肱心腹。
而曹操,自然而然,现在是刘协最大的敌人。
这不,荀彧刚刚从许都赶到洛阳,没等歇一下,就匆匆来见刘协请安,足可见,他的心里,一直有汉室,只是,这个人,连献帝都无法看透,甚至有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荀彧是在可怜他这个被人屡次玩弄鼓掌的傀儡皇帝。
见刘协点头,张宇忙匆匆退了出去,时间不长,荀彧走了进来,进来之后,荀彧没敢抬头,当即匍匐跪地,施以全礼,脑袋几乎磕在了地板上,态度恭敬至极,刘协见他两鬓的头发都灰白了,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可是,荀彧的头上却已平添了不少白发。
“荀爱卿,平身吧!”
“微臣叩谢天恩。”荀彧再次叩头,等起身后,垂手侍立,半低着头,好像随时要听从刘协的命令一样。
荀彧,一身灰色长袍,才三十多岁,可是,脸上却多了不少清晰的皱纹,两鬓也有了白发,虽然显得更加成熟稳住,却让人看了心里总是有些不忍,刘协知道,荀彧一向做事认真,事必躬亲,每日都是早起晚归甚至会通宵达旦,不论曹操把什么事情教给他,他总能出色的完成,深得曹操的器重,被曹操夸赞为“吾之子房!”
刘协静静的看着他,荀彧眼神有些躲闪,在刘协面前,他的内心每次都非常的自责,他无法面对刘协,可是,内心对汉室的忠诚,又让他格外的牵挂刘协,所以,他一有空,就会来给刘协请安。
刘协突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当日朕从洛阳离开,好不容易脱离虎口,朕至今还记得,在兖州初次见到荀爱卿的时候,荀爱卿心情非常激动,泪水横流,把朕都给哭的心要碎掉了,哈哈哈……汉室不幸,朝纲失统,若朕的身边,能多几个荀爱卿这样的股肱忠臣,何愁汉室不兴,何惧心怀叵测的奸臣贼子!”
荀彧低头不语,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过了一会,等刘协平静了不少,荀彧劝道“陛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曹丞相刚刚剿灭了马腾,功勋卓著,为匡扶汉室立下奇功,但是,他并不居功,连日来日夜操练兵马,一直在忧心朝中诸事,有一件事还望陛下圣裁,曹丞相想把三位千金同时献给陛下,董承的千金也是品貌绝佳,堪当良配,不知陛下圣意如何?”
“准,难得曹操如此忠心,朕心甚慰!”
刘协的回答,非常果断,压根就没有考虑。
刘协算起来,已经换了好几个‘主子’了,这种事,他已经习惯了,他能做的,只有顺从,就算他一直心有不甘,一直在暗中韬晦,无时无刻不想着重振汉室,可是,刘协很清醒,他知道,自己身边的力量,实在不值一提。
就算不跟曹操叫板,为了让‘驯服’刘协,早在许都的时候,刘协身边的用度,就已经非常寒酸了。
如果一个月吃穿用度需要一万钱,曹操最多给刘协三千。
过了一会,荀彧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再三劝说“陛下务必保重龙体!”
刘协笑着点点头“荀爱卿也要多加保重,你可是曹操的心腹重臣啊。”
这一句话,看似平淡无奇,却想一把尖刀,毫不留情的扎进荀彧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