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亚见他的尖爪凑近自己的脸颊,胸口剧烈皮肤呼吸着,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对于伤痛有些本能的害怕,蒋如是和冷月看公输惊雷理所应当地要毁白梦亚的容,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是每动一分,钢刺就多没入一分,血液又开始淌流,可是却已经连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尖爪触碰在白梦亚娇嫩的脸颊上,白梦亚心里害怕,脸上的皮肤开始发抖,然而他清楚自己一旦弱了下来,势必会让另外两人更加悲痛,于是她硬是扛着恐惧,咬牙坚持着。
“呃……”在尖爪没入的那一刻,白梦亚脸上一烫,温热的液体打湿了脸颊,蒋如是怒道:“住手啊!”
“你们有什么冲我来!住手!!”冷月早已泪流成河,拼写命挣扎着喊到。
公输惊雷依旧神色淡淡,把手指放在嘴前嘘得一声道:“我正在验证美丽的所在,不要打扰我。”
“你!!”他们有心无力,看着白梦亚倔强的眼神,心里疼得都快碎掉了,公输惊雷向下一划,白梦亚的脸上顿时多出了一道鲜红的口子,倾国倾城的容貌被这证明的血痕还完全击碎,白梦亚拼命压下自己的酸楚,尽力平静下来,可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公输惊雷道:“有了缺憾,可一点也不美,看来这句话的确是骗人的,感谢你的配合,人类女人。”
公输惊雷转身向着蒋如是走去,白梦亚垂着头,再难抑制被毁容的打击,躲在散落的头发后压着声音泪流不止,却不敢让任何人看见。
对于女人来说,美丽本就是韶华易逝,青春难留,白梦亚卓尔不群,美艳万方,拥有让所有女人嫉妒的容颜,却被这冥帝一手给摧毁,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转轮王饶有兴趣地看着说:“喂喂,怎么可以对一个女人下如此毒手呢?我看了都心疼,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在这里可没有同情,怪你们自己命不好吧,哈哈。”
断天依然没有发言,龙玄音本就对容貌看之甚轻,同为女人,没有唤起她的任何一丝怜悯,而后,公输惊雷转头又向这蒋如是观察,道:“这个女人站在人类观点上也不错啊。”
蒋如是含泪怒视,却突然含着血向他那张孜孜不倦却让人无比厌恶的脸上吐出一口唾沫,公输惊雷被唾沫打中,倒是一点也没生气,表情还是很淡定,比江离还淡定,然后他用布擦了擦眼镜和放大镜,却突然间一拳打中蒋如是的腹部,面不改色道:“令人讨厌的招数呢,你应该能想到我会打你吧,缺乏逻辑的大脑思考,完全没有可塑性,不及格。”
蒋如是被猛打一拳,又是呕出一口血来,差点把命给丢了,当场晕了过去,白梦亚看着大急,“姐姐……”
然后他又走向冷月,而冷月从来都是硬骨头,见那家伙看和没完没了,精神恍惚之时勉强榨出点力气骂道:“去你妈的变态玩意儿……”
公输惊雷有些不耐烦了,将他身上的钢刺往身体又按了一分,痛的他哀嚎不止,公输惊雷说:“我烦了,都是这种毫无理性思维的家伙,人类都是这样吗?”
他拿着放大镜对壁画继续看个不停,道:“我对这种物种没兴趣,你们随意。”
转轮王冷笑着,对其他两位鬼帝说:“如何,送给你们的话?”
剑帝断天瞄了一眼,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砍起来没有美感,不要。”
龙玄音更是对已经只剩半条命的对手毫无兴趣,“你自己慢慢享用。”
三个人性格迥异,却极好控制,步凌天心知这一点,而他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一般选择毫不犹豫的杀掉,因为没有力量后的人,也意味着没有存活价值。
“傻了吗?有谁会对已经血肉模糊的女人生出什么情欲?对于这种已经要死不活,没有征服快感的女人,临幸她们只是恶心我自己而已,既然如此,杀掉比较省事……”步凌天刚想动手,但忽然想到一个更刺激的玩法,对龙玄音说:“对了,你不是抱怨无聊吗?那么我给你找点乐子吧。”
龙玄音转头古怪地看着他,步凌天道:“地狱都市从来都没有来过人类,战奴营里面不是有很多妖怪吗?想必对这血肉之躯十分喜欢,那我们就来做一个游戏……一个很刺激的游戏。”
他们的话,被落在十字架上的三人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因为他们已经完全快丧失了求生欲望,他们无端来到了异界,同时也意味着自己在人间等同于已经死去,他们的家人不知会如何伤心,可是又会有谁知道他们身陷地狱,再不可能回到人间了,仔细想想,他们只不过多活了一段时间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白梦亚想不通,他们受到爆炸后没死,等待他们的却不是希望而是绝望,她无力垂头,秀发散乱不堪,无神地眼睛看着地面,心里想着自己的父母,他们不知要如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而下一秒,她又想起那个自己刚交往两个多月的傻男友,他又要孤身一人了……对不起,江离。
想起他的名字,白梦亚不禁眼眶发红,心中无限怅然,“江离,我好想你……我还活着,但我不是那个白梦亚了,你还会喜欢我吗……对不起,爸妈。”
在即将昏厥的前一刻,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江离与她定情时说的话,“我没有神力,但是我依然可以保护你。”
还有,当初他说的:“你叫我的名字,那就是需要我喽,需要我的话,无论在哪里,我都会赶去帮你的。”
念及于此,白梦亚不甘心自己在这里沦落,紧紧地捏着带血的拳头,全身都在抽搐发抖,咬着牙,心里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