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都教为天下有名九十九上门之一,即便与正然宫相比,实力也是不俗。历史上更是出了两位能与无上大帝争锋夺彩的绝世人物。
长燃被度五行拒绝,内心深处还是感觉十分惋惜的。能不能考上正然宫,长燃心里没底,能有条退路还是好的。
可惜现在……
不过所有烦恼,深深睡一觉,第二天就没事了。
树下晨光悠悠,照在人脸上又痒又舒服。伸手一抚,却弄不走丝毫困意,只让人慵懒非常。
“小泥鳅,给我别动来动去,小心掉下去。”长燃这时轻轻呵斥。
但在他身上爬开爬去的真龙压根不理,高兴地和自己的小伙伴楚庄神嬉戏打闹,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一大两小此时正共享一张吊床,长燃的身体充当了第二层垫子。本来十二公子是不打算和这俩小鬼呆在一起的,但早上打呼噜的时候无奈被小红发现了。后者看见他二话不说就解了包衣,把两只爱闹爱动的小猴子交给他们的亲生父亲照顾。
宇文府也就只有小红这么独特,敢如此对待身为一家之主的长燃。
“我还未婚呢!”长燃哀叹着捉住乱动的小真龙,把他举到半空,学着地球电视里的父亲模样,口中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哄着。
虽然他哄孩子的技巧很拙劣,但小真龙不知怎么,在长燃的逗弄下很快发出了快乐的笑声,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旁边的小庄神看得羡慕,小手拉住长燃的衣服呀呀呀地叫唤着。长燃见了,倒是不怕累,他空出一只手来,把这先天道胎同样举到半空取乐。
小庄神在长燃搬运中,呼啦呼啦叫得可开心了。她眼疾手快,在半空中一把抓着小真龙的手。两个小家伙在看着彼此,情意绵绵,笑得更为灿烂了。
玩了不到一会,两个小东西的肚子就瘪了,冲长燃哇咔咔叫唤,想要吃饭了。
长燃不以为意,取出早已备好的特制奶汁,一人给了一个小奶瓶。两个小家伙欢呼一声,各自抱着口粮,都不用长燃喂,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同人不同命啊!宇文长燃小时候连娘都没有,被女仆用豆浆养大。而这两个小家伙,一个服食混合通灵仙玉的奶汁,一个吞咽太素宫准备的天地精粹灵汁……”长燃在感叹,他很是嫉妒两个小鬼的伙食啊!
可惜一个都动不了!不说小真龙,单是小庄神,其身上必定被太阴真人种了秘法,一旦自己委屈她恐怕下场凄凉。
他们是天才,从小就被这么宝贝着,宇文长燃前身也是个天才,还是非常妖孽的那种。但这种天才是被逼出来的,他不得不天才,否则会叫其他人在大宅院中暗下斗死。
或许正是有了这份经历,他才对小孩子特别有好感,愿意去照顾。而不像某些大人,总是对这种麻烦的事发牢骚。
小家伙们吃饱喝足后,又跟他们的宠物语文长燃开心地玩了半天,才体力不支,沉沉睡去。
把他们交给丫鬟小红,长燃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让两小睡一觉。
随后收拾精神,于脑海中仔细观摩起被文曲正神推演出来的《太阴全集》。文曲正神运心于此经多日,终于翻译成功,可以让长燃研读修习。
自一出世后,文曲正神就十分有灵性,不需长燃特意关照,就会找能做的事情去做,相当于长燃头颅中的第二个大脑。
它不知道是如何运作,但似有着自己的智慧,即使是长燃也不能任意指挥。
《太阴全集》不知传承自何人,繁而深邃,广而近天地阴阳五行。不谈神通,不论术法,只是字里行间,层层透露出作者对太阴之道的感慨与理解。
太阴无情,孤阳难存!太阴有情,合阳共济。
这里面好像存在道,又好像不存在道。得道之士认为其中有道,失道之人对此不屑一顾至极。
长燃心神放开,深埋其中,物我两忘。
这一悟,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通过自己的体验,长燃才知道:真正的道书,不仅难以参悟,而且玄之又玄,深邃不知道其尽头。
难怪世家弟子想要再进一步,就非要考取各大门派的入门资格不可!修仙,越向上,所需要的外力就越多!只有布局天下的可怕势力,才能供给充沛的资源让人走上巅峰。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长燃目中清明,嘴里喃喃自语,对一切事理都有了细细的计较。
“此经囊括先贤一生的所思所想,虽不涉及具体术法,但笔触间隐呦大道流转。怪不得我有真龙气运加持,都推衍不出剩下几处穹天。原来它们已经超越了技巧,近乎无所不在的天之法则了。穹天!穹天!果然是与天道有关。如今看了这本神功,推衍更多穹天倒是有了些模糊的方向。当然,还要加上大罗真身先天道胎分给我的天地气运。”长燃静静分析着。
以前即便有着真龙供给的大气运,但没有修炼方向,好比有火无米,也难做出一锅熟饭来。如今得了真经,前路豁然贯通,长燃已经不用担心任何事了,只要脚踏实地努力就可以了。
正在长燃暗自思量以后的修道之路的时候,一脸春风的柳伯从正堂方向走来,对坐在吊床上的他拱手一礼,恭敬道:“少爷,该去吴执事那儿就宴了。”
长燃回过神来,随手折下一片新叶,手指捻了捻,挤出些许嫩汁,淡然问起其他事情:“柳伯,你们检查过吧?方钰那小子定下的契约没问题吧?”
柳伯皱着眉头,双手放在肩膀下,如实禀告道:“方家在杨城的铺子已经被吴执事接管了,连里面的工作人员都一并收下。方公子显然给他们事先交代过,我们去时倒没什么人反抗。”
“柳伯,那****与吴执事对我笑而不语,现在尘埃落定,可愿把其中缘由说了?”长燃把脑袋中的真经放到一边,顺便扔下手中惨叶,笑着说道。
“容老奴禀告!”柳伯说到这,面容一肃,拿出专业人士派头,神情认真得不得了。他说:“敢问公子:今有黄金万两与杨城灵丹坊一间,二者不可兼得,舍谁取谁?”
“灵丹坊价值撑死不过八千两黄金,若是我选,自然要黄金万两。”长燃作为一方老板,对名下的产业自然知道得很清楚,当下不假思索地回道。
哪知柳伯摇摇头,大声道:“公子经商还是太片面了!一家灵丹坊如果运作得好,年得黄金数百两也是应该。这是传给子孙后代的事业,老奴为公子考虑,实在是必须保留着灵丹坊,连绵家运。”
“……”长燃听罢一阵无言,举头望天。
柳伯说的是长期利益,在情在理,考虑地颇为周详。但他马上就要面临文曲学院的结业考核了,哪还有心思经营这些。
现今不能再指望平都教能伸出橄榄枝了,是时候把全部心神放在正然宫上了,就像以前那样。
这一次,若是不成,自己活该被家族流放战线,从而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