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官尽管有些害怕,但是凭借着多年的官威,他还有些硬气,他说:“你们这些刁民,难道想和官府对抗嘛,对抗官府就是对抗朝廷,是要杀头的!”
汉子:“杀头就杀头,我先把你的头杀了。”
说着举刀就要砍差官,后面的老三喝住了他,“住手!跟他不相干。”
汉子气愤的说:“三首领,我老娘就是被这些狗官乱棍打死的,今日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就算你要惩罚我,我也认了,今天这个狗官我一定要杀!”
老三动了恻隐之心,他想,宋爷在信中说,将左下巴有痣的人的左腿打断,可是没说别人怎么处理,那别人是能杀还是不能杀呢?
汉子见老三迟疑了,又说:“三首领,就算回去被大哥打死,我也要杀了这个狗官。”
说完也不等老三同意,一柄大刀就砍向差官,差官也有点功夫,他见刀势凶猛,急忙抽刀抵挡,汉子接着又挥刀,两人斗了几个回合。
突然一支羽箭飞来,正射中差官的右臂,差官的右臂突然无力,刀当啷一声落地,汉子见机挥刀,将差官的一条胳膊砍断,顿时血如泉涌,昏死过去。
汉子还想再补一刀,却被喝住了,原来是厉柏熊带着弓箭手来了。差官丢了一条胳膊,却侥幸留了一条性命。
曹县令直接吓得尿了裤子,这时的他哪还有一点县令的威严,他央求:“各位好汉饶命,钱财你们拿了,就留我一条性命吧。”
厉柏熊对老三说:“老三,交给你了。”
老三“是,大哥。”
老三明白,大哥这是让他按照宋爷的指示办事,他抡起了大锤,狠狠的砸向曹县令的左腿,曹县令受不了痛,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这时四个车夫被押了过来,他们害怕至极,以为差官和县令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谁知厉柏熊却对他们说:“这事跟你们无关,你们将这两个人拖到车上拉回去吧。”
四个车夫得知自己还有机会活,哪还敢不卖力,他们将差官和曹县令抬上车,忙不迭的就驾车走了,生怕这群土匪再反悔。
等车夫走后,杨二郎骑着白马不知从何处来了,厉柏熊见他来,肯定是带着宋岩的指示来的,就上前抱拳致礼。
杨二郎:“宋爷有令,今年安平县和安定县都出现过灾荒,十万两银子全部用于买粮赈济灾民,谁敢私吞一两,断十指。”
厉柏熊:“谨听宋爷号令。”
曹县令和差官回去以后,全都被治活了,不过他们私自动用库银的事情,康州知府已经知道了,这当然是宋岩故意透露风声给他的。康州知府依法办事,将曹县令和差官都送进了大牢,等候朝廷处置。
回家祭祖的事情开始布置着,这要费很多功夫,哪怕是个有点钱的农民,面对这种严肃的大事,都要花很多心思来办,更何况宋岩这样有爵位在身的人。
很多东西都需要在县城采买,比如各种祭祖用的纸钱,器具,食物,另外还有悼文,石碑,鞭炮,孝衣等。这些事情宋岩都交给大姐和大姐夫去办了,当然钱都是宋岩出。另外坟墓还需要整修一下,这种事情宋岩亲自来做了,他拿着一把铁掀,将坟墓周边需要铲除的杂草都铲掉,需要规整平的规整一下,需要扩一点的就向外扩一些。他还请了风水先生,来给指点墓碑如何安放。
这一日,是查过黄历的,一家人全都到齐,都穿上了孝服,在主事先生的带领下,开始祭祖。
一开始,主事先生拿出文稿念了一遍。文稿的大致内容分为三层意思,首先夸赞了父母如何的有美德,并感恩父母,其次夸赞宋岩如何的有出息,最后说明为了父母在地下能过的更好,所以举行了祭祖活动。
接着,开始进行各种各样的磕头,每磕一个头都有说道,这种习俗宋岩也是一知半解,主事先生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磕完了头开始放鞭炮,然后竖碑,最后又来了一轮磕头,这才算是完全结束。整个过程弄了大半天。
宋岩发达了,震惊了他们左邻右舍好几个村子,就说这一场祭祖活动,周围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宋岩享受着人们的赞美,到了下午祭祖结束以后,宋岩要请大家吃饭,见者有份,只要来就管吃。
吃饭的地方都是临时搭建的,谁家有桌椅板凳的都自觉的搬出来,排成一排,或者拼成一堆。饭食都是现买的,比如猪肉,那是从隔壁村一家养猪人的家里现杀的,羊肉也是,还有蔬菜,油盐酱醋等等。在村里这个大家庭中,谁有点就拿出来,绝不藏着掖着,毕竟艰苦的那些年,大家都是相帮扶着过来的。
为了助兴,宋岩将银子换成了铜钱,五百两银子,换成铜钱能堆成一座小山。他将铜钱放在一个水缸里,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伸手抓一把铜钱,算是宋岩给大家的赏钱。
席间,宋岩还见到了媒婆,当初宋岩还提着二斤果子让媒婆说亲呢,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宋岩就去了县城一直没回来。媒婆比以前老多了,她当初很不看好宋岩,一个瘦弱的书生,种地种不好,功名又考不上,还能干点啥?
没想到事事多变,咸鱼也有翻身的一天,媒婆老泪纵横悔不当初,宋岩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这都过去几年的事了,还记得这些做什么。
乡亲们都实诚,宋岩操办的这桌酒菜,被乡亲们消灭的一点不剩,宋岩和乡亲们一样,都喝的酩酊大醉。
从穷小子到大国公,真如一场梦境啊!
宋岩醉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的他好像在天上,他脚底下踩着雾,身边的一切都是虚的,他伸手想抓却抓不着,越抓不着他却又要追着抓。这让他又心喜又着急。
忽然,他一脚踩空,好像要从天上掉下来,但却没有被摔死,他庆幸的长舒了一口气,旁边一个老者悠悠的向他走来。
“祖宗。”
老者满脸堆笑的叫了一声。
“你?你是?”
宋岩欣喜的问他,他知道这个人是他的后代。他也知道他又进入了画中。但是眼前这个老者他却不知道怎么称呼。
老者:“我是您的二十八世孙。”
宋岩:“哦,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