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少爷,这公寓只有两间房,你今晚……”
“这几天,我不在这边住。等会儿我喂暖暖喝完了鸡汤,我就回去了。”
“哦……”听陌祥如是说,王姨虽然心有疑惑,但当着温暖的面,她也不好多问什么,便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来,暖暖,喝些东西。”陌祥脸上展露出柔柔的笑意,他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送到了温暖的唇边。
闻言,温暖木然的眼珠转了转,她看向陌祥,然后,低垂下眼帘,轻轻的摇了摇头。
“暖暖,这只鸡可是我亲自去菜市场给你买的,王姨炖了一下午了,看在我们这么费心的份儿上,你多少喝一些,好不好?”
语气温和,笑容温润,陌祥像哄着小孩子般,对温暖极尽温柔。
“嗯……”点了点头,不再拒绝的温暖张开嘴,喝下了一口鸡汤。
顿时,陌祥笑颜逐开,他忙又舀了一勺,吹凉了一些,再次送到了温暖的口中。
如此反复,不到十分钟,温暖便在陌祥的照顾下,连连喝下了两碗鸡汤。见温暖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暖色,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热汗,陌祥终于松了口气。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温暖脸上的汗水,又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见温暖困乏了,陌祥这才扶着她躺下,为她盖好了被子,走了出去。
将汤碗拿去厨房刷洗干净,陌祥洗了洗手,然后便走到玄关处,开始换鞋打算离开这间公寓。
“祥少爷,你真的不在这边留宿啊?”一直没有睡下的王姨听到外面的响动,披着衣服便走了出来。
“呵呵!暖暖住在这边,我留下来怕是不方便!”
笑了笑,陌祥不禁想起穆少锋那样喜欢拈酸吃醋的性子,便不想再给温暖带来任何的误会和麻烦。
“祥少爷,你告诉我,这位刚刚流产的温小姐,她流掉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啊……”压低了声音,王姨凑到陌祥耳边,小声的问道。
“呃……”听了这话,陌祥不由得有些尴尬,他想了想,也学着王姨的样子,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王姨,你别误会,暖暖她只是我的病人……”
“祥少爷,你可别唬我!”听了陌祥的解释,王姨不禁笑着白了他一眼,“祥少爷,我知道你是医院的院长。可是,要是每一个病人都让你这么费心的照顾,你那医院怕是早就要关门倒闭了吧!”
“王姨,看你说的!医者父母心,我也是看暖暖可怜,现在她又没地方住,我这间公寓又空着,便带她过来了!”
穿好鞋子,陌祥起身,来开门便要向外走去。
王姨忙上前一步,拉住陌祥的手,继续唠叨着,“祥少爷,你要真的喜欢这位温小姐,便早点下手啊!哎!王姨也不是那么封建的人,老爷和夫人向来也十分开明的。我想,他们不会介意温小姐曾经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的。倒是你,祥少爷,你看看你都快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别说老爷夫人了,就连王姨也跟着你着急啊!”
闻言,陌祥面上笑了笑,眼底却划过一丝苦涩,他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你们的苦心。只是,我真的只是把暖暖当做自己的妹妹来疼爱。王姨,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也早些安置吧!明天我一天都有手术,不能过来,暖暖她便托付给你了!”
说完,陌祥拂去王姨拉着他的手,蹬蹬蹬的快步跑下楼去。
“哎!祥少爷就是心气儿高,不然,怎么都二十八了,也没个女朋友!真是急死人喽!”
看着陌祥急于离去的身影,王姨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便关门回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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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穆少锋在公司里为穆金华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终于将他的父亲入土为安。
连续忙碌了三天,每一天穆少锋也仅仅睡上两三个小时,再加上他是刚刚从看守所里出来。所以,将穆金华的骨灰埋入墓中后,他一回到家中,便卧床不起,发起了高烧。
“刘妈,你看阿锋这个样子,我不忍心将温暖的事情告诉给他啊!”这几天一直陪着穆少锋的身旁,陌崇目睹了他的辛酸和无奈,所以,帮着刘妈给穆少锋喂了些稀粥,又强灌着他吃了些药后,两人走出了穆少锋的房间,他便忍不住低声和刘妈商量了起来。
“哎!这两个孩子,怎么都这么的命苦哦!”手上端着清粥小菜,刘妈摇了摇头,心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陌少爷,你看,这边少爷还病着。那边,暖暖的养父也去了三天了。暖暖她刚刚小产,身子弱,也受不了刺激。要不然,还是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暖暖养父的身后事吧。”
“也好,我正有此意!”点了点头,一脸疲倦的陌崇忙掏出了手机,打算给陌祥打个电话,“刘妈,暖暖的事,我就交代给你了。你看着,阿锋的身子什么时候休养过来了,就把这事告诉给他吧!暖暖现在在我表哥那边住着,我想也不是很方便,找个机会,让阿锋去把她接回来,好好解释一番。他们两个感情那么好,一定会彼此谅解的,是吧!”
“好的,这事我看着办吧!实在不行,明天我和林叔走一趟,先把暖暖接回来?”有些心疼穆少锋这些天的操劳,刘妈提出了建议。
“我看……还是让阿锋亲自跑一趟的好。毕竟,温暖养父的死,阿锋他多少也要担一点责任的……”
陌崇和刘妈在走廊里小声的嘀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穆少锋不知何时已经拉开门站在了门口。
当穆少锋听到温暖的养父已经离世的消息,他只觉耳旁嗡的一声,大脑也一片空白,似乎再也听不到两人接下来的谈话。
“陌崇,你告诉我,暖暖她现在在哪里?”声音嘶哑,穆少锋满脸憔悴的走出房间,他的脸色因为发着高烧而有着病态的嫣红,下巴上也有着青青的胡茬,不过三天的时间,整个人便消瘦了很多,虚弱的站在那里,似乎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