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汩汩地从伤口流下来，他却若无其事地拔出匕首，甚至在锋刃上轻轻舔舐了一下。
鲜血粘在他的唇上。
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的脸上，那笑容却没有消去。
“我捅在自己身上都如此不留情，你们认为你们的性命在我的眼里能有多少价值？”玖疏言的舌尖掠过唇角，将血迹滑入口腔：“来吧，谁想来试试估个价？我绝对是白刀进，红刀出。当然——如果一次扑上来几个人，红刀进红刀出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
众人被他魔性的样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林霜才战战兢兢地向前。
“啊，是么？林霜你想第一个作死？”
玖疏言的刀子朝他的方向一甩，甩了他一脸血，吓得林霜“咿”的一声抱头后退。
“我没有！我是想劝你冷静冷静，放下刀子，大家……”
“林霜你这么圣父，又为什么站在袭击秋枫哥的队伍里呢？”玖疏言鼓起腮，瞪着一双荔枝般的眸，做出无辜的样子来：“问我看到你就烦，听你那种双标圣父言论更烦。趁我现在还有耐心，请你闭嘴，不然怕不是你不开口我也会捅死你了。”
林霜喜欢站在制高点上说话，但此刻他的道德和他的生命安全都起冲突了，他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奉劝诸位，别以为devil酱不在，就没人可维持秩序了。甚至我比她还少了点善良。她看不顺眼的，最多也就是卸掉一条胳膊一条腿，让他少吃点东西。我看谁不顺眼，谁就再也别想吃东西了。”
玖疏言歪头眨眼，露出可爱的笑脸。
他本就有一副比女孩子还要更清秀的面容，无垢的笑容让对方的心灵，无论是正面意义还是负面意义都遭受了百万点暴击伤害。
刚才还闹得欢腾的人们眼神都变得空乏，气势也不知道都散失到哪里去了。
慕容幽气得满脸通红。
她不甘心！
本来已煽动起众人情绪，又得知黛薇儿不可能再回来的好消息，结果却还是输人输阵，被个娘炮吓退了，要她如何能甘心！
她要争一口气。
向水奚做了个手势，接着毫无章法地朝玖疏言扑过去。
水奚虽然不情愿，也还是象征性地跟着她假作袭击玖疏言。
玖疏言轻易地躲过了慕容幽的飞扑。
下一秒，听到匕首刺入皮肉，穿透脂肪传出的“噗”一声。
慕容幽怕极了，检查身上是否有伤口，可回过头去才发觉，玖疏言的匕首捅在了水奚的身上。
匕首没入腹中，只剩下华彩的柄。
众人惊悚地注视着这一幕。
虽然内心有恐惧，但恐怕没有多少人真的认为玖疏言能够把刀刺出去。
张牙舞爪的慕容幽吓得当场坐在了地上。
“如果捅在慕容大小姐的身上，水奚哥你会恨我的吧。所以她的一刀，就让您来领受吧，也算是对您没小小的惩罚。我避开了要害，也没碰到任何内脏，更不用担心失血过多——仅是有点疼而已，过一会就会好了。”
“啊、啊。”水奚露出平和的笑容，抚摸着玖疏言的头：“谢谢你的体贴。”
玖疏言把刀从他的腹部拔出来，水奚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慕容幽没有去搀扶。
站在一边围观的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