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薇儿稍稍做了几个动作演示了一下。
稍微懂一点功夫的，都能知晓这一系列的攻击决计无法可躲，轩辕天音这种境界自然更能看得出，黛薇儿并不是说大话，但凡她刚才真的用了这些招数的话，他会输得更难看。
轩辕天音向上推着镜框，有些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却还是无奈地叹气道：“啊、啊，太丢脸了，我竟然输了呢。”
“我不是早就警告过，我只是您下合理命令时，会去照办的仆属，不是对任何要求都会言听计从的奴隶。我现在已经积累了一部分怒气值了，我的怒气槽满了，说不定会和您同归于尽的。”
“你真舍得么？我是你的话，大概会舍不得。不，我不是你，我同样也是很舍不得的啊——虽然这条命，谈不上有任何意义就是了。”轩辕天音笑着。
笑容苦涩，却纯净、天真无邪，和他邪气凛然的气质毫不搭调。
电流在云暮歌的大脑中交汇、碰撞，溅出火花来。
如盛放的月见草般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颊上，她轻轻点头，口中喃喃：“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充斥着火药味的酒吧，对峙的三个人和站在一边劝架也不是、站着不动却也觉得尴尬而全身僵硬的华华，都没有注意到云暮歌微妙的笑。
但是，百里沧海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
“云暮歌，你发现了什么？”
“不，还不太肯定，仅仅是脑洞大开——不过，如果我脑补对了，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出‘越来越有意思’这种话的？看戏的观众么？可这个戏可不好看啊，说不定会丢命……”
“没事、没事，你的性命我不能保证，可是，只要薇儿还有行动能力，我就是安全的。她是不可能允许我死在她面前的——哪怕自己丢了性命也会来保护我的。所以啊，我没什么可畏惧的。”
“竟然是以朋友牺牲性命保护自己，而不是以自己英勇陪葬为前提的么……”百里沧海扯着嘴角道：“当你的朋友怎么好像很悲剧的样子啊——”
“是吗？可常常有人说，被留下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么。如果因为我死去会让她产生愧疚和罪恶感的话，不如我来承担活着的痛苦——这种想法也没什么问题吧？”
“怎么会没问题？这问题简直太严重了吧？如果不是从云暮歌你嘴巴里说出这种话，换成其他人，我肯定要一巴掌打飞你了。黛薇儿的人品谈不上好，但也不是特别差吧——你被绑架的时候她比我还先赶过去的哟？你可千万不要说这都是她自愿的，又不是你要求的——”
“她是自愿的哦。”云暮歌用手指卷了一下鬓角，复让发丝自然从指尖滑落：“我也没强迫她，也没求着她来。能交到肯主动替我卖命的朋友是我的本事，你有意见？”
“……”百里沧海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没有意见。我只是忽然想吃麻辣小龙虾和狗肉火锅了。龙虾要又聋又瞎那种、狗肉火锅要舔狗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