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完蛋。”贾鸿飞捂着额：“闵爱莉又开始自己加戏了。”
“不也挺好的？”从他的耳机里发出脆嫩的女声来：“拖她总是临场发挥的福，这部剧的剧情才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暴走一下。”
“残篇亲，你觉得这样真的好么？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剧本被无端乱改……”
“挺好的呀，而且也谈不上辛辛苦苦，我就是随便摸鱼，赚点闲散银两而已。有人愿意主动加有趣的剧情，最后功劳还能算在我的头上何乐而不为呢？”耳机中的声音笑道：“等到闵爱莉发完了疯，你差不多也可以喊‘cut’了，剧情就按照这个来，其他人的剧本，我稍稍修改一下就好了，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发给你。”
“像闵爱莉这样有后台还真任性……辛苦你了。”
“不不不，你听好——任性的根本是我，不是闵爱莉。虽然我很期待剧本上的演员按照剧本上的剧情发展，可我更希望看到他们在剧本之外又会做什么，这也是一种难以取代的乐趣呢。”
耳机的另一边，传来了“啪啪啪”的敲键盘的声音。
在被闵爱莉引导，变成截然不同剧情的戏结束时，他喊下“咔”。
“各位辛苦了。”
“导演，对不起。”乔曼迪接过来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擦着头发，不断地鞠躬：“爱莉又任性了，白白耽误大家的功夫，实在对不起。”
“没事、没事。”他苦笑道：“善解人意的编剧残篇大大打算再次由着她的性子，把剧本修改一下。”
坐在一边躺椅上，一边默默背诵，一边用彩色的荧光笔在剧本上标注重点白一樊一口红茶喷在了剧本上，荧光笔在剧本上划出了一条线。
“又改？”
贾鸿飞干巴巴地笑着，按着耳机，重重地点头：“是的，又改。”
“残篇大大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二十集的剧，她剧本改了没有上百次，也有七十次了吧？”白一樊按下文件夹的铁夹子，甩着厚厚的一沓剧本：“单单倒数第二集发给我的剧本就有这么厚……不知道的绝对不会想到这是不到四十分钟的沙雕偶像剧剧本，还以为是什么传世名着呢。”
他瞪了闵爱莉一眼：“你也真是，总冲上去胡言乱语，完全不考虑会给其他人添多大麻烦，是把自己当成金牌编剧加双料影后了么？不，不对，境界越高的人反而越谦逊。唯有像你一样不上不下，从头到脚都糊透了的，才如此没教养。”
“我没教养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啦。然而我一没吃过你家大米，没受过你家教育，我有没有教养关你一毛钱？说我糊，你分明比我还糊吧。不然谁家当红的艺人，会被经纪公司支过来和我这样不讲道理的糊咖合作拍沙雕智障剧？躲都来不及吧。这么讨厌我，却得为了混口饭吃，和我呆在同一个剧组的你还真可怜。”
“……”
完全被戳到痛处的白一樊的两只手都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