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方青竹的葬礼，仍然是四个人沉默地站着，但是水奚的耳朵上戴着骷髅耳钉，而奶金色如同少女一般美丽的少年灰色的瞳孔是有焦距的——很显然，他是玖疏言，而这个葬礼，就是距离现在几个月前的方青竹的葬礼。
一直就到把花放入棺材为止，简直就像是把第一盘碟又放了一遍的感觉。
但是在从台阶上走下来的时候，有了差别。
四个人没有牵手。
离秋枫的眼神比第一个碟片中的更冷酷了些。
水奚握紧了之前水奚胸前不存在的项链，仿佛要把项链捏碎般。
玖疏言绞着双手，抿着嘴唇，像是在策划着什么。
而秦玦一点也看不出他伤心的模样来，全程一直在斜着队友的表情，撇撇嘴，轻轻摇头，无聊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除了水奚是否穿了耳洞戴了项链、盲眼的九十一和拥有视力的玖疏言、以及四个人表情的差别之外，好像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呢？
在黛薇儿和云暮歌一齐思索时候，云暮诗拖动了一下进度条，拖动到了方青竹尸体的部分，暂停了一下。
因为拍死者的尸体有些不尊敬，所以躺在棺材中的方青竹的镜头只有不到2秒而已，基本就是一晃而过。
暂停之后，黛薇儿注意到了，那个违和感的来源。
不一样。
活着的时候，可以垫硅胶、削脸、打玻尿酸来塑形，但在死亡之后的尸体的模样，在某种意义上可以将一个人打回原形。
尽管贴在墙上的海报，两个方青竹的样子极其相近，可是躺在棺材里颧骨和头骨的形状却一点都不一样！
第二个方青竹是整过容的！
尽管穿着同样的衣服、躺在连样式都一样的棺材中，他们两个并不是同一个人。
“我呢，我是这样猜测的——”云暮诗轻缓缓开口：“既然旧的spices青竹竹、小九死了，水奚奚、秋枫枫和秦玦玦在当时凭空消失掉，假设帝国技术没问题，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三个穿越了，忘不了旧情怀，就干脆这个时间来组了个一模一样的组合呢？啊哈哈，本公主的脑洞真大，这是什么sf系小说的剧情啊。”
这是……什么sf系小说的剧情？
这个台词，她不是在今天上午的时候才刚听过么？
水奚和秦玦两个人互相吐槽的时候，说过这句话。
暮诗，小暮诗她，为什么……
“虽然我问这句话可能会显得我有点奇怪——暮诗，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暮歌以一种相当严肃甚至接近严厉的口吻，问出了黛薇儿正想开口质问的问题。
“嗯，姐姐会问出这种问题来，的确很奇怪。”云暮诗朝云暮歌做了个鬼脸：“我是什么人？我是你最可爱的妹妹云暮诗哟。”
“本来应该是这样，可是我现在对这个事实越来越怀疑了。帝国的人不是能修改记忆——”云暮歌说到这里觉出不对，猛一停顿，补充道：“薇儿之前在剑道场的时候和慕容幽单挑的这段记忆，除了我和薇儿之外，剩下的人好像完全忘了。我在上小提琴课的时候，套过小提琴课的蒋楠老师的话，她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不记得曾经在剑道场围观比试的事情了。那你其实不是我妹妹，而是我被修改了记忆的产物，不也很有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