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薇儿和云暮歌甚至都没办法想象，在第一次察觉到这些联系之后，她每天都怀着怎样的心情，在不幸的命运重叠之后，又独自一个人承担着多少的不安。
“这些资料可以借给我么？”
“资料不要说借，我全部都让给薇儿姐姐你了。每个我都看过好多遍这件事且不论，总觉得把这种玩意堆放着早晚会给家里惹祸的。我又不能厚颜无耻求着薇儿姐姐在这里住下来，果然还是由你保存比较好。不过——”她伸出手指，画出了一个半弧的范围：“这部分的是现在的有玖疏言和戴项链的水奚奚的spices——简称新spices的专辑和杂志，每样我都买了借阅用、观赏用、收藏用三份，所以薇儿姐姐可以带走其中一份，和那些资料一样不用还了。”
她的手指划了另外一片范围：“但这边的旧spices的专辑和磁带一类，因为很稀少，每样我基本都只有一份。你在不需要的时候，请务必还给我。”
“谢谢暮诗。”
“客气了，薇儿姐姐。不如说我反而应该谢谢你。”
云暮诗按着太阳穴，像是要吐出腹中垢腻般顺畅呼出了一口气。
“这是我这几个月一来，心情最畅快的一天了。”
按照往常，云暮歌或者黛薇儿，肯定会有一个人吐槽她“你也太夸张了点”，但是现在她们两个只剩下沉默。
“薇儿姐姐——”云暮诗转了一圈，有点为难地道：“这些都是我一点点倒腾到家里来的，数量有些庞大，您怕是要费些功夫搬运。如果不是里面夹着许多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的东西，或许还可以打电话给搬家公司。现在的话，似乎只有让薇儿姐姐你辛苦一点了呢。啊，当然，我也很愿意帮忙搬运的哦。”
“我也可以。”云暮歌迅速开口。
“把君哥哥叫过来应该是ok的，我认为君哥哥可以信任的。”
“君哥哥应该的确是可以信任的。不过——”云暮歌赞同地颔首的同时有面有忧色，似乎在考量着该不该将某些话说出口。
“暮歌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云暮歌思虑斟酌着措辞。
良久，开口。
“或许是我狭隘了。但我认为你最好不要告诉spices的任何人。新旧两个spices，肯定存在着某种联系。万一他们在私下里谋划着什么，让他们发现了这些资料，后果很可能比搬家公司还严重。”
“虽然我是香辛料女孩，但姐姐的这个观点，我是认同的。虽然我知道薇儿姐姐你很厉害，可是，再厉害的人，也没办法防住背刺和暗算。万一薇儿姐姐你都被算计了，怕不是我和姐姐就更加没好果子吃了。”
“我明白。所以我也拒绝了玖疏言跟过来的请求。”
“明智的判断，薇儿姐姐。”云暮诗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赶上了今天我没能阻止沈单城死亡的事态，暗暗下了某种决心，换一日我未必会竹筒倒豆子全部老实交待。可是，即使我再想说，你带着玖疏言来，我也没办法开口了——错过了今日，或许我的心态会改变，你也就没机会知道这么多秘密了。”
“看起来我还真的蛮幸运的。”黛薇儿拧了一下手腕：“老实承认了你早就知道的那个身份，我再用一个秘密，作为对你告知的情报的报酬。”
黛薇儿平伸出手臂，闭上眼。
脑海中勾勒出虚数空间。
在云暮诗和云暮歌的眼前，那些资料，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