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是不会那么做的。我只不过是被你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在你的道路铺陈完毕之前，到底也还算是认真地贯彻着你的角色——除了你的心我得不到、除了无法成为你心中第一重要的人之外，你所有的一切只要我想要你全都会给我——只是我从没有尝试着那样索取，因为在我看来即使态度强硬，那也等同于祈求施舍——不过，如果当时我向你提出了什么相当过分的要求，你也是会毫不犹豫答应的吧？”
欧阳千幻无法使用自己的嘴巴说话，心中却忍不住讶异地“啊？”了一声。
无论多么过分的要求……韩子千都会答应……吗？
虽然和资料库所说的一样，即使她知道了也不会向韩子千索取什么，但是竟然有这样的可能性她却也是连想也没有想过的——
一定会被否定吧。
“是。”韩子千脱口而出。
唔，即使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也不能代表什么——毕竟韩子千是个撒谎精啊。
但是，韩子千立刻就给出了，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用心的理由。
“只要你不夺走我的性命，怎样的要求我都会答应——毕竟即使对你没有动过真心，我对于自己的追求还是相当真诚的。答应了你的要求才能向前，不舍得就不会有所得，哪怕那代价是让我做一条卑微的舔狗也是无所谓的——实际上由于阿幻你比较偏向奉献一方反过来倒是对我依顺了，可其实你就是攻一点把我踩在地上蹂躏我也会好好忍着——”
啊、是吗。
是被她惯坏了吗。
早知道如此，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把他按倒在地上让他替自己舔鞋子呢——
唔，用舔鞋子什么的方法泄愤也许很有效，可即使鞋子被舔得干干净净的其实也会有种心理不适吧——
“忍——刃下之心，如有着能够与疼痛相抵消的美好、或者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心的话就会容易许多——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幸运，天生无心、或者是在隐忍的同时就能得到与其相抵消的回馈，那份美好在相当遥远的地方——甚至也许连影子都看不到，最终是不是能够抵达终点都是未知的……在这种惊人的不利的状态下，还依然坚持下来了，是种相当可贵的品质，可是心脏上也一定会留下伤痕，绝对不会是完完整整的——然而直到此刻距离追求的终点还在很遥远的地方，疼痛又难以忍受，就只能化疼痛为力量了。然后，依然没能看到终点，甚至连原本设定的终点是什么都忘记了，却仿佛是被什么推着坚持下来的源动力是什么呢？”
欧阳千幻的手链叮当作响，手指从娃娃的头皮抚至发梢，然后在后颈轻轻摩挲。
“源动力是——”
“等等。”欧阳千幻打断他：“韩子千，我数三个数，我们同时把说出来——”
“你——”韩子千迟疑了片刻：“你刚才那难道不是疑问句吗？”
“不是疑问句，本来是要自问自答的。不过既然你想要把答案说出来，就看看我们的结论是否一样，是不是很有趣？”欧阳千幻眨动着眼睛：“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