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决定之后,沈姵觉得自己一刻钟都已经等不了了,在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就绪之后,她便去拜访将军府。
对于沈大小姐,将军府上上下下便算是闭着眼睛都能从声音中分辨出来,一见她来了,皆是在心中为自家的少爷默哀十分钟。
“慕哥哥可在屋中?”沈姵如是入自个儿家一般,大摇大摆地进了府,而且目标十分明确地向慕白的住处而去。
伺候的下人闻言,立马便如实回答:“少爷已经在屋里待了许久了,便是老老人唤他他也不肯出来,恰好沈小姐您来了,便劳烦沈小姐将少爷请出屋中吧。撄”
这话说得,俨然便是在强调她沈姵在慕白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她听着心里极为舒坦,连看着这下人都觉得顺眼了许多,“虽然是在将军府上,但想来你一月来的月钱定也是不多吧。”
说话间,便自袖中掏出了袋沉甸甸的银子,丢到了那下人的怀中,“拿着吧,日后你只需将眼睛擦亮了,帮本小姐看着慕哥哥,少不了你的好处。”
闻言,下人笑得嘴巴都合不到一块儿了,他虽然初来将军府不久,但所谓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他早已在暗中把将军府的情况了解地一清二楚,对于将军府而言,最为重要的便是其宝贝独生子慕白。
但慕白可不是个喜欢被人讨好的主子,他自然是不会傻到去撞南墙,但慕白撞不进,不代表其他人不可以,比如说——沈姵沈大小姐偿。
果然,他赌对了,掂量着手中的银子,他已然想到日后美好的生活了,口上连连应道:“为沈小姐做事,是小的三生修来的福分,小的一定会擦亮眼睛,为沈小姐把好关的。”
快到了慕白的住处,沈姵还是有些紧张的,不由深吸了口气,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本小姐的吩咐,谁都不可以进来。”
在转身之际,迅速地与自己的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立马便心领神会,替自家主子看在外头。
做好了外部的准备,沈姵才推门而进,但便在她前脚还未来得及跨进门坎,便有一阵猛烈的疾风迎面而来,有一道白光逆打着瞳孔直射向她,在离她不过咫尺的距离,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伴随着喑哑到极致的嗓音而起:“谁准许你进来的!”
沈姵楞了下,却并未有任何退缩之意,无视近在咫尺的长矛,转了个弯进屋内,里头的酒气愈加重,她不由拧紧了烟眉,一眼便看到慕白坐于木凳之上,半个身子支在桌案上,上头弯弯扭扭地摆放了数只空酒瓶。
“你府中的人说你已经窝在屋子里一整日了,便是连慕奶奶唤你你也不理会,慕哥哥你是遇着什么烦心的事儿了吗,既是烦心的事儿,若是一直窝在心里可是会憋出病来的,不放说与我听如何?”
慕白只觉耳畔中的声音格外地嘈杂,不耐烦地以手乱挥了几下,将长矛一竖,立在自己的脚旁,语气不容置喙:“出去!”
他的一声‘出去’说得一点儿情面也不留,沈姵暗自伤神了片刻,旋即便又扬起唇角,不顾他不悦的面色,径自上前来落座在他的跟前,提过去一坛酒,“既然慕哥哥要喝酒,那我陪你一起如何?”
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慕白没有回话,也算是默许,可是难得很,沈姵高兴地眼睛都要眯成条缝儿了。
一连与他同饮了好几杯,气氛甚好,而便在慕白仰首将手中剩下的酒给饮尽之际,沈姵迅速往一坛酒坛中倒入了白色的粉末,下一秒便装作什么也未作,迅速收回手,想要再为慕白斟酒,却被他一把给推了开。
抬起来又开始狂饮,她看着他一副像是要彻底沉浸在醉梦中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慕哥哥,酒喝多了容易伤身……”
“伤身便伤身,反正、反正她也不会关心我……”他心里觉得那样地伤心,似乎都能滴出血来了reads;。
话至一半,他忽而觉得自腹下涌上股热潮,而在很快的速度之内,他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烫起来,烫得要命,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脱衣裳。
燥热地将衣领拉开了些,觉得还是不够,再拉开些,可是越往外拉,他越觉得热得慌,根本便无法散半分的热量。
“慕哥哥你怎么了?”沈姵自然是知晓这是她所下的药起了作用了,但她却故作不知地往前凑近了些许,只属于女人的气息迎面扑来,让慕白紧绷的一根线彻底断掉。
模糊错乱的眼帘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他所魂牵梦萦的人儿的面容,他再也无法忍受,极为粗鲁地便拽住了她的衣领,将她一把给拽到跟前,一手揽上她的腰肢,垂首便狠狠地吻了下来。
这是极为霸道的吻,不容得对方有片刻的缓冲,直至她完全呼吸不过来,他才稍微离开了些,滚烫的气息扑散在眼帘,“苏念……苏念……”
一声又一声,似是想要将这个名字一笔一画地勾勒在心坎,伸出手来,微微带着些许颤抖,抚上她的眉梢,“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呢?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可以做到,可是苏念,为何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
即便沈姵再如何安慰自己,也抵不上她在他咫尺之间的距离,声声呼唤着别人的名字,他的口中,心中,脑中,装的全都是那个名唤苏念的人!
忍到不能再忍,沈姵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与他面面相觑,字字强调:“看清楚了,我不是苏念,我是沈姵!”说完,便点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
可便在她想要进行下一步时,原本将她紧紧搂住的人却用力地推开了她,她措不及防之下便一下子跌倒在地。
混沌不堪的脑袋,越来越烫的身体,但他却凭着仅剩的几丝意识,硬生生地止住了本能被激起的举动,火气几乎就要冲出胸腔:“沈姵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姵不曾想到那么烈的药,竟然还会让他尚有意识存在,但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差最后一步,只要完全了这最后一步,慕白便是她一个人的了!
“慕哥哥,那个苏念有什么好的,她能带给你什么?身份、地位,甚至是样貌,她都敌不上我,只要你娶了我,沈氏一族都会成为将军府强有力的后盾,而且你我自小青梅竹马,成婚一事本就是水到渠成,你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她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直到退至墙角,无路可退,可恨他平日里能耍十八般武艺,今时今日竟会被这药给完全困了住,只能凭着仅剩的意识做出反抗来。
“不要再躲了,也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慕哥哥,不管如何,你都只会是我沈姵一个人的,你为何就不肯明白呢。放心,只要我们今日成了事儿,定然不会有人阻拦我们的婚事。”
而且,便算是有人阻拦,她也定能做到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你这个疯女人!”慕白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都颠覆了,怎么这个世上还会有如此疯狂的女人,“你便算是得到了我的身子,也绝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被逼得无路可退,浑身无力之下,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身子,在此时竟是如此地剽悍,完全地遮掩住了他的视线,而他想要推开她的同时,却被她反握住了双手,扣得紧紧的。
勾起唇角,她笑得灿烂如花,“来日方长,只要你我做了真正的夫妻,我自然是有千万种法子,让你忘掉苏念,只记得我沈姵的名字。”
“我在药中还加了强烈的酥软粉,慕哥哥你便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地从了我又会如何呢?你方才不都说了,我可以得到你的身子吗?”,若不是慕白亲身经历,简直以为是自己脑子不正常了reads;。
沉闷而又泛着涟漪般暧昧的房屋内,伴随着衣裳的破碎声,慕白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张口便想要喊些什么,却被她随手将撕下的碎布塞进了口中,“我早已将不相干的人都给支地远远地,便算是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放心吧慕哥哥,等到咱们成了事儿,自然会有人发现的,到时你我男欢女爱,自成佳话,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欢喜的女子,慕白深深地觉得,他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自小玩到大的人,她的疯狂,她的偏激,简直已到了一种人神共愤的程度。
近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便在他等待着末日的来临之际,一道他不知牵肠挂肚了多久的嗓音穿荡了过来:“啧啧,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在这个思想腐朽的地方,还会有如此奔放的女子存在。”
听到这个嗓音,沈姵反射性地回过首去,看到了那个被慕白心心念念的人儿此时此刻正翻窗而进,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她的跟前,只是一个随意性的动作,便遏制住了她伸向慕白的那只手。
痛痛痛,痛到要断裂开了般!沈姵失声便要尖叫出来,却在同时口中被塞进了块碎布,接着她只觉整个人来了个华丽的旋转,被一道蛮力反扣其后,紧接着手上也被条长腰带给捆绑了住,最后屁股被一脚踹中,栽倒在地。
做完了这一连串动作,苏念才拍拍手,转而走向慕白,取下他口中的碎布,叹了口气:“小鲜肉,都说女人发起情来是最可怕的,你哪来的胆量放一只猛狼进屋与她单独相处的?看吧,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可就真被啃得一干二净……”
最后一个字眼未来得及吐露,她便被一股不是很重的力道拥入了怀中,滚烫的体温旋即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透而来,她甚至能很清楚地听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
而他的唇畔,便靠在她的耳畔,下颔抵着她的肩膀,一股接着一股的灼热气息扑散在耳垂处,莫名地炽热起来,“我以为,你不会来。”
“谁叫你昨日莫名其妙地便发火走人了,我自然得要来道歉,表示我的忏悔之心了。”扶住他的肩头,摸了下他烫到灼手的脸蛋,“先不要说废话了,我帮你解了媚药。”
反扣住她的手腕,与她四目相接,只见他摇了摇首,唇齿相当清晰:“可是我现下不想解了。”
说完,便在苏念一脸呆滞之下,吻上了那他心心念念已久的唇。
他是那样地小心,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了住,生怕自己发出半点的声响,就会打破这如梦境般的画面。
直至她不安分的手还想要再做下一步动作时,苏念才如梦初醒般,一把推开了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你你……”
打死她她都不曾想过,向来单纯无垢的竟然会做出吃她豆腐的举动来,而且还是那么地光明正大,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完全被颠覆了。
但慕白非但不曾表现出半分懊悔来,反而是流露出猫儿偷了腥般的高兴,唇角的笑意完全掩盖不住,还装作无辜地朝她眨了下眼,“不是你方才说,要给我解药的吗?”
卧槽,她说的解药是要她奉献出自己的意思吗!苏念真是被他的没脸没皮给打败了,她终于明白为何昨日姬殊晏会那么莫名其妙地跟她说让她离慕白远一些,原来姬殊晏早就已经看出来慕白是一只饥饿的狼,连女扮男装的她都不肯放过。
“麻溜地滚,不然小爷揍得你连亲爹也不认得reads;!”苏念现在可是悔地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会进狼窝,她便不应该出手相救,就该让慕白这个混蛋被沈姵给吃得一干二净。
慕白动了下身子,可怜兮兮地看向她,“滚不了了,浑身都没劲儿。”
翻了个大白眼,苏念认命地扶住他的手臂,将他给搀扶了起来,才朝后头使了个神色道:“那个你要如何处理?”
虽然苏念是知晓沈姵爱慕白爱得痴狂,但能做到如今这种地步的,将自己主动送到男人床上的举止,还真是给苏念上了深刻的一课,想来日后沈姵不管如何努力,都是再也得不到慕白的心了。
“既然她那么喜欢我的屋子,便让她待这儿吧。”完全无视被捆绑住手脚的沈姵满眼的怨恨与火一般的怒气,慕白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再施舍给她,“你看我把房间都让给别人了,今晚便让我睡你那儿呗?”
“门儿都没有。”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方才还这么光明正大地吃了她的豆腐,她脑袋瓦特了才会做出引狼入室的举动来。
“阿念,你今日不帮我,日后还想不想我养你了?”慕白也不恼苏念的拒绝,反是贴着她的耳畔,笑吟吟地威胁。
我去,怎么就改口叫她阿念了,恕她忍不住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小鲜肉,你变坏了。”拿她最要命的伙食来威胁她,这货果然是跟姬殊晏待久了,心肝儿都被染黑了。
笑得眉眼都弯了,“都是你教得好。”
这***的方式,真是叫她竖起了寒毛,忍不住摸了摸手臂,“我看我还是赶紧给你解媚药吧,这说话的方式恕我实在难以承受。”
这次慕白倒是不再拒绝,只是提了另外一个条件,“好,去你房中解。”
“我勒个去,你当皇宫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而且即便现下渐近黄昏,但要她拖着这么个大男人溜到宫里,她觉得她一定会在半路就被那么禁军给射成马蜂窝的。
闻言,慕白倒是难得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折中了番道:“那就去淮府吧,安全地很。”
什么叫安全地很?弄得他们这是要去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得。苏念不再与他废话,毕竟被下了媚药还能像他这般撑那么久的已经算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大摸是因为药中被加了酥软粉的缘故,不然此时此刻他定不会像如今这般还能与人开玩笑。
被忽略在角落的沈姵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双宿双飞’,真是气得都要呕出三升的血来了!
她沈姵男人,只差最后一步,就只是最后一步,便能彻彻底底地成为她的人,却又被苏念给毁地干净,而且他们竟然还如此旁若无人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当她是死了吗!
沈姵如一只虫子般地朝着房门爬去,也不管这一路来会将衣裳弄得多脏,她一定要去阻止,便算是拼了她的命,她也不会让苏念得逞的!
当苏念将满面绯红的慕白拖回淮府的时候,徐管家是一脸震惊的,好歹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知晓慕白这表现是明显被人下药了,赶忙便帮着苏念一起将他给搀扶进了间屋子。
“小鲜肉你平常都是吃什么的,看你一副削瘦的模样,原以为轻的很,却不想竟然把小爷我的半边肩膀都要压断了。”揉着被压疼的肩膀,苏念控诉着床榻之上的人儿。
但等了会儿,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苏念眉头一蹙,上前一步把了下他的脉,发现他的脉象跳动地非常之快,这明显便是他先前为了压制住媚药的药性,而擅自动用了内力,两股势力相冲,导致气息紊乱的结果。
若不是看他现在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苏念真想一巴掌将他抽到西天去,转身对徐管家吩咐道:“拿银针来reads;。”
点点头,徐管家的办事效率极高,很快便将一副银针交到了她的手中,“劳烦帮我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
将慕白给固定住了之后,苏念下手起来毫不手软,还故意将扎针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以报复她方才趁她不注意偷吃她豆腐的仇。
将药差不多逼出了体外,苏念才松了口气,朝着慕白弹了弹银针,“小鲜肉你看,我的针灸之术是不是提高了许多?原本我还在想着殿下教我那么多的知识,没有可以试验的对象我定然学得跟鬼一样,不想我竟然用起来如此顺溜。
你说我是不是生来就是个医手?其实小爷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儿是小爷办不到的……不对,骑马我还不会,不过我死也不会再学骑马了。”
这话题转得真是快,慕白趴在床上一点儿也不能动弹,毕竟她这数针下去,可是差不多要了他半条老命,容他先缓一会儿。
“没事儿,你不想学骑马,我马术好得很,日后你想要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苏念忍不住眨了眨眸子,伸出手来摸了下他的额首,再摸了摸自己,“媚药已经解了呀,怎么还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不满地皱了下眉头,慕白反握住她想要伸回去的手,“我是说真心话,你不信我?”
饶是苏念在感情方面如何呆滞,被慕白这么三四五下地一弄,也能够明白他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了。
“小鲜肉,我是个男的。”虽然本质是个女的,但她在外面流露出的还是个汉子的模样,她就想不明白了,难道慕白的眼珠子是被猪油给蒙上了,不然怎么会看上她?
“我知道,但我不介意,难道你介意?”这话问得,迫不及待中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苏念眉梢微拧,在开口之前,已挪开目光,她无法直视他灼热的视线,“你应当是累了,所以才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是早些休息吧。”
扣住她手腕的手不肯松开片刻,反而重了几分,“我没有在说醉话,此时此刻的我清楚无比。你不愿意接受我,是因为你爱上了殿下吗?”
楞了下,苏念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性取向很正常,不喜欢你,自然也不会喜欢殿下。”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她有挚友,有待她如父的院长,她想回去,一直都想回去。
所以她牢牢地锁住自己的心,不想要沾染上半分的情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只是慕白他们是绝对不会懂的。
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疏离之色,慕白慢慢地垂下了眼睑,好一会儿才出声:“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自小到大,他从未像如今这般,那么炽热地喜欢过一个人,他不懂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一心以为只要自己倾尽所有待她好,她也定不会拒绝他。
可是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不待苏念还想要说些什么,外头便传来了沈姵的大吼大叫,她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提醒:“慕白,虽然沈姵做事是冲动鲁莽了些,但难得她对你一片真心,你便算是不喜欢她,也不要太伤她的心。”
扬起一抹苦涩到极致的笑,她让他不要伤沈姵的心,那么她呢,她此前的那番话,难得便不是在伤他的心吗?
忽而抬起眼皮,直直地看向她,“那你是希望,我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