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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请你不要太自作多情(1 / 1)

当今皇帝最喜奢华,所以每年到了他的生辰之日,便是格外地热闹,而且皇帝还特别下令,许朝中的官员皆可带‘女’眷入宫,这对于那些尚还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而言,可是个绝佳的好时机撄。

皇帝拢共就五个儿子,大皇子早夭,二皇子便是当今的太子,太子而今已有二十五,却一直尚未纳娶太子妃,其中的个把原由也就只有知情人明白了。

三皇子姬桦泽,是除却太子之外,唯一一个被册封为亲王的皇子,其在皇帝心中的受宠程度可想而知,再者他前一段时间才刚刚没了端王妃,这么一个闪亮亮的王妃正位摆在那儿,可不就让一干的管家小姐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嘛。

五皇子姬致城,自小便淳厚有加,不慕名利,只沉醉于诗词歌赋,经常在山水之间游乐,是与皇权中心离得最远的一位皇子,而且他的母妃至今也不过是个嫔位,所以即便他贵为皇子,却一直不曾娶亲,也不知是有人刻意遗忘,还是他不曾遇到所爱。

这最后一个,便是自出生起便被冠上灾星一名,受尽皇帝冷落与其他诸皇子嘲讽的九皇子姬殊晏,虽然他此前一直默默无闻,甚至很少被人注意到,但自从上次祭祀大典上,他以一己之力救下皇帝之后,这宫中的风向似乎又开始变了。

毕竟能够入住在皇宫之中的皇子,除了太子之外,即便是多年来备受宠爱的端王姬桦泽也没有这般好的待遇,这皇恩那可是比墙头草倒得更加快,尤其是对于当今皇帝而言。

且不论你原先有多么地受宠,失宠也不过只是在皇帝的一言两语之间,所以这皇位的归属问题,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好说。

看着那些借着皇帝生辰的名义,将自个儿打扮地‘花’枝招展以期皇子们能够多看她们几眼的官家小姐,苏念的眼珠子便一直在转,映衬着灯火璀璨,流光易闪,令人捉‘摸’不定。

而便在她托着下颔,往口中送着葡萄之际,就瞥见不远处的沈姵沈大小姐扎在一堆的官家小姐中,虽是一直在与她们说笑,可眼神却一直在往四面八方瞟,似在寻找着些什么。

苏念一挑眉头,往另一处瞥了下,就见到那抹紫袂目标明确地向着她走来,她觉得……今日自己似乎不能做个安安稳稳的看戏人了。

经过了那晚之事,慕白便有好几日都不曾来宫中找她,她觉得应当是因为当时她的回答太过直截了当,以至于让他这颗很少受到过挫伤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但看他今日这般毫不犹豫地走向她,苏念觉得,她可能没有完全地了解他偿。

“鼓着腮帮做什么,今儿是个多喜庆的日子啊,来来,吃个葡萄消消火。”既然对方那么直接,苏念自然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客客气气地直起了身子,随手拈了颗葡萄,客套‘性’地递了上去。

但慕白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她觉着自己瞬间被雷给劈了,只因眼前之人没有任何征兆地便弯下了身子,就着她伸出去的手,将葡萄给吃进了口中。

温润的‘唇’瓣触碰在指腹之上,是一种有如触电般的感觉,让苏念一下子僵硬在了那儿,不知作何反应。

见到她傻愣着看着自己,慕白眨了眨眼眸,如星星般闪烁不定的眼底,泛着不可言喻的柔情,似乎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她一人。

恍然醒悟般地缩回了手,幸而她所处的位置偏僻,没有多少人来往,不然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可不得吓得眼珠子都得要掉下来了!

“小鲜‘肉’,你……”见到他如此望着自己,又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来,苏念忍不住叹息了口气,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大道理,却见他一屁股便坐在了她的身畔。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过不喜欢我,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偏了下脑袋,不含半丝杂渍的眼眸,深深地将她望着,勾了勾‘唇’角,笑道:“或许哪一日我会忽然想开了,也说不定呢。”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苏念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也笑了笑想要转移话题,但某只母老虎却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硬生生地想要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分开,“你们在聊什么,很开心的样子啊?”

真是有够无耻的。苏念心中真是佩服沈大小姐,被慕白如此决绝地拒绝,甚至为了得到他而下媚‘药’这等事都做了出来之后,还能够如此厚脸皮地往上凑,苏念不得不说,她算是彻底服了。

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气氛,就被这么给生生破坏了,慕白的额角明显地跳起了青筋,隐忍着道:“沈姵,我想我先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管你是有事还是没事,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你的记忆只有一日的功夫,扭头就忘了吗?!”

沈姵扬在‘唇’边的笑意明显僵了一下,但她却依然固执地笑着,看了眼慕白,转而将目光落在苏念的身上,发‘射’出无形的怨恨,话音却又控制地相当温柔:“苏念是吧?我知道你喜欢慕哥哥,慕哥哥也喜欢你,这一点我确然是争不过你。

但是且不论你的身份地位是有如何地卑贱,单只是你是个男儿身这一点,便永远也没有机会踏入慕家的大‘门’!”

“沈姵你给我住嘴!”慕白真是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大胆,在不知羞耻地给他下了媚‘药’之后,竟还会来到苏念的跟前辱骂他,立时便叫他气得伸手就想要打人。

“先前为了九殿下打了我一巴掌,现在是要为你真正所爱的人当真那么多皇亲贵族的面打我吗?”完全不畏惧慕白眼底滔天的怒意,她只将腰板‘挺’得更直,与他直接对视,在气势上一点儿也不输。

忽而,一只手握住了慕白就要挥过去的手腕,凉凉的话音骤响,“第一,请你不要太自作多情,慕白是很好,可却没有好到让我掰弯的程度;第二,即便我是个男儿身,你沈姵堂堂一品御史千金,不过也只会在我的面前以天生的身份自以为高人一等地在我面前控诉,敢问你得到过他半丝半毫的真心吗?

沈姵,我念你父亲是当朝为数不多的忠良,所以对你再三规劝,殿下即便是被你刺伤,也未想过要追究你的过失,但人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我容许你为了自己心爱之人而努力去争取,但谁告诉你,为了所谓的爱,就可以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了!”

沈姵被她的话震惊到了内心,楞了好一会儿,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站在她身旁的慕白,却是笑得愈加灿烂。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苏念了,她的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捉‘摸’不定,却又像是近在咫尺,便像现在,他只觉她的周身似乎都被镀上了一层光晕,耀目地他只能仰望。

松开了手,苏念懒洋洋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淡淡道:“言尽于此,你们请自便。”

说罢,头也不回地便向着另一处而去,慕白怔了下,迈步便要追赶上去,流袖却被一股力量给拽了住,不耐烦地连头都懒得回:“沈姵,松手,一句话我不想要说第二遍。”

“慕哥哥,先前……先前都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那些事情来,我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也向她道歉,求求你原谅我,不要不理我……”她自小便喜欢慕白,将他当做自己的未来,心中那一道明媚的阳光。

可是有一天,这道阳光却不再对她微笑,甚至离她渐行渐远,她害怕,她恐惧,她只想要拼尽全力地去留住那道阳光。

但是在今日,她才真正地发现,原来她从前做了那么多,却只是让他更加地讨厌她,她自小到大的那道阳光,而今已经照向了别人,她放下了身段,放下了尊严,放下了所有的所有,只求他能够回头,看一看她,哪怕只是一眼。

“你无需向我道歉,我从来不曾怪过你,但也绝不会喜欢你,从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是不可能,我是喜欢苏念,但她对我却没有那种感情,所以我请你日后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你若是能够做到这一点,或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只是朋友,仅限于此而已。

手慢慢地被用力掰了开,她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热泪眼眶的眼眸之中,但她却又倔强地扬起首来,不想要让泪‘花’落下,湿了一脸的妆容。

“若我是他,知晓一个‘女’孩子心心念念着自己那么多年,我定然会对那个‘女’孩子很好。”一道柔和的嗓音响在耳畔,沈姵错愕地回过首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算太为熟络的面容。

楞了下,才赶忙垂首行礼:“参见十三公主……”

“不必多礼,拭一下眼泪吧。”将罗帕递上,姬雅芙虚扶了她一下,笑着说道。

一个与自己接触不多之人,尚会在她伤心绝望之时伸出援手来,而那个被她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男子,却在对他说了那般绝情的话之后,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她,去追那个人。

“即便我做得再多,他也看不到,在他的心中,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敌不上他心底那个人的半丝半毫。”她也是有心的,这么多年来,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只得到了如此的结果,是个人,也都是会累的。

姬雅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她身上所散发出的这种绝望般的气息,让她的心底隐隐犯疼,竟升起了一种共鸣般的感受。

“那你是想要就此放弃,还是想再试一试呢?”

怔怔地抬起首来,沈姵咬着下‘唇’,半晌说不出话来,姬雅芙笑了笑,抚上她的肩膀,轻声道:“我有个法子,你想不想试一试?”

便在姬雅芙与沈姵‘私’语之际,宴席已经开始,随着笙歌的响起,一声‘皇上驾到’打破了众人的寒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刷刷地跪首,皇帝便在这声声洪亮的万岁中一步步走至高台之上,落座在龙椅上,才抬首笑道:“都平身吧,今日是朕的生辰宴席,诸位都不必太过于拘礼,热闹最为重要。”

每年都过盛大生辰,年年热闹非凡,但年年也逃不过固有的排场,加之皇帝近来头疾越发严重,所以对此兴致怏怏,以单手撑着脑袋,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下头的歌舞作伴。

坐在皇帝的右手边,离他最近的皇后纳兰婧自然将他兴致怏怏的表情望入了眼中,等到一曲歌舞快要作罢,她才笑着出声道:“陛下,太子为了祝贺陛下生辰,连夜为陛下编导了一支舞曲。”

听到是舞曲,皇帝并未提起多大的兴致,只是象征‘性’地挑了下眉头,回道:“太子有心了。”

对于皇帝的表现,纳兰婧早有预料,不过她反是笑得更深,在歌舞作罢之际,她抬手,冲着坐在她下方的姬弘宇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心领神会,台上舞‘女’退下,迅速摆放上了一只偌大的鼓。

皇帝有些奇怪地看着那只大鼓,“皇后,这是要做什么?”

“陛下,此物并未起鼓流袖舞,乃是太子‘花’费了将近半月的时间,与梨园的师父一同研究出来的,尤其是作舞之人,更是风姿绝代,便是臣妾也自愧不如。”能够让向来高傲的纳兰婧说自愧不如的美人,定然是长得相当美。

只要有美人,皇帝当然是相当敢兴趣,将身子直了些许,目睹着高台之上的舞曲。

‘咚咚咚——’清脆的钟鼓鸣声缓缓响起,有曼妙‘女’子,面戴白纱,身着白衫,青丝墨染,流袖飘扬,若仙若灵,仿佛自梦中云端漫步而来,她抬腕低眉,脚尖轻点间,飞跃而上,轻盈地立在大鼓之上。

乐声清泠于耳畔,她时而轻舒云手,柔软的腰肢随着跳跃,长袖飞扬而起,而随着她的飞跃动作,有两个宫人架着一张以白绸铺开的锦布,迅速奔来,在离‘女’子尚有几米之远处停下。

‘女’子脚踏大鼓,流袖挥舞沾染上墨汁,‘玉’袖生风,典雅矫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一般,沾满墨汁的流袖竟是在白绸之上描绘水墨之画。

皇帝看得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目睹着‘女’子在一张白绸上,只以自己的长袖,完成了一副寿比南山的宏伟大图。

画毕,曲终,收袖,跪首,美人儿娇喘微微,话音却细吐如珠,“恭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好好!”随着皇帝的连声好,原本一片岑静的现场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来,皇帝目光一眨不眨,十分明确地落在美人儿的身上,就差没将眼珠子给扣下来贴上去了,“过来,到朕的身边来,朕重重有赏。”

一听这话,只要是带了脑袋的人都知晓,有皇后与太子作为铺路人,这‘女’子可算是一舞成名,这荣华富贵,便近在眼前了。

听到皇帝这般言语,台上的‘女’子自然不会有半分的犹豫,领旨间,身形轻盈地就来到了皇帝的身边,柔声唤道:“参见陛下。”

“小美人儿这身段可真是妖娆,朕后宫三千佳丽,也算是看尽了各‘色’舞姿,却没一个能敌得上你的。”说话间,便将‘女’子的柔夷,轻轻一带便拉入了怀中,简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娘娘们身份最贵,民‘女’不敢攀比,只要陛下看着喜欢,民‘女’便心满意足了。”这话说得,当真是要多谦虚有多多谦虚,立马便让皇帝心悦不已,觉得此‘女’子真是相当地懂事温婉,恨不得现下便将其吞入腹中。

贴着她的耳畔,皇帝深深地嗅了下,有些惊愕地抬起了眼眸,“小美人儿,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竟如此之香?”

“回禀陛下,民‘女’一出生,便自带体香,民‘女’也不知是为何,陛下是……不喜欢这味道吗?”

“喜欢,朕喜欢得很!”知晓自个儿怀中的‘女’人,不仅会跳得常人无法睥睨的舞曲,竟还身带着体香,这可真是块活宝中的活宝呀!

见到皇帝如此爱不释手,纳兰婧眸中的笑意愈深,“不知陛下对于这份生辰礼物,可还满意?”

“想来太子定是耗费了众多心力,不然如何能为朕寻得如此绝代佳人,好,真是个好孩子,朕必定重赏!”

皇帝此人便是如此,一高兴就会大赏特赏,恩宠不断,一时羡煞众人。

“只要能让父皇开心,儿臣不论做什么都愿意。”姬弘宇站起身来,朝着皇帝作揖,说出口的话惹得皇帝满意地大笑。

同时,在落座回去之际,他还不忘朝对面的端王姬桦泽抛去一个挑衅的目光,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姬桦泽非但不曾‘露’出半分的恼怒,反而是笑‘吟’‘吟’地对上了他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笑意不明,似乎隐藏着什么深意,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他屁股才着了坐垫,姬桦泽便立马站了起来,对皇帝笑道:“父皇,儿臣不才,没有二哥这般大的本事,能够挖得如斯美人,不过……儿臣近来爱上了个新鲜的玩儿法,特意想在父皇圣宴上献丑一番。”

皇帝知晓自己这个三儿子最擅长的便是鼓‘弄’些稀奇玩意儿,而且很多都是他不曾看过的,比如说前段时间来的魔术表演,今日听他这般说,皇帝自然是兴致不错,“快快呈现上来让朕瞧瞧。”

姬桦泽笑了笑,一击掌心,便见一干的宫人拉着一块长方形的帷幕上来,幕后一群人在那儿鼓‘弄’了好一会儿,众人无法看到后头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只能瞧见其影子倒映在帷幕之上,颇有几分神秘之感。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那些宫人便都退了下去,随之上来一个人,单看其身影,长身如‘玉’,叫人忍不住想要瞧瞧那人的真实面目,但很快,众人的目光便都被吸引到帷幕之上。

只因帷幕上忽而蹦出了个缩小版的人儿,吱吱呀呀地竟唱起大戏来,没有任何的伴奏,只有那男子一人的口技,带动着手中的小人儿舞动,随之,又出现了另一个小人儿,俨然是个‘女’子装扮,与那男子装扮的小人儿情深对视,脉脉不得语。

这出戏,以别样的手法,将影子倒映在帷幕之上,勾勒出一个别开生面的爱情故事,看到最后的大团圆之际,饶是皇帝都不由拍起掌来,“好,‘精’彩,真是‘精’彩!”

众人这才恍然自故事中惊醒,连忙应和着皇帝鼓掌,一时场面热闹非但,竟然生生压过了方才那美人惊鸿一舞。

可想而知,太子姬弘宇的面‘色’相当不好,他可没什么兴致看那人偶做戏,只是看到皇帝明显被这玩意儿给吸引了住,他恨不得将对面的姬桦泽给捅个底朝天,怨不得他方才笑得那么开心,原来是准备了比他更胜一筹的表演!

“表演者是何人,‘露’出真面目来让朕瞧瞧,能够这般‘精’巧的本事,定是个能人。”皇帝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幕后之人的样貌了。

帷幕撤去,‘露’出一张绝代风华的面容,即便是皇帝怀中那个刚刚得宠的舞姬,比之此男子也要稍稍逊‘色’那么几分。

众人立马‘露’出了惊‘艳’般的表情,但这并不包括两人,其一,便是姬弘宇,他在看到帷幕之后‘露’出的那张熟悉到让他刻骨铭心般的面容时,顿时觉得血液凝固,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而一直保持着微笑,看不出息怒哀乐的皇后纳兰婧在看到那张脸时,素手倏然握紧金樽,若是她力气再大些,定然能将这金樽给捏得粉碎,即便是想要控制住怒火,但那股子恼意已如火山一般,只差一步便喷‘射’而出。

安九卿,竟然是那个被太子一剑贯穿的安九卿!

凤眸如毒蛇般地转向了同样呆愣住的太子,纳兰婧咬紧朱‘唇’,好你个姬弘宇,从来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与她,她若是还难念情爱,她纳兰婧的名字便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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