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漫长的黑夜悄无声息流逝。
转眼,迎来了日出。
又送走了晚霞。
新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整整一天,乔府很平静,上上下下也都没有见到周管家露面,当然没有什么事,也就没人关心他去了哪儿。
倒是周管家的儿子周聪,一天没有见到爹了,于是就跑去问乔老爷。
乔老爷自然也是不知道,但他也猜到了周管家去了哪里,肯定又去和那两个面具女人鬼混了,只是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只得等明天周管家回来,好好说说他,毕竟现在天都快黑了。
施慕白给孩子们上了整整一天的课,回到了西厢房小院。
“慕白哥。”
施慕白刚刚回到自己小院,还没有开门,就听到了身后乔枝的声音。回过身来,看向她,露出一个微笑:“是乔枝小姐啊,怎么了,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娘叫下人做了一些桂花糕,让我也给你送点过来。”说着话,乔枝含着笑就提着手中的篮子上了前来递给他。
自从上次施慕白和乔微音出府游玩了一天后,乔枝就把施慕白看得紧了,因为她嗅出了堂姐乔微音似乎也看上了慕白哥,绝不能在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当然,这也是乔仁父子教她的。
“伯母真是太客气了。”施慕白含着笑收下了递来的这个篮子。
“对了,慕白哥,明天有空吗?”
“有啊,我明天放假,怎么了?”施慕白打开了房门,提着篮子走了进去。
乔枝自然也跟了进来。
“我想明天出府去玩,慕白哥你陪我好不好?”说着话的乔枝就拉住了施慕白的手,一脸笑意的望着他。
呃!施慕白愣住。
对于这个邀约,施慕白似乎有点为难,就这么看着她。因为他还想明天去藏书楼见见乔微音,毕竟自从上次出府游玩回来,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不能断了这条线。可是乔枝现在邀请自己明天去玩,这……
“怎么了慕白哥?”乔枝也看出了他有点为难,一时心中便有点忐忑,敏感的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他是不是明天要去藏书楼见堂姐?
谁知道施慕白露出一个微笑,答应了下来:“好啊。”
“真的?”乔枝似乎听错了,一时有点喜出望外。
“你要再拉着我,我就反悔了。”施慕白含着笑指着她的手。
乔枝赶紧松手,嘿嘿一笑:“慕白哥你太好了。”
“你啊。”施慕白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对她说:“快回去吧。”
乔枝含着笑嗯了一声,就走了,走到门口还回头嘱咐了一句:“慕白哥,明天见。”
施慕白点了下头,并未说话,就这样目送着她离去。
第二天!
今天天公不作美,阴阴郁郁,似要下雨的节奏。
即使如此,按照昨日的约定,施慕白和乔枝还是出府了。乔枝去哪里,向来都带着杏儿,所以一行三人乘坐马车去了市集。
一路上,施慕白很少说话,倒是乔枝和丫鬟杏儿说个不停,还讲起了笑话,笑得前仰后翻。
最后他们去了乔府旗下的一间酒楼,品尝美食。
在饭桌上品尝的时候,施慕白突然问了这样一句:“乔枝小姐,听说你有一个姑姑嫁进了太守府,怎么一直没见到你姑姑回过家?”
“没什么事,她当然不会回来了,怎么了,慕白哥找我姑有事?”乔枝好奇的问。
施慕白摇头笑笑:“我找她能有什么事,我都不认识她,只是在你家待了也快两个月了,一直没见她回来看你们,所以好奇问问。”
也是这个时候,酒楼外面那阴郁了大半天的天空,下起了雨。
一行三人,吃过饭,也不好在继续逛了,于是就乘坐马车回了府。
然而他们刚刚回府,就发现府里不对劲,那些家丁都慌里慌张忙进忙出,最后拉住一个人问,才知道出事了。周管家死了!
事情是这样的。
昨日一天都没有见到爹的周聪,听了乔老爷的话,说爹今天就会回来,于是安心回去等,可是睡了一晚起来,发现爹还是没有回来,于是就去找乔老爷。
这个时候乔老爷,也觉得周管家过分了,居然鬼混了两天还不知道回来,于是不给你周管家面子了,就叫了一个家丁去了城外以北三里处的那片竹林,去看看周管家在没在哪里,在就赶紧叫他回来。
谁知道,当那家丁回来后,整个人神情慌张,话都说不清楚,还是喝了口水才说出了他看到的一切,周管家死了!
得知这样一个消息,乔老爷惊愕不已,没有任何犹豫,叫上人一起去了那片竹林。
果然!进入竹林里的竹屋一看!
全身血淋漓的周管家被绑在椅子上,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纸。尸体早已冰冷且僵硬,甚至都出现了许多尸斑。
现在乔枝听说周管家死了,也是惊愕,侧头看向施慕白。
施慕白微微邹起了眉,似乎也感到震惊。
只是震惊之余,他知道来了,终于来了,你们终于发现周管家死了。
城外以北,竹林深处。
此刻的这片竹林周围,来了很多围观的人,乔夫人和乔微音乃至乔府很多人都在这里。她们这些人顶着风,撑着伞,望着前方那间竹屋议论纷纷,。甚至还能看到几个官差在那竹屋进进出出,勘察现场,收集各式各样的痕迹证物。
乔老爷,乔仁,乔国厚,他们三人此刻正站在竹屋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手帕捂着鼻子,因为竹屋里的周管家尸体都已经开始发臭,散发出了异味。旁边还站在江州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身穿官服,手里也拿着一根手帕捂住口鼻,正和乔老爷说着话。
竹屋里面,但见一把太师椅上坐着已死去的周管家,他的手脚被绑住,全身被鞭打过,血淋漓的,没有一处的衣服不破,甚至伤口处都开始溃烂,开始有了一些小虫在爬。另外他的脸上糊一层厚厚的纸。
仵作此刻正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在检查尸体。周围还有几个官差收集竹屋里的证物。
好一会儿,仵作才走出了竹屋,对外面等候的知府大人说了这样一句话:“禀大人,死者周昌辰,身上多处鞭打的痕迹,伤痕有旧有新,死前曾饮酒吃肉,死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