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今天梅园和西厢院两个地方发生的事,引爆了整个乔府。
可以算得上是一则重磅新闻,让乔府上下都开始议论纷纷。
乔枝失恋了。
乔微音的绝联被施先生对出来了,他们是天生一对。
乔老爷一家肺都气炸了。眼看亲自策划且即将到手的女婿居然被人中途劫胡,让乔微音那个狐狸精给勾走,之前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乔老爷怒火中烧,但有人却喜出望外,那就是老八乔国厚。
乔国厚本就有意拉拢施慕白,要不然施慕白第一天来的时候,在那家宴上也不会浓重介绍他闺女,只是那晚闺女不听话让施先生难堪,以至于他乔国厚放弃了拉拢施慕白这个想法,因为已经无望。可是,这些日子来,见闺女和施先生似乎越走越近,好兆头,甚至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施先生竟然是对出自己闺女那个绝联的有缘人,当真是姻缘天注定,是他乔国厚的女婿,躲都躲不掉!
于是今晚设宴邀请施慕白,邀请这个未来的佳婿。
傍晚时分,乔国厚长子乔左,以及小儿子乔信,两兄弟来到了施慕白住的西厢院,邀请他施慕白。
自从今天上午发生了那件感情纠纷后,施慕白也有点心累,尤其是看到乔枝那崩溃的情绪,泣不成声的模样。所以从那后,和谁都没有说过话,就是乔微音找他说点什么,他都不曾回答,只说自己有点累,然后就进屋将门关上了。
将自己关在屋里,在也没有出来过。当然,他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以显示自己矛盾复杂的心理,不是一个冷血动物。
现在乔左和乔信两兄弟来了,在门口敲门,敲了一遍又一遍。施慕白只得开门走了出来。
见到施慕白后,两兄弟就施了一礼,然后说明了来意。
“这,不合适吧?”施慕白有点不想去。
“怎么不合适?你看施先生你来了我们府上有两月了吧,可我家最近又忙,没有时间宴请你,都是我们不好,今天正好有空,走吧。”
“老师,去吧,我爹摆了好大一桌菜。”乔信拉住了施慕白的手,望着他,可怜的说:“而且我爹也说了,要不把老师您请回去,他就揍我。”
见这两兄弟如此热情,施慕白也不在好推辞,便答应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乔府上下挂起了灯笼。乔左和乔信两兄弟提着灯笼,一前一后领着施慕白出了西厢院,朝着东厢院那边走。只是在路过中堂的时候,乔仁迎面走来,与施慕白他们撞了个正着。
“哎施兄,施兄……”
“乔兄。”施慕白也看见了乔仁。
乔仁走来,好奇的看了一眼乔左和乔信,试着问:“施兄,你这是去哪儿?”
施慕白哦了一声说:“去你八叔家,这不你哥和你弟来请我,我说不去,他们非要我去。”
一听这话,狡猾的乔仁就知道八叔打的什么算盘,可是他还没有说话,乔左就说话了,他道:“乔仁啊,你有什么事吗?”
“有啊,就是……”
“要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要有的话,等明天再说行吧,我爹还在家等着呢。”乔左也知道乔仁打的什么算盘,所以不等乔仁开口,就先用话堵死他。一时间让乔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最后乔仁只能眼睁睁看着乔左和乔信把施慕白带走,脸色极为难看。
其实乔仁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因为这两天他爹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他就是去陪女方游山玩水,博得女方的好感。谁知道刚一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了今天发生在梅园的大事,于是第一时间来找施慕白,这也是整整一天乔老爷都有没有来找施慕白的原因,因为他一个长辈不好去说这事,只得让儿子回来去找施慕白谈谈,毕竟他们年轻人好说话。谁知道乔仁刚刚见到施慕白,还没有说上话,就被乔左带走了。他怎能不气?
东厢房。
东厢房这边一共有六七个独立的院子,每个院子都有一个雅致的名字,比如:望月轩、水墨居、留香斋、聚贤阁等等。而乔国厚住的院子就叫:聚贤阁。
半弦月挂在夜空,周围点缀着繁星。
跟着乔左和乔信两兄弟左走右走,来到了聚贤阁,还没进屋,乔国厚就热情的迎了出来:“施先生你可算来了,快快快,屋里坐。”
“八爷客气了。”
进屋后,施慕白见到乔微音也在,而且今晚乔微音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衣着也更加的清新动人,一见到施慕白,就低头含笑施了一礼:“见过施公子。”
施慕白含笑应了一声。
乔国厚看了一眼闺女,又看了一眼施先生,笑了笑,就赶紧让他施慕白落座。
今晚这一桌很热闹。
乔国厚这一房的人几乎全到齐了,他这一房人可以算得上是儿孙满堂。首先他乔国厚有两个老婆,大小老婆都很和谐,膝下是两儿两女,本来有三个儿子,只是早年夭折一个,所以现在就只有大儿乔左,以及幺儿乔信。两个女儿,一个是乔微音,另外一个比乔微音大一岁,叫乔灵灵,三年前嫁人了,女婿平时帮助他乔国厚打理生意。
满桌的美味佳肴,一大家人其乐融融。
当然,今晚施慕白是焦点,这个未来女婿可是未来的朝廷高官。在场的人都知道,也都对他客客气气,嘘寒问暖。而乔微音自然不时会被姐姐和哥哥拿出来调侃一下活跃气氛,说她一些小时候的趣事或糗事等等,说得她乔微音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过还是会偷看施慕白两眼,看他的反应。
施慕白自然是你跟我客气,那我就也跟你客气。
忽然,乔国厚问了这么一句,他指着施慕白的手,好奇的问:“施先生,你为何总是戴一双手套呢?”
这个问题其实不止是乔国厚好奇,在场所有人都好奇,甚至乔府上下没有一个不好奇的,只是谁问,都问不出为什么。
面对众人的目光,施慕白知道隐瞒不了,他扫了众人一眼,摇头笑了笑,然后抬起自己这双戴着白色绸缎布料的手,他道:“这是我的一个秘密,说出来或许你们不信,但真的,我之所以无时无刻不戴着手套,是因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抬眼看向他们。
众人也望着他,乔国厚好奇追问:“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