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乔府的生意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如果不及时采取挽救措施的话,这么一大片基业可真要毁了。如今有这样一个救乔府的方法,还亲眼目睹了这个方法可行,又怎能不来尝试一下?
一命抵一命,就能将恩怨一笔勾销,还是假死,简直太有诱惑力了!也是逼到了这个份上,只能冒险博一把。
所以乔老爷父子决定好了!
如果没有决定好,今晚又不会来找他施慕白。
只是这人命关天,必须谨慎。
“施兄所言不假,当时我的确目睹了一切,所以我相信。不过……”乔仁也不是一个傻子,所以他看了一眼爹,对施慕白说:“施兄,我相信你,可我爹还有点疑虑,毕竟你杀的是鸡,鸡和人能一样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不能有一点马虎。”
乔老爷点头。
“我理解。”站着的施慕白也点头,披散着长发的他,盯着乔仁父子,对他们说:“你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做担保,不管鸡,还是猪鸭牛羊,包括人,都一样能起死回生。”
“当真?”乔仁和乔老爷异口同声,眼里都冒着激动的光彩。
“看来你们还是不信任我,既然这样,就当今晚我表演的是一个戏法,图一乐,请回吧。”施慕白做了请的手势。
看着这一幕,乔老爷赶紧说:“贤侄莫怪,我们信任你,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
“施兄,我也信任你,我相信你是为了我乔府好。说吧,要怎么做?”乔仁也赶紧表态,毕竟都用人格做担保了。何况他和自己小妹有了夫妻之实,是自己妹夫了,想来也不会害自己人。
施慕白看了看他乔老爷,又看了看他乔仁,来回看了看,这样说:“怎么做还不能告诉你们,现在的问题是,你们真决定了吗?又选择谁去死?”
他们父子当然决定好了。
至于谁去……
乔仁他说他去。
乔老爷又说他去。
两人开始争论。
乔仁说:“爹,你就别和我争了,这事是因我而起,我那岳父痛恨的是我,也只有我死了,他才能消气。如果出了意外,爹你还能掌控大局。”
“仁儿,话是这么说,可你的分量太轻,爹怕你死了,你那岳父依然不肯罢手。所以还是爹来尝试吧,即使爹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也还有你在,你还年轻,你可以将我们乔府的基业延续下去,可你若去了,若出了意外,爹就无后了,这样的话,爹岂不是白忙活了吗?”
乔仁和乔老爷各执一词,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
最后还是乔老爷说服了乔仁。
“决定好了?”施慕白问。
乔老爷点头:“我去。”
乔仁沉了口气,认真的看着施慕白:“施兄,我爹的生死就靠你了。”
“乔兄,你放心,只要方法得当,一切都没问题,出了事,我负责。”施慕白自信的说。
乔仁重重地点了下头。
接下来,施慕白问乔老爷:“伯父,你打算什么时候办这件事?”
乔老爷想了想:“我打听了一下,那钦差大臣还得过一些时日才会离开江州,所以这两天我娘寿辰,肯定办不了这事,等过了这两天,在去不迟。”
“施兄,你现在告诉我爹这个复活术要怎么做,才能不出意外,让我爹这些日子好准备一下,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出意外。”乔仁关心这个。
“不急。这事不在伯父,而是在乔兄你。”
“在我?”乔仁不惑。
乔老爷也是不解。
都望着他,望着这披散着一头长发如玄学大师一样的施慕白。
“今晚我表演复活术的时候,相信你们也看见了,那只死透了的鸡,是在我喷了一口符水上去后,那鸡才活的。所以这个复活术的关键,就在于这口符水。到时候只要乔兄你烧符化水,含在嘴里,喷在伯父的伤口上,就算完事。”
“如此简单?”乔仁和乔老爷对望了一眼。
“别看这个动作简单,重要是那张符。”施慕白看了看乔仁,又看了看乔老爷,他道:“到时候你们什么时候去,我什么时候就给你们画符。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伯父您到时候是选择长钉穿头,还是用刀抹脖?”
这话一出,乔老爷脸色都变了!
无论是长钉穿头,还是用刀抹脖……
想想都疼。
“贤侄啊,非要这样吗?就不能吃毒药?”乔老爷试着问。
“伯父,我知道这两个方法不论哪一个,你都觉得疼,都害怕,但这点疼与乔府的基业比起来,孰轻孰重你应该清楚。而且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信服。在一个,我这个复活术,用的符是外用,不是内用,所以毒药是穿肠烂腹,需要口服的符水,而口服的符水,慕白我这里没有,也不会画,到时候伯父你人事不知,更服用不了,所以风险更大。”
听施慕白这么一说,乔老爷明白了,觉得在理。
“爹,我看就抹脖子吧,那长钉穿头,真的是……有点残忍。”乔仁给他爹选择了死亡方式。
“也只能是这个了。”乔老爷点头。
“有件事我得嘱咐一下。”施慕白看着他们,沉了口气,说:“这个复活术,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得在死后的一刻中(十五分钟)之内,喷一口符水在伤口上。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刻中之内缝合伤口,否则超过时间,回天乏术。今晚那只复活的鸡,没有缝合伤口,也顶多只能活半个时辰,而现在,我所料不差,鸡已死亡。”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那只鸡明明活了,为什么半个时辰就死了,原来是没有缝合伤口。”乔仁点了点头说。
“那贤侄现在给伯父我画一张符吧。”乔老爷说。
施慕白摇头:“现在不行。这符必须当天用当天画,不能过夜。所以伯父你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来找我,慕白给你画就是。”
既然这样,乔老爷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施慕白不给乔老爷画符,就是害怕乔老爷拿着符去杀一个人做试验,一旦那样,那后果不敢想象,所以必须拒绝,至于真到了死而不能复生,他自有办法推卸责任。
一行三人又在书房里聊了一阵,才离开。
还是施慕白将他们送出院子的。
等乔仁父子走了后,一袭白衣,且披散着长发的施慕白,就这样站在院门口,目送着乔仁父子离去的方向,眼神很复杂。他不知道实施这个复活术杀人方案,是对还是错……可一想到他们害自己,给自己下药,自己就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