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面又不是让耗儿去请产婆呢?还一连两。”三泥解释。
“你好意思说一连两?如果不是顺子告诉我泥儿要生了,我过来了,你会请产婆!”二泥拆穿。
三泥反问:“我怎么不会?”
二泥揭三泥老底:“三泥,你是什么人我不清楚!老娘跟你一个肚子出生,从小带着你长大,后你又跟着嫁到同一个村子。你拉个什么,就没有我不清楚的。”
绍金姐也是到了此时才知道亲家母也是亲姐妹,咦,亲姐妹?也就是说产妇和她丈夫是亲表关系。
卧槽,亲表关系结亲生子!
三泥依旧狡辩。
“二泥,你真的误会我了。你看我和你,我们每次生产不顺顺利利的,这次泥儿生产,还是第二胎,我也以为会顺利。唉!谁晓得,怪我平时伺候泥儿伺候太好,泥儿这胎肚子太大,这不……”
二泥气愤反驳。
“我呸你的,泥儿是你伺候的,你好意思说出口。你不折腾就不错了。”
二泥可能也知道这样吵下去没意思,“顺子,我们必须带走。”
“不行,顺子是耗儿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子。”三泥不同意。
二泥才不怕,“没有谁说他不是,他以后依旧是你孙子,他爹儿子。”
三泥还不罢休,不行。
二泥威胁:“三泥,你自己好好考虑,顺子放我那,不然……”
三泥还是怕二泥的威胁。
她家已经吃不上饭,如果没了二泥的帮助,天知道日子怎么过,懦懦地不说话。
没有人问顺子本人的意见。
产妇的遗体此时也已是一张草席裹身入了黄土。
二泥带着顺子离开,跟她一起走的还有产妇的其他家人。
此时,绍金姐她们拿到了衣服,不巧地,她们跟着出了门。
门口,二泥对绍潇湘说:“绍产婆,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说着哽咽。
“没想到我的泥儿这么命薄。怪我,如果我坚持不同意她和耗儿的婚事或许就好。”
绍潇湘听了客气地安慰。
两方人马分别,绍金姐和绍潇湘看着二泥一家走远。
姑侄俩也走上了归程。
你说这天奇不奇怪,刚刚还是,此时已是乌云散去,天看着又要晴了。
路上,姑侄俩聊天。
绍金姐问绍潇湘:“像这种表兄妹成亲的多吗?”
绍潇湘诧异道:“姑姑,你怎么这么问,好些家儿女结亲不就是表哥和表妹,表姐和表哥。”
天知道绍金姐知道二泥,三泥是亲姐妹后的震撼。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表亲结亲。
她又想到了绍潇湘说过的青梅竹马的四弟和四弟妹。
她问绍潇湘:“四叔和四婶也是表兄妹,亲表哥和表妹那种?”
绍潇湘肯定了她的想法,也说凹里这样的还不少。
绍金姐之前一个傻子那知道那么多,有些事她后面知道是因为在头脑里有记忆,没记忆的事也难怪她不知道了。
绍金姐又问绍潇湘她接生妇人中,尤其夫妇是表哥表妹的,妇人生孩子难产的多不?孩子健康?有没有残疾?这样的情况占几成?
绍潇湘说道:“难产,难产妇人生产或多或少都会有,具体到表兄妹夫妇没留意。”
“生下来孩子健康吗?”
绍金姐又问。
绍潇湘想了好久,才告诉她健康孩子肯定有,天生残疾的也不少,其中还有好多怀了就流掉的。
绍金姐心想谁叫他们搞近亲借亲的,他们的孩子不残疾谁孩子残疾,不知道近亲隐形基本概率重合呀。哦,对,他们不知道。
“具体比例没算过,不好说。”绍潇湘最后说。
绍金姐摇了摇头。
绍潇湘知道不好,问为什么?
绍金姐很想对她说近亲不能结亲,可晓得那怕说了绍潇湘也不一定信,便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接下来回去的一段路,姑侄埋头赶路,期间绍金姐还想莫非她如此来历不凡是要在此有一番成就。
不过,绍金姐有自知之明。
最后还是觉得专人办专事,显然她不是那个专人。
她只是个连生存都困难的小虾米,既然是小虾米还是想想怎么吃饱饭比较实在。
可是,那个专人什么时候才会来?绍金姐想到如果有一天她的子孙后代中也有这些问题?
想想就是可怕!
罢了,为了子孙后代她这个小虾米还是尽一份绵薄之力。
可是如何贡献她的绵薄之力?后半程,绍金姐一直在想。
很快绍金姐有了决断。
源于凹里此时男女婚事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婚事由家长掌控,而往往这些家长后面有大家长,族里的长辈。
她想只要说到大家长重视这问题,其他的自然会顺利解决。
所以,要想取之有效,关键在于说服拍板人。
此时,冯家凹的拍板人是冯家族里辈分最大,也是冯氏家族第三十代族长的五叔公。
这天绍金姐来到五叔公家,绍金姐一来就表明来意:“五叔公,侄媳妇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叔公颇有些看不上女人,很是吐槽:“你有有什么好谈?女人家家传宗接代,生育子嗣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那都是爷们的事!”
绍金姐任他说。
果然,接着她就听叔公话锋一转:“那我就听听吧!最好你说的是要紧事。”
绍金姐简单直接说了事件的整个过程,包括也说了她的想法“禁止表亲结婚,提倡。
闻言叔公沉默一会开口:“我知道了,你也让我想想,不是你说什么就行的。”
绍金姐点头:“知道。”
五叔公,就没见过这么“话少”的,这是在找他说事。
五叔公看绍金姐不在开口,不得不主动问道:“金姐,还有什么?再说说,把你想的都说说。”
随后,绍金姐先是阐述了自古就流传下来的“礼不可同姓”和“娶妻不娶同姓”。
五叔公听了当即表示:“咱们凹里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