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德政殿外。
此时正上演了一部大戏。
主角萧淑妃带头在殿外哭闹,以至于皇室宗亲,公主,大臣们纷纷要求面见皇上。
“这些人想造反吗?”
太后极为愤怒。
“咳…咳…”
皇上还未痊愈,不断的咳嗽,但是脸色较前两天确实好了许多。每天可以坐起来和陆子衿聊聊天。
“云县主,按我们的计划开始实施吧!”
皇上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方才开口与陆子衿说道。
“丞女领命!”
皇上的计划是以自己为诱饵引蛇出洞,看看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
陆子衿趁着夜色从偏殿偷偷离开,联系上顾之奕,李文涛等人,将皇上的密令交给几人,然后再偷摸着回了德政殿,以陆子衿的轻功和隐匿的能力,这一出一进并没有惊动大内侍卫。
“咳…咳…”
刚进德政殿,就再次听到一阵咳嗽声,这一次进宫,陆子衿才发现原来皇上早有隐疾,只是一直隐瞒了没有让人发觉。陆子衿虽然已经尽力在想法子。但是由于拖延时间太长,效果并不见起色。经过这次感染瘟疫之后,身体也是大不如前了。
陆子衿也不曾想到,皇上竟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办,不知道是信任,还是想试探。但是不管如何,她知道自己必须在秦青回京之前护住皇上。
“皇上,药熬好了,您先喝了吧,咳嗽也能缓缓。”
陆子衿进来时从内侍手里接过药碗呈给皇上。这药极苦,就是皇上这样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君主也不想喝这药,但是效果确实是比其他的方子要好很多。
此时已过亥时,皇上看着一身夜行衣装扮,一直在为自己顺气的陆子衿突然开口说道:
“你六岁那一年就救了老三,之后又多次解救他于危难,难怪他那么冷情的一个人会如此看重你。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不管之前我如何看不起你,但是在你心中,不管是太后,是我,还是其他的任何一个病患,在你心中都是一样的。”
看出了陆子衿的紧张。皇上并没有打算停止。
“你不用担心,我说的是实话。你确实是一名优秀的大夫,小小年纪,比起我的几个皇子也是毫不逊色。”
陆子衿如何敢在皇上面前去比拟他的皇子,只能战战兢兢的继续听下去。
“我一直在想,朕为什么会让自己亲生儿子对自己充满怨恨。当年我确实做错了一些事,但是身为君主,朕也有许多无可奈何。”
陆子衿认真的听着,但是并未发一言。她知道,此刻皇上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的对象。
“你与他的事,我不会在阻拦,此事过后,你们就成亲吧!”
皇上看上去十分疲惫,说完也不待陆子衿答复,就自行躺下。往后挥了挥手,示意陆子衿可以离开了。
第二日卯时初,萧淑妃再次出现在德政殿外面哭哭啼啼。从皇上昏迷的那天开始,所有的嫔妃,公主以及皇族贵胄的家眷都在此候着,每个人都耐心都熬到了极致。萧淑妃这么带头一闹,自然呼和的人就多了。就在此时,禁闭的德政殿的大门敞开,太后让嬷嬷搀扶着走了出来。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行跪拜礼。
“都起来吧,哀家知道你们心念着陛下的身体。只是陛下已经确诊是染了瘟疫,为了防止传染,哀家才出此下策。经过太医们的诊治,始终不见太多的气色。传哀家懿旨请将三皇子和四皇子即日召回。你们既是朝中大臣和皇族贵胄,你们想见皇上的,就进殿瞧上一眼吧。不过凡事进去的都自行隔离吧,此后就不要再打扰太医们的诊治了。”
太后的这一席话可谓是包涵了太多信息,每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来得及消化掉。就是萧淑妃邺禁了声,反倒是刚刚赶来的大皇子,二皇子两人并没有犹豫,直接进了德政殿探视。
此时的皇上确实是昏迷着的,陆子衿使了一点法子,就是两位皇子靠近也未曾发现,皇上的脸色也是极差,但是确实是可以探到微弱的脉息和呼吸。至少可以确定皇上还活着。
两个皇子都没有多待就退了出去。萧淑妃接到了大皇子的眼神,硬着头皮也进了德政殿不过离着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反倒是梁贵妃还在里面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离去。
德政殿的大门再次关上。
皇上这才睁眼了眼睛,双眼炯炯有神,哪里像是油尽灯枯的样子。
“派人跟着他们,我到要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暗处有人听命离开,要不是陆子衿的内力足够深厚,就是她也察觉不到这殿里还有其他人。
两位皇子离开德政殿之后都偷偷的离开了皇宫,但是两个人都未曾发现后面有人跟随。
二皇子一路疾行,最后竟然在陆府门口停下来了,他敲门询问陆子衿的去处。然后得知她在城外之后又加急出了城门。
“你是说老二在找云县主,他想干嘛?”
就连皇上都不曾看懂。
“是不是想找我进宫给你诊治?”
毕竟陆子衿进宫的事是偷偷摸摸进行的,外人并不知晓。陆子衿这话倒是让皇上开心了些许。
“那大皇子呢?”
皇上问的有点急,毕竟他也不希望是自己的儿子想要加害自己。
暗卫跪下请罪,表示出宫之后大皇子去了闹市,然后他们就跟丢了。
“跟丢了?”
刚刚舒缓的心情立马又恢复了原样,暗卫的功夫他心里十分清楚。既然会跟丢,只能说那人特意要避开人。
“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办砸,一起去领罚。都下去吧!”
皇上揉了揉眉心,事情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他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秦青自然是最为优秀的那一个,但是当初为了不让后宫影响整个前朝,他舍弃了他。
秦允是他最偏爱的,但是在他心中始终认为太子之位是他三哥的,所以他整日里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就是对自己无声的抗议。
秦邑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凡事都是听他母妃和母族的,而且过于心狠手辣,心胸狭隘了。
秦禹平时善于隐藏自己,从不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让人抓住把柄,看似好像对那个位子毫无贪念,但是却是他最看不了解的那个。
此刻,无论这四人谁有了不好的心思,他都能理解。他也许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但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