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小乖也就说了这一句。晚上的房间里就只听见狂风怒号。但雨就是不下。
怎么突然念起这句诗了。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而已。
感觉是我想多了,毕竟今天早上的时候,新任总督就派人带了厚礼到小渭家中,说想请小渭入幕,小渭说准备一下,过几天就去。这样好的事情小渭真的很久没有遇到了。我是真心的替他高兴。一切应该都在往好的方向行驶着,不紧不慢。
过了几天,小渭就入府当幕僚,而紧接着凭着小渭超高的文笔才华,小渭先后也为胡宗宪写了谢恩表,祭文等,从中看得出胡宗宪在文章方面还是挺倚重小渭的,小渭在大展才华的时候。
而我还是在做着千年不变的事,梦中的铺子和家好像永远不会变,一直都是那样。可是在现实中,我还是那个梁雨轩,继续去努力扮演好孩子在哪里学习,赵文琪还是在逼着我学历史,这是班主任的任务,我也没有办法,每当我看着历史书愁眉苦脸的时候,她总是那样一本正经的回答。不知为什么,我在这时会想到小乖,因为她和小乖一样,总是会逼着我去了解这些历史。但慢慢地,我也有了挡箭牌。
雨轩我们去打篮球吧!上次你的投篮都没学好,泽浩看见我在学历史的时候,知道我的痛苦,他就会马上叫我一起去打篮球。
这时的我感觉看到的救星。虽然我不是很喜欢打篮球,但相比历史,我还是选择篮球。而赵文琪也会不屑的说懒得教我了,还会加上一句。泽浩你总是带坏好学生。而泽浩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拉着我就走了。
再次从现实中回到梦中,没想到在梦中已经是冬天了。我和小乖围坐在火炉旁,这个冬天显得格外的寒冷,江南有这么冷的天还是不多见的,自己说话时都能感觉到哈出来的气在碰触自己的脸旁。
不知道这几个月小渭在胡宗宪大人那里怎样了?我看着院子外面那干枯萎黄的枝条问一句。
他应该快回来了,小乖打着哈欠说。
真的吗?我反问道。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
没有,只是没想到几个月他就会回来。我想已近年关,他是回来过年的吧!心中也是一份喜悦。
因为我和小乖一样,不想在大冬天出来,所以知道小渭回家的日子已经有几天了。
还记得是那一天,感觉是要下雪了的,可是老天是觉得不想冻死那些还残存着一抹绿色的叶子吧!就没有撒下它那冰冷的粉末。来到小渭家,见到他坐在书桌前,也没有说什么话?看见他的神情和姿态,又觉沧桑了些许。这种感觉让我有点害怕,感觉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贤弟你来了。听小渭的语气也有几分忧伤,我有点不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看见小渭的口在哪里动。
沈煉沈大人的噩耗从到保安传来。听到这句话,有点不知所措,我记得沈煉不是被贬了吗?怎么会这样。
当时我在军中听到这个消息也和你一样惊讶,可是事实如此,沈兄在菜市场被腰斩,长子被罚至极地,二子三子都被乱棍打死了。听着小渭口中的话,想到这个世界还是那样黑暗,就像现在外面那个天气一样。沈煉我记得也是一位忠臣,风流倜傥,当年和小渭他们一起吟诗作对,指点江山。可是因为怒斥严氏父子的罪状而被贬,不过我想这也注定了他的结局。
想想沈兄和我相见恨晚,当年我们一起在畅谈天下,都希望有一番作为,报效国家,可是没想到现在他却永远离我们而去。真的太突然。
听着小渭那悲伤的声音,感觉在权臣弄朝的时局下,我们所做的都是苍白无力。但这时我听到了一种坚定的声音。
对于沈兄的死,我想这不会是白白牺牲的,他会激励我们前行,严氏狗贼人人得而诛之,我想总有平反的一天。看着小渭的手紧紧地捏成拳状。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可以的,这时我也突然想到小渭这次回来肯定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于是我就问小渭这次为什么回来。听到我问这样的话,小渭的神情也少许变化,他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其实我还在犹豫,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听到小渭这样说,我就有点不懂了,只听见他接着说。当时胡大人派人来家里请我的时候,我还是迟疑的,毕竟都说胡大人是依附于严嵩父子才能当上总督的,说到这里我看到小渭的眼神在沈煉送给他的那本《博物志》。听说当年总督张经被害,胡大人也有份,现在沈兄也因为严老贼而死,在军中自己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也只能和胡大人告假回来。我想如果沈兄在泉下,看见我这样,他会不会怪我和他们勾结在一起。
文长兄你不能这样想,你投身幕府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胡大人更好的去巴结严氏,再说胡大人和严嵩父子在同流合污了吗?他和你一样,只是想好好的抗倭,保一方太平,但要这样就只有向严氏贿赂,如果不这样,你想现在东南沿海还会这样太平吗?有时我也是这样来找借口,可是我的心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如果文长兄你想这么多,你还怎样去实现自己的报复,胡大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你也要像胡大人一样,就算不得已而为之吧!
在回来的路上,感受到耳边刮过的冷风,给人真是刺耳的痛,小乖,现在小渭是很矛盾吧!本以为他可以去实现自己,没想到又让他陷入了另一场挣扎中。难道我们真的在这个苦难历史漩涡中走不出吗?
你不要这样想,不管是谁,小渭也好,还是你也好,既然都走了这一条路,肯定是有它的道理,苦难的人生肯定会结束的,只是小渭现在还在经历着,之前我告诉过你,沈煉是对小渭有很大影响的人,不管是在学术,为人处世方面,现在的死也是一方面,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用担心什么,即使前方面对的是荆棘丛生的地方,可能让我们扎得满身鲜血。我们都会一往无前,毕竟这都是小渭自己的选择。
我也不知道小乖这话到底透露着什么,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