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东春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映儿洞察秋毫的犀利,对微小细节的分析力,让锦东春叹为观止。“姑娘果真冰雪聪明”。
“这样故事就有趣多了,谢了!”映儿大步离开,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映儿的心里却始终憋着一口气,回到房中反复思量,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心头上不禁泛起一起悲伤。
“像映儿姑娘如此才智,谋略皆属极品的人,不要说女子了,就在我这一生之中所有打交道的人中也是无出其右。”锦东春叹道。
“大哥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丫头了?”锦南夏闻言打趣道。
锦西秋在一旁猛点头。
“像她这样的姑娘。世间又有哪个男子能配得上她!”锦东春道。
“怎么没有,不就是唐熙旡那个毛头小子。三弟,那个人和大哥想比如何?”锦南夏转言问道。
锦西秋挠了挠头道:“那个人性冷薄情,是个无情之人,又善权谋。不过这一点,他比不上大哥老谋深算。”
“喂,有你这么说大哥的嘛。”锦南夏假嗔道。
兄弟三人相视一笑,场面好不热闹。
锦西秋喃喃道:“映儿会嫁给那个姓唐的,就算这次不成,还有下一次。”
锦东春和锦南夏只是觉的三弟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映儿坐在房间里,想到了很多的事。起初只是在揣测候淼的境遇,后来又想到自己此时的困境。一时间竟忘了要到洛天阳的房里取衣服。
夜微深,洛天阳的房间就在隔壁,而映儿走到洛天阳的门口,却感觉走了难么远。
老仆路过看见映儿便道:“姑娘夜已深,早些休息吧。”
这时映儿才回过神来,自己在这房门口已经站了不知多久。“知道了,老仆,你也早点休息。”
“诛人满门的恶人还在逍遥的活着,老仆我又怎么睡得着。姑娘啊,不要用眼睛去看一个人,有些人,他的内在远比你想象的更肮脏。”老仆没头没脑的说了几句话,映儿也没有放在心上,后来,映儿才知道,这是老仆在提醒自己。
“你还要在门外站多久?”房里传来洛天阳的声音。
映儿推门而入,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谈怀里明知道刘九的往事,却仍让侯淼着一袭紫衣,想借刘九之手除掉这个累赘。而自己之于洛天阳就是个累赘。现下就是他把自己丢弃的时机。
映儿手抚着鲜红的嫁衣,开始动手慢慢揭开腰带。
洛天阳从床上走近映儿,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你不想看看我穿嫁衣的样子吗?”映儿的声音透着一种绝望。
洛天阳感觉道映儿的情绪不好,却不知是何原因,就缓缓的松开了手。
看着映儿执意要在自己面前换嫁衣,洛天阳的心莫名的狂躁不已,内力深厚如洛天阳,他平日里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此刻,他怕甚这种无法掌控的情绪变化。又担心映儿一个姑娘家难堪,洛天阳飞针将窗口的烛火熄灭。
在朦胧的月光下,洛天阳注视着眼前的倩影,纱衣从映儿的身上滑下,不带有一丝流连。
一阵清风拂过,本已熄灭的烛火死灰复燃,将整个屋子照的通明。
映儿就那样只穿着一件裹胸,赤果果的站在洛天阳跟前。
洛天阳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洛天阳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只能通过映儿眼中的倒影,来找回自己。
洛天阳拿过身旁的嫁衣,将它披在映儿的的身上:“夜里冷,别着凉了。”
一抹清泪从映儿的眼尾流下,眼前的映儿是那样的惹人怜爱,这一滴泪就像是锋利无形的剑直抵洛天阳的心,巨大的心疼如潮水般涌来。洛天阳强忍着颤抖,用手拭去映儿眼角的泪,再帮映儿穿戴好嫁衣。
“你总是嫌我丑,现在我~好看吗?”映儿强忍着,但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伴着轻微的啜泣声道。
“映儿”洛天阳轻唤她的名字。
“我好看还是唐夫人好看?”
洛天阳依旧没有回答,映儿知道,他变了,从此刻开始她终于发觉他不再属于自己了。
“哈哈……哈哈……”映儿像着了魔一般仰天长笑。
洛天阳试图让她停下来,但映儿却一直躲着他。
只见映儿突然一愣,呕出一口鲜血。在映儿的脖颈,一朵杏花若隐若现。
“我的封印,怎么会这样”。洛天阳趁机点中映儿的命门穴,映儿身体一软倒在他的怀中。
洛天阳将映儿送回房间,映儿虽然身体无法动弹,意识却是清醒的。她一直注视着这个他曾经最熟悉的人。
心中不禁反问:若是初遇李希棠时就杀了他,若是我们一直住在恋女湖,若是当初老头子不曾收养我。想到这里登时停住,自己居然有这样恐怖的想法,映儿赶紧将脸埋入洛天阳的胸口。
洛天阳见怀中的小人儿的动作,知道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洛天阳小心翼翼的将映儿放在床上,用手擦去她的泪痕。
“哭的像个小花猫。”
映儿瞪着眼睛看着洛天阳的一举一动,不敢眨眼睛,生怕下一秒他就会从眼前消失。
“映儿,你是我的。这一世,你只要乖乖听我一个人的话就好,我岂会害你。”洛天阳漫不经心,却说出映儿心中最想听的话。
“天阳,我可以进来吗?”隔壁洛天阳的房间门口,响起了司徒静诗的声音。
“我连夜要去接我师父,他身中剧毒十多年,才刚刚被医治好,你还没见过他吧,他也是任性的紧。等他回来你二人比一比谁更任性。”
“老头子的师父中了毒?那之前和周老鬼比试的是谁,他分明就在唐丰庄。这其中必有隐情。”思及此处,映儿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映儿目光如炬,十分着急的样子。
“你好好睡一觉,我答应你,天亮之后等你睁开眼睛,我一定会在你身边。”说罢洛天阳离开了。”洛天阳试图安抚映儿。
映儿听着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映儿试着冲破穴道,却突然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异样。
映儿发现自己似乎可以转移自己的穴位,这样的变化是之前不曾有的。映儿努力将命门穴移位。
“还差一点。”映儿突然能说话了。只要再需要一点时间自己绝对能挣脱。
“原来你也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从窗外飘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的殷马帮殷业堂堂主穆兰赫。
穆兰赫夺门而入,慢慢走向映儿:“你动不了了,要不要我来帮你啊。”
“我不想看到你这讨厌鬼,快滚出去!”映儿不去看他。
“他那样对你,还去勾引唐庄主夫人,都说这洛天阳武功高强,我看这色淫之功也不赖啊。”穆兰赫满脸不屑。
映儿最不能忍受的是有人诋毁洛天阳,一句也不可。只见映儿莞尔浅笑道:“穆兰赫,看你腰配带的殷玥令上走两处伤痕,一处看样子是出自你父亲的独门兵器古雅刀,是你在偷袭你父亲败露后,被他发现宁可毁了也不想便宜你造成的,是也不是?”
穆兰赫一脸错愕。
“你接管了殷业堂,又缺少你爹的人脉支持,堂中的运转出了问题,你又打起了距离殷业堂不远处锦东春的生意,所以特意找他下棋试探他。自认为赢了他就开始洋洋得意。你可知道到当时他只要在魁门下一手,你的攻棋便会全面溃败,就像蛇被打了七寸。他故意让你,却又只让你赢了半子,他的才智谋略你是望尘莫及。”
穆兰赫觉得难以置信,但仔细复盘那局棋,果然与映儿说的一样。
“还有,你腰间用来挂殷玥令的绳结是鸳鸯交结,是穆灵萱亲手给你编的吧,你可知这系法是荆州特有的,穆灵萱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姐哪里懂得,据我所知,紫业堂就在荆州,那人个叫汪……汪泸沫。另外,你这可人儿用的可不是简单的材料,这可是上好的冰蚕丝,这蚕丝据说比钢丝还硬,千金难求。连钱无节向绿业堂冯喆讨要,都被他委婉拒绝了,他可真是心疼儿子啊。”映儿娓娓道来。
一字一句都像利刃划在穆兰赫的心上。“够了,住嘴。”
“你连穆灵萱那样一个小丫头的心都留不住,还妄想着做钱无节的位置。穆兰赫,你的这点小计谋,在我面前就跟白痴一样。”映儿抑扬顿挫,故意激怒他。
穆兰赫怒火中烧,瞪着映儿青筋暴起。这时,映儿才察觉自己此刻无法动弹激怒他不是明智之举。
只见穆兰赫突然大笑:“我是白痴,但我有了你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成为我的人。”
说着,穆兰赫一步步接近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