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保绘理安然无恙之后,我和修吾仍然是有些不放心,最后我找来了同我们一期的兄弟来保护绘理之后才彻底放下心去逮这群难捉的泥鳅。
我和修吾再次赶往驿站的时候,十里坡超过半数的人都埋伏在这里,同样因为担心他们铤而走险,去十里坡,所以也同样给他下好了夹子,况且加上接二连三赶来的,十里坡只要他敢去,同样有去无回。奈何你狡兔三窟,终究是要呆在其中一个洞中。
此时已是触及深夜,繁星点缀,微风初冷,一切仿佛并没有什么异象,但是这种平静并没有动摇这群经验丰富的杀手的心,他们反而提起了十分的精神,暴风雨前的平静才是他们最大的煎熬。
忽然,一阵悉悉嗦嗦的脚步声捏碎了这种恐怖的静。开始只是几个几个的人出现在视野里,他们同样在四处打探,很久之后才又折回去,如果不是这群训练有素的杀手,换上其他的人,一旦沉不住气,极有可能前功尽弃,被他的这种小把戏给套出去,他假装撤走实际上却是回去禀报。所有人依然屏气凝神,仿佛刚刚发生的事再自然不过了。
又过了许久,方才有人声慢慢传来,他们果然最后选的地方是这里。
火把的光亮印红了这里的一切,蛰伏的人仍然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从脚步声中大概可以猜出来人有二三十人,相比之下,完全可以强杀,但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一直等他们进入了驿站过后很久才缓缓动身。
冲杀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对方也发现了我们的进攻,刀光剑影,歇斯底里的呐喊。
寂静的夜突然被这种热闹所侵占,只是这种热闹并不惹人喜。
里里外外都是厮杀声,刀与刀的撞击声,刀砍入身体的声音,呐喊声,惨叫声……所有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悲怆,悸恸。
……
我现在眉头紧缩,看着对面的人,他的刀法异常诡异,而且刁专难防。就几个照面,他就已经送给了我好几个彩头,他越发的自信,因为他仗着他的刀法吃的很开,他似乎也是影子口中的老大――川原谅。
我撤开距离,以防他的极速进犯而吃亏。他不屑的笑了笑,提刀直接朝着我的面门击来。我看着他的脚步,乱中却有着规律,从容淡定,行云流水一般!我吃力的硬抗下他的赏赐,身体即可旋转,借势一个疾跃落在他的脑袋上,他被迫往后退几步,因为这一脚的力道劲猛,让他有些恍恍惚惚。我趁热打铁,还以颜色,刀背并着手臂,膝顶送出,双管齐下,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同样手刀并起,斜侧开身体,火光四溅。结束与他的刀身紧密接触,就在他眼睛受不住这种火花刺激的一瞬间,我身体急转,脚下猛蹬,结束绕着他的身体旋转一周,硄当的一声,他的刀从手中滑落,身体也随之倒去,我吃力的迎接着其他的进犯,说实话,此时我已是强弩之末,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帮助,绝对一击即破。
许久之后,声音再次从这里溜开了,一切陷入了死寂,鲜血的腥味充斥了这里的每一厘空气,尸首遍野,血流成河……
我和修吾背对背坐在地上,我的脑海中突然戏虐的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哪个狗日的在传说中乱传杀手是千军万马杀尽也不喘大气的人,现在哪次不是使尽浑身解数累的精疲力尽啊!
我不知为何,每次一遇到这种狼藉的画面都会心痛,即使是我笃定自己是一个已经丧失同情心的人,但反观却又感到无比的自然。
“你这回干了漂亮的一仗!”修吾用刀鞘敲着我的头说道。
“那个叛徒呢?”我突然一个机灵蹦了起来!
“你也好意思说别人是叛徒。”修吾也起身,期间小声的嘀咕着。
“快找找,他对我们的威胁很大。”我白了他几眼,谁才叛徒的深呢,我只是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你是安好心了变坏了。
“黄昏,过来,他在这里。”我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吆喝着我。所有人都缓缓的起身,走向了那人的方向。我看着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他,不知为何,我看见的竟是一种软弱,一种杀手不该有的软弱。
“你为什么这么做?枉你一世英明。”我用结束指着他说道。
“为什么?哈哈哈……”他发狂得笑道,笑声尖锐刺耳。“为什么!自从我手臂断后,活的像个人吗?连那些秽多都看不起我这种没有能力的人,只会吃着每月固定的救济粮。呸!老子什么身份,他杀生不要我,我不知道找别人啊!结冈屋给我荣华富贵,我仅仅帮他这么一点小事有何不可?你们为什么连这个都不让我完成!!!为什么?”他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拿起旁边的刀做起无用的反击,我手起刀落,他的脖颈上鲜血喷溅,他带着遗憾奔赴了死亡。
我可怜他,他终其一生默默积攒的武士荣誉灰飞烟灭,他不再拥有着荣耀的死去,他的灵魂即使离去,也不得其所,他,可悲,可怜,可泣……
在清理驿站的时候,高叔他们早已离去,我按着影子提供的信息在偌大的驿站中翻了一个底朝天,只找到了木原的尸体,却仍然没有找到鹤岗的影子。我没有和任何人谈起,包括修吾。
我俩已是累的不行了,他也是直接冲回了小店休息去了。
返回到旅馆的时候已是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走进旅馆,我发现我的房间的油灯赫然亮着,瞬间倦意全失,我小心的靠近房间,透过门缝朝里面探望,里面突然传来声音。
“门上印着你的影子,你这样做不明智。”我听出了是高叔的声音。
“你老大半夜的不睡觉,跟我玩这么惊悚的游戏。我服了你了!”我随意的推开门,看见了影子和高叔坐在一起。
“你不问问老子等你等的屁股疼不疼,还责怪老子无聊!”高叔一副我不爽的脸色看着我。我回应的表情是,怪我咯。
“影子,鹤岗为什么没有在其中?”我完全无视了高叔,关上门后直接问影子道。
“幸亏被高叔给逮住了。”影子很崇拜的对着高叔笑了笑。
“那就好。”我看着高叔又是一脸我很拽的样子,不免直接忽略了。
“唉你小子知不知道放个屁呀。”高叔看着我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来气。
“布~”一个声音让高叔咋舌,我默默的放了一个屁。当时的情景很尴尬,影子憋着不敢笑,高叔也是一脸黑线!我倒是无所谓,因为累到不行了。
“小心把你小子给憋死!”高叔看着影子忍俊不禁的样子恶狠狠的说道,其实他这句话也是对我说的。然后他起身离开了,我知道他们在这里的主要目的是看我是否安全归来,还有就是让我放下心中的石头――鹤岗已经被杀。
“哈哈哈~”影子实在忍不住了。
“高叔走了,你还不滚?要看我睡觉?”我同样一脸阴沉的看着影子,因为眼睛皮已经在打架了,再不劝架要出事了。
“额,说变脸就变脸!你当你是猴啊!”影子一边抱怨一边走了出去。我一个鞋底扔过去,他急急的闪开了,之后又回来做了一个鬼脸挑衅我,他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因为那时我已经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卧槽,不是吧!演戏呢?”影子算是服了。
梦里我站在船头,迎着暴风骤雨,在其中乘风破浪,终于突破重围,一切归于平息,我瘫坐在甲板上,默默的叹道,幸好这个波浪没把这艘刚刚起航的船给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