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视野极好, 当初大楼建好时，章城觉说想把这层划给他和叶求索当办公室。
叶求索嫌上顶楼浪费时间，便没要, 而是在下面的楼层选了一间办公室, 方便来回几个实验室。
如今，顶楼只有一间办公室，是属于章城觉的。
叶求索目光落在他办公桌上, 一张崭新的金色ID卡, 刚才门闸权限现在应该只能用这个打开。
“章总, 叶教授来了。”赵助理主动喊了一声。
这时，章城觉才将椅子转过来, 他看着叶求索, 突然起身一脸抱歉：“求索你怎么来了？看我这记性，前不久ID卡坏了，我只好换了新的，忘记和你说了。”
叶求索‘嗯’了一声：“我之前让人送过来的文件, 你批复一下, 我明天要用。”
“文件？这种事你打电话就可以，不用上来，以前不还说来顶楼废时间吗？”章城觉一边说着，一边翻桌上叠得厚厚的文件，最后在最底下找到叶求索的文件, “我现在就帮你批了。”
叶求索看着章城觉签完字，将文件递过来。
“求索，以后直接打电话过来, 我让小赵送下去，省得浪费你时间。”章城觉笑道, 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
叶求索久久盯着章城觉，等到他脸上的笑快挂不住后，才伸手接过文件，转身离开。
“你怎么让她进来了？”章城觉黑脸问赵归因。
“我以为叶教授有急事。”赵归因低头解释。
“下次她要进来，等半个小时。”
“可是……”
“没有可是。”
章城觉现在巴不得叶求索闹事，公司现在股份分立，她再多也不过占了24%，他手里也是同样的股份，但另外两个股东一共有35%，他拉拢这两个股东之后，内部话语权最大的便是自己。
天球公司前景太好了，章城觉不过在这位子坐了几年，便再也不想走下来，外界都知道他章城觉，至于叶求索……不过是能在项目中署名。
他们是一家公司，生意人，搞研究的要这么大权力干什么？
章城觉也不怕叶求索有新项目会去其他公司，目前天球科技在国内的实验环境是最好的，设备最齐全，这也吸引无数研究人员源源不断进来。
当然，天球科技有这个规模，多亏了叶求索当年联系各方，才能弄到这么多齐全的设备。
章城觉不怕叶求索离开，哪怕另起山头，她也再建不起来新的天球科技。
叶求索当年的人情已经用完了，再无可能建成比天球科技更好的实验室。
章城觉肆无忌惮的原因还有一个，叶求索似乎没有了什么好项目。
从去年的医疗手表之后，她的项目都充满了一种虚幻的感觉，已经有不少新进来的厉害研究员认为她是天马行空，毫无根据，仗着公司发展起来，到处乱烧钱。
章城觉听说过学者一般都四十岁之后基本不会再有什么建树，能有成就的都是年轻时候取得来的，但叶求索这么快就没了灵气，他也没想到，否则他们还能再和睦几年。
他是一个商人，逐利是天性。
……
叶求索出来的时候很冷静，她之前便预感章城觉已经变了，只不过这么快还是出乎意料。之前股东会议上，那两个股东现在应该是章城觉的人了。
两人组建公司并非一帆风顺，为了快速筹到钱，公司加进来一个股东，后面叶求索要吸引研究员进来，她和章城觉每人让出百分之一的股份，分散到研究员身上，再后来公司项目越摊越多，会议那两个股东便是章城觉引进来的。
叶求索忽然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她和往常一样在天球科技做完实验才离开，只不过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研究所。
“我找曾博士。”
小研究所没什么大的规矩，路过的人帮忙喊一身，曾立清便从里面走出来。
“叶教授？”曾立清见到她愣了愣，随后问道，“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想知道曾博士为什么辞职。”叶求索开门见山。
曾立清神情复杂：“研究员辞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我不过是和其他人产生摩擦，影响到项目进程。”
“什么摩擦？”
曾立清仔细看了看叶求索，才叹气：“我认为那个疗养蘑菇投入过快，实验虽然将其中毒素清除，但副作用还有，会产生严重的幻觉，并不适合大量生产投入。”
“但幻觉对人体无害。”
“是。”曾立清同意她的说法，“所以公司认为这个副作用无伤大雅，只是一旦上市，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所以是疗养蘑菇，病人只可以在医院食用，有人看管。”叶求索说出那天会议上对这些猜测担忧的策略。
“叶教授今天来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曾立清辞职，不过是感觉到公司太过激进，将来可能会出事，所以提前出来，哪怕这个项目当初是他提出来的。
叶求索打量这家生物研究所：“曾博士，这里不适合你，天球科技的实验设备是国内最好的。”
“叶教授过来想要劝我回去？”曾立清不觉得他一个普通博士，值得叶求索花时间来请回去。
叶求索摇头：“今天不是，我以后再来找曾博士。”
……
周六，叶求索罕见没有继续工作，而是打开高星二台准备看《明日星》的总冠军之夜。
不过，刚打开没多久，电视便显示有线区域修复，要等到五个小时之后才能用。
叶求索只能用手机看，但她不是会员，看了五分钟，被迫充钱。
充完钱再看时，弹幕数量已经翻倍成长了，叶教授看着《明日星》，想知道这期节目播出之后，谢溪还会不会遭受和原书中一样的事。
【哈哈哈哈，溪溪说话真的不留情面。】
【我觉得陆明哲就赢得很奇怪啊，溪溪本来就没说错，他能进三强已经算不错了。】
【难道陆明哲真的拿了逆袭剧本？】
【我听业内朋友说，陆明哲是个超级富二代，家里特别有钱，这个节目就是捧他的。】
【笑死了，就谢溪水军多，他脾气这么差，话说的这么难听，你们都要捧臭脚，绝了。】
【陆明哲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连一起比赛的选手都把他当作劲敌，如果没实力，谁会cue他？】
【谢溪怕不是觉得陆明哲以后会抢他风头，所以不断打压吧。】
【你们不知道以前谢溪就这么做过吗？对着后辈态度极差。】
……
叶求索看着弹幕，发现苗头已经冒了出来，等看完节目，再点进热搜时，已经有关于谢溪的话题等着众人去讨论。
#谢溪打压陆明哲#
点进去看，便见到有人把《明日星》谢溪对陆明哲说过的话还有眼神全部剪辑下来，短短五分钟的视频，充分‘表达’出谢溪怎么打压陆明哲，对他又是如何嫌弃的眼神。
【卧槽，谢溪原来是这样的人吗？我以为他只是脾气差了点。】
【不会吧不会吧，到现在已经没有人记得当年同公司小师弟怎么被打压得黯然离开公司吗？】
【谢溪也就仗着唱歌好听，才把所有的缺点掩盖住。】
【陆明哲真的好可怜，一直被谢溪说的体无完肤，还要笑着感谢导师指导，太惨了。】
【陆明哲真的值得冠军，还好其他导师和观众有眼光，没让他受委屈。】
……
评论总是这样，只要有人站出来指出一点，很快网友便会将这点无限扩大，然后开始当‘正义使者’。
叶求索翻着底下各种评论和陈年视频，果不其然发现这是有预谋的组织舆论。
但和原书中不同，半个小时后，所有的风向都转了个遍。
因为魏旗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