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刚离开几分钟,就这么不到一分钟她就醒了。
取来医药箱,宴忱嘴上边骂着,边处理她脚上的伤。
“疼~”晕头撞向的宋念欢低吟出声。
身体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
宴忱手上放缓了一点力道,她才没有再说疼。
处理好伤口,佣人打扫干净了卫生。
宴忱扔下手里的纱布,松了一口气。
电话铃声响起,宴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立马接通了电话。
“喂。”
“爷不好了,老爷子硬带着主母出门,结果回了文家。”
宴忱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
宴书怀这是杀人,诛心!
挂断电话,宴忱火急火燎的出了门,开车往文家去。
宴书怀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自从文家的公司被他占领后,他的那些舅舅们就已经不待见母亲了。
他现在带着母亲过去,到底是何用意。
宴忱越想越担心,将车子加速到最大。
彼时文家,原本好好的家宴,因为宴书怀喝文诗的到来,文家的所有人都一脸的愤怒。
似乎把两人都当成了全文氏的仇人。
“你们来干什么!文诗,我们说过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夫妻,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滚出去!”
宴书怀全程都笑着,笑容却十分的令人心惊。
这个世界上恐怖的不是坏人,是表面善,内心恶的坏人。
这会让人防不胜防,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就丧失了性命。
“文凯啊,我和你姐姐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过来看看,还不行吗?”
“滚!我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们!”文凯越发的激动。
文诗挣扎被宴书怀握着的手,却丝毫没有挣脱,她咬牙低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参加家宴啊。”宴书怀拽着她,旁若无人的在餐桌前坐下。
“宴书怀你什么意思!”
“别这么激动,我这次来,是有好消息要带给你们的。”宴书怀倒了一杯酒,轻抿了一口,“你姐姐说,你最近被迫退休了,请我给你安排个职位,不如,你来给我开车吧。”
“宴书怀!”
“姑母,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夫妻两耍手段阴走了外公的公司,现在还和他这样来羞辱人吗!”
一时间,周围骂声四起,字字直逼文诗。
文诗激动的摇头,极力的解释:“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阴走父亲公司是宴书怀一人所为,当然,她也脱不了关系。
当初如果不是她被猪油蒙了心,何至于会有今日。
而今日,宴书怀就是一个导演加编剧和演员,自己编剧本自己拍摄自己演!
为的,就是在这些家人面前,羞辱自己?
因为当年的事,她已经很愧疚了,已经愧疚的要发疯了。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滚!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啊!”文凯气的瞳孔越来越大。
“爸,爸你怎么了?”
在文萱的提醒下,争执的众人才发现文凯忽然捂着心脏,呼吸越来越急促。
“快快快救护车,救护车,文诗我告诉你我爸今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杀了你!”
宴忱进来看到此情此景,不用问,他都知道了宴书怀的用意。
“来人!送他去医院。”
宴忱恶身后顿时涌现出许多保镖,将文凯抬了出去。
文诗担心的想跟上,却被文萱一把推了回来:“不用你假好心,你走啊!”
宴忱眼疾手快扶住文诗,抬起冒着熊熊火光的眼眸看向文萱,一字一句,似挤牙膏般:“和我母亲道歉。”
“凭什么!是她欠了我们文家是她欠了我们所有人!现在了还要过来把我爸气病,我凭什么道歉。”文萱歇斯底里的骂完,转身跟了上去。
“文”
“够了,够了阿忱。”文诗哭着拦住宴忱。
她说的没错,她欠了文家所有的人。
文家,当初可是帝都比宴家还要厉害的豪门,可就是因为她,因为她蠢,她笨!她改变了整个家族的一生。
宴忱看着痛哭流涕的母亲,心疼的跟针扎一样,刺啦刺啦,鲜血横流。
而宴书怀,却像个看客一样,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你满意了宴书怀?”宴忱双眸猩红。
“满意,很满意,但是你要相信这只是我一点点的手段,明白吗?”宴书怀挑衅着。
宴忱紧握双拳,压抑着心里的怒火:“那你全部使出来吧,我全接下!”
“你且等着看就好了。”宴书怀淡笑着,拄着拐杖扬长而去。
宴忱气的面目几乎变形。
他除了会对母亲下手,到底还会什么!
“妈,我带你回家吧,不回宴家堡了,我们去宴公馆。”
“好。”文诗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你你去医院看看你舅舅吧,我担心”
“好。”宴忱赢了下来。
把文诗送回到宴公馆后,宴忱才去医院。
宴忱不知道在文家宴书怀到底说了什么,可是就文家对母亲的恨,但凡她出现在文家,就是在激怒文家所有人。
如果不是宴书怀,文家现在还是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
宴忱到医院时,文萱两姐弟看到他,脸色不比看到文诗时好看半分。
“你来做什么?”文逸质问道。
“看看你们父亲。”宴忱表明来意。
“不需要,你走吧。”文萱冷哼一声,瞪了宴忱一眼。
宴忱喃喃道:“你们搞清楚,我和你们一样恨宴书怀,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更何况,我还是你们表哥呢。”
“可也是你母亲才会让我们文家落败成这个样子!”文萱理直气壮地道,“如果不是她,我们家会变成这样吗,你不要以为你这些年来补偿给我们的就可以让你母亲犯的错烟消云散,不可能你知道吗,不可能!”
“如果我说我可以让文家重现当年的辉煌呢?”宴忱严肃的看着二人。
只不过需要时间,这辉煌,不能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而是让宴书怀,一点一点的自己吐出来!
文萱和文逸怔住了。
许久后,文萱才开口:“你说真的?”
“真的!前提是,以后你们对我妈客气一点。”宴忱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被自己家人这般怨恨,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吧。
这些年来,他的母亲多少次在夜里辗转反侧,回想着家人,亲哥哥一家对自己的怨恨,她应该事更恨自己的。
这种痛苦他想想都无法承受。
文萱听了,笑了起来:“等你做到,我们再来谈这个吧。”
虽然文诗和宴忱这些年一直有暗地里帮助文家,可是,这是一场改变文家所有人人生的事故。
说不再计较,谈何容易啊。
手术室的灯于此同时灭了。
文凯带着氧气罩被推了出来。
“病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要注意不要刺激他的情绪,要好好修养。”医生格外叮嘱道。
“谢谢,谢谢医生。”文萱感激的和医生致谢。
随着被推走的病床一起去了病房。
宴忱在医院也陪着守了许久。
直到第二天他醒来,才匆忙离去。
免得让他看到自己,又给气进抢救室。
宋念欢从床上苏醒,脑袋依旧晕晕乎乎的,脚下撕扯般的痛,在告诉她她昨晚受伤了。
宋念欢盘腿而坐看了一眼,果真如此。
她的双脚都被纱布抱着。
只是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是怎么伤的?
宋念欢挠了挠头,艰难的从床上爬下来,脚触碰到地板时,都在散发微微的疼痛。
但也还能忍。
宋念欢艰难的从卧室出来,便看到宴忱黑着一张脸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