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很被宴忱圈住了。
她挣扎着,海水已经代替空气涌入了她的呼吸里,肺里。
宴忱扣住她的后脑勺,给她渡了一口气。
为了防止她故意将气吐出,宴忱紧紧的吻住她的唇,不让她得逞。
被保镖带上案后,宋念欢吐出海水,新鲜的空气再次涌入她的鼻息间。
所以她逃不掉,也死不了?
宴忱紧紧抱着宋念欢,如获至宝一般,声音几乎哽咽。
让闵泽取来镇定剂输入进宋念欢的身体后,她躺在宴忱的怀里,慢慢的安稳的睡了过去。
回家的路上,宴忱一直抱着宋念欢,一秒钟都没有松开过。
他害怕,害怕自己一松开,她就又不见了。
他就这么愣愣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宋念欢的脸,她的五官。
一刻都舍不得挪开。
镇定剂的药效很快就消失了。
宋念欢醒来时,是在雅居房子里。
她被宴忱紧紧的抱在怀里。
宋念欢用力推开他,连滚带爬的爬下床,踱步往门口去。
宴忱反应迅速,一睁开眼就起身,拽住了宋念欢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你要去哪?”
“不要碰我!”宋念欢挣扎着,宴忱却抱的更紧了,“我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让我走,让我走吧,随便去哪只要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你让我走吧!”
宋念欢苦苦哀求着,希望宴忱可以就这样放了她。
随便让她去哪,让她自生自灭,也好过在这个地方。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准去知道吗念念,除了我的身边你哪都不准去。”他已经承受不了第二次她逃跑的代价了,“别跑了好不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气之下那样对你,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好不好。”
他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的血肉里,让她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自己,让她永远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宋念欢笑出了声:“我们好过吗?还是说,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能吗?你觉得可能吗?”
“我不管!”他不管,他不管,他只要她待在他的身边。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宋念欢的脸,低头吻去她眼角的眼泪,嘟囔着说:“还有,乔麦没有死,是我骗你的念念,她活得好好的,等过几天,我接她过来陪你好不好?好不好?”
是的,乔麦没有死,是他骗他的。
他的触碰如蛇蝎一般,让宋念欢避之不及。
她用足了力气,用力推开宴忱:“我们之间单单就不是她死没死的事你知道吗?”
是他,在一步步的践踏她的尊严。
这玩意对于一些人来说并不贵,可是对于她来说,是她这辈子比命都还要重要的东西。
她一次次的在内心骗自己,没事的,时间可以带走一切。
只要时间一天天过去,那些人总会忘记她身上的“黑点”。
可她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忘掉,但是是她忘不掉。
她走出门,感觉每个看她的人都带着一种异样的眼光。
他们一窃窃私语就感觉他们是在嘲笑自己。
她骗不了自己。
宋念欢转身,打开门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念念!”宴忱快步跟上。
宋念欢连楼梯都被踩下去一步,就被宴忱抓住,打横抱起后带她回到卧室。
“不要!宴忱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宋念欢喊的撕心裂肺。
她不要一辈子过着这样如奴役一样的生活。
她想象的人生不是这样的,她想要的人生不是这样的。
她想象的人生,明明是一步步越来越好,可是全乱了。
乱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回归正轨。
还是说永远都回不去。
宴忱把她扔在床上,拿起一旁以防万一的镇定剂。
宋念欢猜到了宴忱接下来想做的事,挣扎的更激烈了。
这个药有时候是好东西,可是现在对于她来说比毒药还要更侵蚀人心。
“不要,宴忱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宴忱不顾宋念欢的挣扎,扎进了她的血肉里:“没事不疼的,很快就好了,念念你放心,只要你不跑了以后我都不会给你注射这个样了,你听话好不好?好不好?”
宴忱似着魔了一样,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比起宋念欢离开,其他的代价,他都愿意承受。
唯独,她不能离开他。
是,他就是这样一个有着极强控制欲的疯子,他想要得到,想要攥在手里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事,他都要得到。
一针药液,全部被送进了宋念欢的身体里。
宋念欢看着空荡荡的针管,泪眼婆娑。
她知道,他这是在威胁她。
她以后只要想跑,他就会不停的给她注射镇定剂。
又跑又注射,醒了又跑又注射,一切都会无休止的循环下去。
然后她就可以成为一个完美的,不会逃跑,只会躺在床上的半死不活饿植物人了。
预感到自己往后的人生,浓浓焦虑占据了她的内心:“不好不好。”
她不要这样不人不鬼的生活,她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去见自己想见的人。
而不是成为宴忱的傀儡,连摆脱的机会都没有。
“宴忱,你到底要我怎样啊,你毁我,毁的还不够吗?”
她趴在床上,双手被宴忱用力的扼住,眼泪打湿了她身下的被子。
在药效的发作下,她的身体已经使不出来一点力气了。
宴忱捧起她的脸,那如明月的眼眸正凝视着宋念欢:“我要你爱我。”
虽然他一直在心里否认,可是宋念欢离开的这段时间。
他才发现,他恨着宋念欢的同时,更希望可以得到她的爱。
他要宋念欢的爱,要她的心里有自己的位置,哪怕只有一点。
宋念欢无力躺在他的怀里,听着这句话,嘴角浮现了浓浓的嘲笑。
他怎么会这么可笑?
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要她爱他,难道在他眼里,自己是个疯子吗?
他以为她爱上他就会让自己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让自己越来越痛苦?
宋念欢始终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大脑逐渐混沌。
她很想告诉宴忱,她爱过他的。
十年,从十四岁,到去年。
整整十年,可真漫长啊,她到现在才二十五,他居然占据了她心里十年。
瞧瞧她多没有出息,直到去年她还在爱着他。
不过现在好了,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他的存在了。
真好。
宴忱紧握着宋念欢的手,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和脉搏声。
她活跃跳动的脉搏,比任何镇定剂都让他来的安心。
宋念欢再醒来后,不吵,也不闹了,更别说逃。
宴忱就是一个疯子,她不想再被注射一针镇定剂,又躺在床上,睡得半死不活。
不仅如此,宴忱在雅居周围都布满了保镖。
给她插上一对翅膀她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