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脸色下暗藏着汹涌:“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你说,无论多少个条件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都不等宴忱把话说完,邓盛林迫不及待的一口应下。
宋念欢坐在鱼塘边喂鱼时,门外传来了宴忱车子的引擎声。
他下了车,直奔宋念欢走来。
“收拾一下,带你出门。”
“不去。”
他上次说这句话,她被人直接戳穿了脊梁骨。
“邓盛林也不想见?”宴忱说出了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宋念欢整个人都愣住了。
无论过去多久,这个名字,依旧是她脑海里和宋喻的名字一样深刻。
当初这个在最关键的时刻一句谎话,将她推向更深的地狱。
甚至差点被判刑的男人。
宋念欢换好衣服,跟着宴忱上了车。
车子在一个酒店停下。
宴忱走下车,拿出一定帽子盖在宋念欢的脑袋上。
宋念欢不明所以,但也没有拒绝。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店,站在二楼的一个最绝佳的位置。
他们可以看到一楼的全部情景,可是一楼的人却看不见他们。
宋念欢定眼看向一楼台上被的邓盛林,记忆就翻涌不息回到了当初,眼睛煞然猩红。
就是他,当年往她身上泼脏水,说他收了她的钱去撞宋喻,让她在那个困难时刻,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网络暴力。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不敢出门,不敢说话。
可是宴忱硬是逼着她去魅夜。
刚去魅夜那几天,宋喻的粉丝几乎夜夜聚集在魅夜门口。
她一出现,一堆的烂菜叶臭鸡蛋如鹅毛大雪般砸向她。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恶毒的词语。
且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邓盛林面对着镜头,脑袋压的极低:“今日召开记者招待会,是为了两年前,我撞伤宋喻小姐的事,做一个澄清。”
“这事还需要什么澄清,不是宋念欢收买你撞的宋喻吗?”
“就是,你当年可是亲口承认过的。”
“不是的。”邓盛林连忙开口,“不是,那次车祸是意外,是我疲劳驾驶意外撞伤了宋喻,宋念欢没有给我一分钱,所以不是她收买了我,是宋喻,是她给我钱,让我说是宋念欢指使的,我怕坐牢,所以我同意了,在这里我要向宋念欢小姐道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冤枉了你。”
他离开椅子,跪在地上面对镜头深深的磕了好几个头。
宋念欢看了看邓盛林,亲耳听到他的道歉,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这真相到底是真是假,她不会去相信。
究竟是宋喻早就收买好他而造成的,还是事后才被收买的。
如果是前者,又是否说他还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还是说是宴忱为保留宋喻的颜面而压下来的。
无人知晓。
被蛇咬过一次的农夫,下一次可不会再轻易相信蛇了。
就像宴忱一样。
只是他很难以想象,他居然会带自己过来亲耳听到邓盛林的道歉。
听到他承认当年的事故是意外,是宋喻收买了他来冤枉自己。
可是这句道歉来的实在是太晚了。
“虽然不是她指使的,可是勾引自己姐夫的可是她自己吧。”人群里有记者发声了。
而且,宋喻收买他完全可以被理解,自己的亲妹妹抢了自己的未婚夫,她只是报复一下而已。
完全不碍什么事。
记者们连身附和着。
而宋念欢,一点都不在乎。
她身上的黑点挺多的,能洗白一个,洗不白两个,可是能洗一个是一个。
宋念欢看了眼一旁的宴忱,问:“这是全部的真相吗?”
宴忱听了她的疑问,仅看了她的眼神一眼,便猜到了她心里的顾及。
“如果不是全部的真相我不会让他出现在这里。”宴忱一阵见血。
如果真如她猜测他是在维护宋喻,为何还会让邓盛林前来澄清。
直接把他送走就是了。
宋念欢沉默了一会。
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谢谢。”
宴忱想顺势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给躲开了。
宴忱及时的收住了手。
宋念欢看着台上的邓盛林,视线慢慢的移到了宴忱的脸上。
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终究将想说的话说出口。
“好了,回家吧。”宴忱没有理会宋念欢那灼灼燃烧的目光。
回御景园的车上,一片肃静。
寂静的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可两个人的心里,都各怀心事,却谁都没有开口。
到了御景园,宋念欢终于没有憋住心里的疑惑:“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这次突然大发慈悲,让邓盛林现身吗?”
他那么恨她,明明可以让邓盛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直接离开,永远都不回来。
可是他却没有,而是安排了记者招待会。
这太诡异了,行事作风,都不像是他的为人。
宴忱思索了几秒,喃喃道:“我最近心情好。”
这样一个解释,真的很牵强,只是他不愿意说宋念欢也不想追着问。
和佣人借来手机,宋念欢扫了一眼网上的新闻。
已经登上了热搜,可是就如那些媒体说的一样,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他们反而觉得宋喻情有可原。
许致看着网上的新闻震惊了好一会,他万万没想到用儿子来威胁邓盛林都没能够堵住他的嘴。
一个常年和赌桌共舞的男人,怕是什么亲情儿子都抛诸脑后了。
不过,也无所谓,他的人也已经在着手调查当年的事。
他起初也是觉得这个事让宴忱自己去查好一点。
如果有出入,他肯定会更相信自己多一点,毕竟,宴忱不信任他。
可是偏偏还是出了差错。
天空“轰隆”一声忽然响起,今日本久暗沉的天空,哗啦啦的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还伴随着闪电,好不吓人。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洗刷了那么一点点的冤屈,老天爷在为她感到高兴吧。
忽然想起外面自己种的花才刚刚冒出芽,宋念欢拿起雨伞冲出了别墅。
雨下的很大,还伴随着狂风,将她手上的伞吹的东飘西荡,不被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