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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后遗症(1 / 1)

一场闹剧,以秦芳仪被禁足收场,秦芳仪气得鼻子冒烟,好不容易利用周姨娘驳回了一点地位,却在冯姨娘的事情上栽了个跟头!要说冯姨娘和水敏辉没点儿特殊关系,她绝对不信!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跟水玲珑一丘之貉!

水玲溪扶着秦芳仪,柔声劝慰道:“娘,你别生气了,跟祖母服个软,祖母看在婆媳一场的份儿上不会太过为难你的。”

“跟她服软?我有什么错?冯姨娘和水敏辉绝对有猫腻!她偏宠水玲珑,水玲珑三言两语便悄然化解了她心底疑虑!但我知道,事件的真相远非如此!一个搞不好!水敏辉根本是冯姨娘的……”

“娘啊!”水玲溪果决打断秦芳仪的话,四下看了看,屏退了丫鬟,才神‘色’凝重地道,“娘!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咱们尚书府经不起任何的风言风语了!姑姑被打入冷宫,四妹做了皇妃,姑侄变姐妹,本就够人笑话许久,若府里再传出其它的丑事,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太子的脸又往哪儿搁?”

秦芳仪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无理取闹?我所作的一切是为了谁,你说我无理取闹?怎么,要做太子妃了,就开始德厚流光、善良大度了?我的好‘女’儿,面子重要,但里子更重要!没有里子,面子再好也是白搭!”

水玲溪不悦地蹙了蹙眉:“娘,你还是安静呆在长乐轩吧!不要找冯姨娘和水敏辉的麻烦,也不要找水玲珑的麻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担不起‘门’风败坏这样的骂名!

秦芳仪‘摸’上自己的额头,‘女’儿就是虚荣心太强!这种虚荣心迟早会害惨了她!

出了福寿院,水敏辉叫住水玲珑:“大姐!”

水玲珑回过头,看向阳光下丰神俊朗、卓尔不凡的他,少年英姿初现,青涩却也内敛,自幼丧母,让他较之同龄人更为成熟稳重,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眸不经意便会闪过一丝淡淡的伤感,水玲珑笑了笑:“二弟,找我有事?”

水敏辉走近她,十四岁,个头未长开,只比水玲珑冒出一点,在和水玲珑咫尺之遥时他停住脚步,说不清什么表情,复杂、晦暗、纠结、隐忍……似有千言万语,也似鼓足了勇气,最终却只说了一句:“多谢!”

水玲珑暗自吁了口气,冯姨娘已被水玲语和水玲清扶走,她真怕水敏辉会问他和冯姨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哪怕她心里有了答案,却也实在难以启齿。水玲珑探出手‘摸’了‘摸’他鬓角的发,笑得温和:“都是为了你好!”没指明主语,但愿他听得懂。

“嗯。”水敏辉还想再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水玲珑微微一叹,这件事对他打击不小,希望他别做傻事。其实水玲清受的打击也不小,临走时整个人哭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自己跟她再三保证不会让她嫁给江总督,她才勉强止住了哭泣。

要改变清儿的命运,一定要!

回到玲香院时,前去查探消息的枝繁也回来了:“大小姐,阿蓉姑娘说,下雨那天,她拿着布料回冯姨娘的院子时碰到刘婆子了,当时包袱散开了一块,她慌里慌张地没甚在意,现在想来,兴许正是那刘婆子瞧见了里面的衣料。”

水玲珑吃了一块椒盐酥饼:“刘婆子?可是五小姐院子的守‘门’仆‘妇’?”

枝繁点头:“正是她,奴婢刚刚和巧儿搜了她的房间,在她‘床’底下发现了五十两银子!巧儿和罗妈妈气不过,将她打了二十板子,然后……人没气了。”

“可惜了,若是留个活口,还能再将秦芳仪一军!”事已至此,水玲珑也不好再苛责什么,对付秦芳仪来日方长,况且报应过不了多久便要来了。

又过两日,到了三公主的生辰,水敏辉和水敏‘玉’忙着赶同窗聚会,果然无法赴宴,老夫人便带着几个孙‘女’儿去往了姚府。今日前来赴宴的宾客众多,老远就看见‘门’口的马车排着队在往大‘门’口进,尚书府的马车在二进‘门’处停下,便立时有丫鬟上前问是否需要软轿,老夫人婉言拒绝,丫鬟便带着老夫人往内院,姚老太君居住的倾竹院走去。

不同于尚书府叠石理水的江南风格,姚府的景观以新颖别致为美,亭台楼阁、水榭回廊,每一个建筑都有它独特的风格和标致,且雕塑众多,每隔一段路便有一些栩栩如生的雕塑,比如碧兰亭旁是一名少‘女’穿着束腰罗裙翩然起舞,她的手中赫然托举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那模样,仿佛是真人定格在了那里,神奇得令人咋舌!绕过‘花’园,是一条两边种了梧桐的绿荫大道,梧桐树之间,或母亲抱着婴孩微笑,或稚童嬉戏喷跑,或少年埋头苦读、扬剑习武,或少‘女’安静刺绣、抚琴作画……小路的尽头,是一家子席地而坐,老人小孩笑逐颜开、中年夫‘妇’相敬如宾。

水玲珑一路走过去,仿佛见证了一个人从出生到迟暮的历程,温馨得令人鼻子发酸。

和丫鬟简单‘交’流了几句,水玲珑才知晓了三公主在姚家举办生辰宴的真正原因,原来,自从出了小德子偷带东西出宫的事后,姚皇后便下令在宫里展开了一系列的搜查,每天都有人中枪,每天都有人死亡,试问这样的环境,怎么适合举办宴会?

而姚家一个小小‘侍’‘女’都能对宫中的情形了如指掌,由此可见,皇亲国戚就是与寻常官家不同的。

到了倾竹院‘门’口,丫鬟介绍了一番,福着身子退下,‘门’口的婆子神‘色’庄重地行了礼,“水老夫人吉祥!水小姐们吉祥!”紧接着,便有内院的丫鬟前来迎接,一系列的‘交’接工作行云流水、配合默契,下人们的素养和气质更是比尚书府的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老夫人理了理衣襟,坦然地跨进了院子,这时她患病数年来,头一次在公众场合亮相,自然是有些谨慎的。她挽着水玲溪的手,亲热得仿佛和她没有间隙。一个二品尚书的娘,若非‘女’儿曾经是二品宠妃,给她‘弄’了个诰命,她如今连秦芳仪都比不过,现在‘女’儿垮台了,她还有什么能拿出来撑场面的呢?当然是未来的太子妃了!只要她是太子妃的亲祖母,便没人能看轻了她去!这一刻,她方才意识到水玲溪的重要‘性’来。

水玲溪柔柔地笑道:“祖母,您当心台阶。”

老夫人和蔼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孝顺,我心里有数的。”

有数你还对水玲珑那么好?前段时间把水玲珑捧上天的人是谁?心里这样诽谤,面上却笑得优雅甜美:“大姐,你照顾好三妹和五妹哦。”有点儿把水玲珑当老妈子使唤的意味!

水玲珑笑得眉眼弯弯:“我是长姊,照顾妹妹们义不容辞,便是二妹,我也会竭力照顾的!”

不知为何,听到“竭力照顾”四个字时,水玲溪的心里打了个突……

‘妇’人们说话不习惯像男人那样在‘花’厅里规规矩矩,分得严严明明,姚老太君坐炕头,身旁分别是三公主和姚欣。

姚老太君,名唤南宫雪,与姚老太爷是表兄妹,共育有两子一‘女’,长子姚庆丰入朝为官,正是姚成的父亲;次子姚庆麟驻守边疆,鲜少回京,姚欣乃他之‘女’;姚华音是当今皇后,也是云礼、三公主和七皇子的生母。

姚庆丰的妻子是栗程的妹妹,所以姚家和栗家也是姻亲关系。这似乎可以理解,为何荀枫一心想要拉拢栗家了,因为姚家是太子母族,直接收服怕是不易,若是通过栗家向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博得姚家支持的几率便大了许多。

姚老太君亲自剥了片橘子塞进三公主嘴里,笑着道:“我的小心肝儿,今天生辰,想怎么过?”

三公主吃了橘子,歪着脑袋道:“外祖母都准备好了,还来问我呀?”

憨态可掬的表情瞬间逗笑了一屋子的人。

姚大夫人(栗敏)就用帕子掩面笑道:“唱一日堂会可好?”

三公主又吃了一片橘子,睁大亮晶晶的眼眸道:“一日怎么够?少说得三日吧?”

姚老太君点了点她脑‘门’儿:“你这皮猴儿!玩三日,回宫你母后不得揍你!”

三公主不以为然道:“所以我就干脆不回了,直到成亲前都住这儿!”

“依我看,三公主怕是想天天见到郭将军吧!就不知郭将军今儿来了没?”姚大夫人打趣地问道。

这话一出,免不了又迎来一阵嬉笑,三公主和郭焱定了亲,婚期就在太子和水玲溪的婚礼后不久,大周民风还算开放,定亲男‘女’偶尔见面无伤大雅,但这种思念之词有些过了,好在都是一家人,不往外传便是。

诸葛汐坐在姚大夫人的下首处,很是安静,安静得有些异常,只是大家笑,她便也跟着笑。

“老太君,三公主,礼部尚书府的人来了。”‘门’外的丫鬟禀报道。

姚老太君‘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挑,继而笑开:“快请!”

老夫人带着水玲珑一行人进入内室,给三公主见了礼,几位晚辈又给老太君和姚大夫人行了礼,姚大夫人和诸葛汐起身给老夫人让了座儿,虽说身份上谁也不输给老夫人,但来者是客,何况还是与老太君同岁的长辈?

三公主先是看向水玲溪,用一种半是惋惜、半是古怪的眼神,直看得水玲溪心里发‘毛’,难道她脸上长东西了?亦或是裙子破了?水玲珑局促不安地坐了下来。

三公主又朝水玲珑眨了眨眼,水玲珑微笑颔首,视线越过三公主和郭老太君,看向了一旁的姚欣,她和姚欣在这一世仅一面之缘,便是赏梅宴那次,三公主传球给她,她又传给姚欣,姚欣一击即中,她们队获胜,姚欣成了武试冠军。姚欣属于话少的那一类,不腼腆,就单纯的惜字如金,感受到了水玲珑友好的注视,她扬起‘唇’角,微微一笑。

姚老太君问起了老夫人的身体:“病了几年,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瞧你气‘色’好极了!”

这是客套话,实际上,老夫人太过忧心水沉香,饮食睡眠大不如前了,老夫人笑道:“总算能出来活动活动,这把年纪,还图个啥呢?够了!”

姚老太君扶了扶发髻上的珠钗:“话是这样说,但不看着儿孙们成家立业,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都说人老了就甭‘操’心啦,儿孙自有儿孙福,可看得开的又有几个?”

老夫人微微一叹,继续和颜悦‘色’道:“是啊!我瞧三公主生辰宴,‘操’心的还是您啦!”

姚老太君仿佛很开心的样子:“我是甩手掌柜,动动嘴皮子,其余的都我大儿媳和孙媳做了!”顿了顿,略微诧异道,“你儿媳没来?”

“染了风寒,在屋里躺着呢,想过来的,却是怕过了病气给三公主。”这样解释,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老夫人环视四周后问道:“怎么没看到二少‘奶’‘奶’?”说的是姚成的弟媳。

姚大夫人笑着答道:“哦,佟哥儿有些吐‘奶’,我让她别过来了,就在房里照料孩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诸葛汐的神‘色’暗了暗。

老夫人用余光瞄了一眼诸葛汐,忍不住暗叹,身份再高贵又如何?‘女’人生不出孩子等于半残,二少‘奶’‘奶’明明只是个商贾之‘女’,却三年添两孙,姚家谁还敢看不起她?姚老太君还是太软弱了些,若换做是她,早给孙子纳十多房妾室了!

姚老太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还在吐吗?请大夫看了没?”佟哥儿是她的第一个重孙,她真真儿是宝贝得紧。

姚大夫人报以一个令人心安的笑:“大夫看过了,说是夜里着了凉,我让大夫暂时在住在了府里,好随时给佟哥儿诊病。”

姚老太君的眉头稍稍舒展:“住下是对的!你回头告诉晏颖,这些日子甭来请安了,一心一意照顾佟哥儿吧!”

姚大夫人福了福身子,温婉地道:“是,母亲!”

姚老太君深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诸葛汐的身上,想说什么,可碍于场合终究一个字也没蹦出。

“老夫人,宣国公府的人来了。”

宣国公府来的是栗夫人和栗彩儿,上回水玲珑让叶茂踩坏了栗夫人的车轮,栗夫人摔断‘腿’骨,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前些日子才开始下地走动,但通过细看之下略显蹒跚的步伐可以推断出她并未好利索,应当卧‘床’歇息,可她……却来了!

“三公主!姚老太君!”栗夫人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忙拉过身后的栗彩儿,“还不快给姚老太君见礼?”

“是!彩儿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万福金安!”栗彩儿端庄优雅地福了福身子,声音宛转悠扬,像泉水叮咚,闻者身心舒畅。

姚老太君笑逐颜开,对老夫人说道,“瞧现在的年轻姑娘,一个比一个俊,看得我这老婆子眼‘花’缭‘乱’!直叹自己老咯!”

老夫人配合地嗔道:“可不是?看着她们,忍不住想起咱们年轻的时候!岁月不饶人啦!”

栗夫人这才有些失态地‘抽’了‘抽’‘唇’角,拉过栗彩儿给老夫人见了礼:“水老夫人也来了啊!失敬失敬!”

老夫人能说什么?说你眼睛长后脑勺上了,一进‘门’没看见我?来之前,老夫人曾预想过自己会遭受一些忽视,毕竟和真正的名‘门’望族比起来,暴发户似的二品尚书府又算哪根葱?她告诫自己,要忍耐,要优雅,要从容,等玲溪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后,她再也不用仰人鼻息!可真正做起来,她才意识到了现实和理想的差距,这是一种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像土包子上冷炕,想捂捂热不热的挫败感!

她握住水玲溪的手,视线在栗彩儿的身上游离了一圈,笑了:“几年不见,栗小姐出落得越发秀美绝伦了!”

再美能美过水玲溪?

众人不由地将目光投向了水玲溪,但见她肤若凝脂、臻首娥眉、眸含秋水、‘唇’‘色’‘艳’‘艳’,端的是梳云掠月、沉鱼落雁,对比之下,一屋子莺莺燕燕,瞬间失了颜‘色’!

老夫人的心底总算平衡了些。

栗夫人嘴角一‘抽’,拉着栗彩儿坐在了老夫人一行人的对面。

水玲珑看了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栗彩儿,又看了看娴静清雅的姚欣,‘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凑近水玲溪,小声道:“二妹,你有没有发现大家都穿得很郑重?”

水玲溪当然发现了!但没往心里去,水玲溪压低音量道:“三公主的宴会,大家盛装出席是表示对三公主的尊重。大姐你在庄子里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不怪你,不过这话对我说说即可,若传到别人耳朵里,他们该笑咱们尚书府的规矩不行了。”

水玲珑并不在意她的排揎,只耸了耸肩,睁大无辜的眼眸:“哦,这样啊,我还以为她们是来相亲的呢!三公主生辰,太子殿下肯定也会来的!”

两句话,把水玲溪气了个倒仰!

“俩姐妹说什么呢,这么亲密?”姚老太君笑盈盈地开了口,水玲溪笑容可掬地答道,“和大姐说姚府的景观很别致。”

姚老太君的脸上始终挂着平易近人的笑:“我们家啊就是男丁多,‘女’儿少,我只生了一个,庆麟也只得一个,平日里欣儿连讲贴心话的人也没,你们若是方便,该多走动才好。”

姚欣顺着姚老太君的话,淡淡一笑,道:“是的,‘挺’想多‘交’些朋友。”

众‘女’纷纷表示……赞同!

“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赏了西湖龙井,我进去泡壶茶!”说着,姚大夫人站起身,她身旁的诸葛汐也跟着起身,扶住她的手臂,“母亲,我帮你。”

姚大夫人不着痕迹地拂开她的手,诸葛汐的神‘色’一僵,姚大夫人就笑道,“你招呼客人吧!来的年轻人多,我和她们不一定说得到一块儿去!何况,水大小姐也在这儿,你与她多讲讲镇北王府的事儿,让她提前有个准备!”

诸葛汐的眸光暗了暗,顺从地道:“知道了,母亲。”

栗夫人站了起来,掸了掸裙裾:“是的啊!老太君有水老夫人陪着,小姑娘们自有小姑娘们的话题,我陪你泡茶吧!”

姚大夫人推辞道:“怎么好麻烦大嫂?你伤势刚痊愈呢!别届时大哥恼我没将你照顾好!”

“早好得差不多了!”说话间,已行至姚大夫人身旁,握住了她的手臂。姚大夫人没再拒绝,带着栗夫人进入了偏房。

水玲珑正襟危坐,余光瞟向了诸葛汐,她总觉得几天不见,诸葛汐的容‘色’憔悴了许多,据她所知,诸葛汐和姚大夫人向来和睦,而今一见却仿佛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就不知是她们婆媳一直在粉饰太平,还是这几日出了什么变故。

诸葛汐依言在水玲珑的上首处坐好,没什么谈话的心情,又不好当众拂了婆婆的意思,便小声与水玲珑讲起了镇北王府的点点滴滴,大多是……规矩!水玲珑耐心听着,提前学些总是好的,免得在王府行事踏错惹恼了那位冷面王妃。

诸葛汐稍稍侧目,上回这丫头和她吵架的狠劲儿哪儿去了?竟然听得这样认真?

老夫人和姚老太君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栗彩儿让人搬了个杌子坐在三公主旁边,殷殷切切地套起了近乎。

水玲溪原以为她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坐了一会儿发现不太对劲!于是乎,她拉下脸面,和平日里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水玲语、水玲清说起了话。

水玲语捂住肚子,早上好像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腹痛得厉害!她走到老夫人身边,低声道:“祖母,我去如个厕。”

老夫人眉头微微一皱,继而笑开,却含了一分咬牙的意味道:“快去快回。”

水玲语一走,水玲溪只能和水玲清聊起了天,水玲溪委屈死了,她的品味怎么降到了这种地步?看吧,一屋子人,就她的聊天对象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迷’糊,这可真是……太难以接受了!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等我成了太子妃,你们一个、两个再来巴结我的时候,看我还理不理你们!

姚老太君和老夫人聊了会儿天,‘门’外的丫鬟禀报说太子来了。

一屋子人纷纷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当真他的面谁都不能大意,或是随意。

云礼穿一件宝蓝‘色’锦服,高贵华丽,温润如‘玉’,深邃的翦瞳似聚集了世间所有光辉,顾盼神飞、‘波’光潋滟,无论何时何地,他的举止都是优雅的,笑容都是暖人的,但当他打了帘子进来,看到一屋子莺莺燕燕时,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随即,他发现了静默不语的水玲珑,目光出现了一瞬的清透,像冬季冰凌反‘射’出的华光,干净、璀璨!很快他又看向了姚老太君和老夫人,礼貌地打了招呼:“外祖母,老夫人。”

众人包括姚老太君在内都起身给他行了礼:“给太子殿下请安!”

“不必多礼。”言罢,众人站直了身子,云礼又道,“不知道屋子里这么多‘女’眷,是我唐突了。外面已经在唱堂会,我先去看看。”

丝毫没有逗留的意思!

栗彩儿低下头,手里的帕子拽得死紧!

姚欣喝着手里的茶,脸‘色’有些微微泛红。

云礼敏锐地察觉到了众‘女’的异状,向来好脾气的他眉头顿时一皱,也不看水玲珑了:“告辞!”

“太子!”姚老太君想出言挽留,云礼已经离开,只余碎‘玉’珠帘清脆作响,晃出五彩斑斓的‘色’泽。

老夫人‘唇’角一勾,眼底有了笑意。

水玲溪的眸光一凉,突然想起水玲珑的话“我以为她们是来相亲的呢”。好哇,这些狐媚子,一个两个都打起太子的主意!可笑!她才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这些‘女’人挤破头也只得个侧妃之位,况且她还没听说哪一届的太子大婚一年内会纳侧妃的!不知所谓!

水玲珑凑近水玲溪,悄声道:“二妹,太子殿下是不是打算大婚当天也娶一个侧妃入府呀?”

“胡说!”水玲溪‘激’动得站了起来,所有人“唰”的一下看向了她!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她忙理了理耳旁的秀发,挤出一个高贵优雅的笑,“哦,我想起来有些话要对太子殿下说,失陪一下。”

她是钦定太子妃,找太子是她的特权,屋子里的‘女’人羡慕嫉妒恨也只能干瞪眼!

水玲溪忍住濒临失控的情绪追了出去,在垂‘花’‘门’处叫住了云礼:“殿下!殿下您等等!”

云礼停止脚步,徐徐转身,一抹‘春’阳勾勒起他如‘玉’俊美的容颜,不笑也已颠倒众生:“怎么了?”

水玲溪微喘着气,目光灼灼道:“殿下!你……你要纳侧妃吗?”

云礼看着她,眸‘色’有了一丝复杂:“一起都是母后在安排。”

没承认……也没否认!

水玲溪的心口砰然一震,‘花’容失‘色’道:“殿下!玲溪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能……怎么能还没与玲溪大婚便准备着纳侧妃呢?这不是真的!殿下你告诉玲溪,这不是真的!”

云礼不喜欢善妒的‘女’人,他的笑意寒凉了几分:“婚期不变。”其他的,再也不愿多说。

“殿下!难道你要娶我同一天也娶别的‘女’人吗?殿下你让我情何以堪?”纳侧妃?不!绝对不可以!有谁是正妻、妾室一起过‘门’的?这不让人笑掉大牙吗?她本就身份不如那些世家千金,若同一天过‘门’,她们先她一步生下子嗣,将来的皇后之位到底是谁的?是谁的?

她要做皇后!要做大周最尊贵的‘女’人!谁都不能跟她抢!不能……都不能……

“其实母后也就提了一下,这件事还没确定……”云礼话未说完,水玲溪的身子陡然一仰,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她开始四肢强直,浑身‘抽’搐,面‘色’青紫,双瞳涣散,嘴角有白‘色’的沫沫流了出来……

一股异味儿在‘花’香四溢的院子里弥漫开来,云礼定睛一看,水玲溪的裙裾……湿漉一片!

云礼懵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玲溪张着嘴,似乎要咬住什么!

云礼怕她咬舌自尽,一把伸出胳膊,塞到了她嘴边。

水玲溪毫无意识地一口咬下,鲜血冒了出来,云礼吃痛,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外面的动静惊扰了屋内的众人,众人立马赶到了外面,就看见水玲溪浑身狼狈,咬得太子鲜血横流,所有人如遭雷击,吓得呆在了原地!

老夫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姚老太君骇然失‘色’:“我的礼儿!快!快拉开她!她怎么能咬我的礼儿?”

水玲珑显然也被狠狠地震惊了一番!在她的印象里,水玲珑从没犯过类似的‘毛’病,该不会……这就是水玲溪头部受创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吧?!这么狼狈,这可真是……太‘激’动人心了!

几名粗使仆‘妇’要去拉水玲溪,水玲珑跑到她们身边,道:“别动她!会伤了太子殿下的!”

几人居然真被水玲珑的命令给震住了。

水玲珑一手握住云礼的手臂,一手按照荀枫教过她的手法按起了水玲溪的‘穴’位。

云礼定定地看着她,二人离得如此之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铃兰香,风儿一吹,扬起她如墨青丝,轻轻飘在他‘唇’边,醉人的幽香,瞬间染了丝丝暧昧。他忽然感觉不到疼痛了,若她的手一直握住他的,便是咬断了又如何?

三公主目瞪口呆,玲珑……懂医术的呀?

几分钟后,水玲溪的病情被控制住,口一松,身子一松,陷入了昏‘迷’。

“拿酒来!”

水玲珑一声令下,三公主亲自跑到内屋取出了一瓶酒,水玲珑捋起云礼的袖子,把酒淋在了他的伤口上:“不及时消毒容易感染,得罪了!”在军营了做了多年军医,看到伤口便条件反‘射’地进行消毒、包扎,连男‘女’之防也被抛诸脑后。但此时没人在意这些,因为比起太子的命,所谓的男‘女’之防早就无足轻重了。

酒滴在‘肉’里,火辣辣的痛,云礼却笑得优雅从容:“你……怎么会懂这些?”

“哦,我在庄子里常给阿猫阿狗治伤,久而久之便会了。”水玲珑胡‘乱’扯了个借口,用帕子给云礼包了伤口,云礼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阿猫阿狗……

这时,大夫匆忙赶来。

大夫先要给云礼重新看看伤口,云礼摆了摆手:“先给水小姐看看。”

他不会承认,他就是舍不得水玲珑亲手给他缠的“绷带”。

大夫诊了水玲溪的脉,舒了口气:“抢救得十分及时,暂无‘性’命无忧,请把水小姐抬入房中歇息吧!记住,别让水小姐受刺‘激’,不然容易发病。”

姚老太君命粗使仆‘妇’将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和水玲溪抬入厢房歇息,水玲清亦跟了过去,姚老太君行至云礼跟前,抱着他老泪:“吓死我这孤老婆子了!”

云礼拍了怕姚老太君的背,软语安慰道:“多亏了水大小姐,我才没伤得严重。”

姚老太君抹了泪,感‘激’地看向水玲珑:“玲珑啊,你若不嫌弃我便这般直呼你的闺名了,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水玲珑真诚地道:“老太君愿意叫我名字是我的荣幸,何来嫌弃一说?我还要向老太君和太子殿下替我二妹道个歉呢。我二妹原先是没这‘毛’病的,她刚刚失去了意识,伤害太子殿下实非她本意,请老太君和殿下勿要怪罪我二妹。”

提起水玲溪,姚老太君的眼底闪过一丝极强的不悦,她的外孙,她都舍不得打一下,今儿倒好,被水玲溪给咬得血‘肉’模糊!她心疼死了!原谅她?哪儿这么容易?她恨不得拍死她!

云礼俯身,额头抵住姚老太君的,温润一笑:“外祖母,我无碍了,真的。”

水玲珑挑了挑眉,云礼你这是在撒娇么?

姚老太君被这亲昵的举止‘弄’得破涕为笑:“好了好了!看在你和玲珑的面子上,原谅她了!”

这时,一名穿绿‘色’褙子的丫鬟走了进来,在诸葛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诸葛汐勃然变‘色’,看向了身旁的水玲珑,水玲珑扭过头,正好撞进诸葛汐骇然的目光里,水玲珑的眉心一跳,难道发生了什么和她有关的事?或者……和尚书府有关的事?

诸葛汐的眼珠子左右动了动,睫‘毛’也飞速地眨了眨,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对姚老太君笑着道:“祖母,玲珑前些日子生了病,身子未大好,忙了大半天也该累乏了,我带她到我房里歇歇。”

水玲珑在宫里昏‘迷’了几天几夜的事早传遍了整个京城,姚老太君不疑有他,再者,即便什么理由都无,诸葛汐和水玲珑说些体己话也无可厚非,姚老太君慈祥一笑:“好生招待水小姐,若是歇息够了,可以去看看堂会,想听什么戏,自个儿点,别拘束,把这儿当自己家,往后总算要常来的。”后面几句是对水玲珑说的。

水玲珑屈膝一福,从容有礼地道:“多谢老太君,玲珑顽皮,别给您和大少‘奶’‘奶’添了麻烦才是!”

姚老太君笑容更甚,水家的几名千金,水玲溪貌美倾城,水玲语温柔恬静,水玲清天真可爱,却统统缺乏一种堪为主母的气度,反倒是这名自幼长在庄子里的庶‘女’,看似平凡,却自有一派清贵,喝茶的动作、微笑的神情、行走的姿势,无一不是天贵之风,便是嫡出的三公主与之相比都少了一分厚重,这种厚重合该是岁月沉积而来的,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又哪来的岁月沉积?尤其刚刚当所有人包括她在内都‘乱’了方寸时,唯独水玲珑一人镇定自若,不仅救了水玲溪,也救了太子,可惜呀可惜,此‘女’已名‘花’有主,如若不然,抢过来做孙媳是顶好的!姚老太君和颜悦‘色’道:“你大姐招待你是应该的!”

诸葛汐院子里的东厢房内,水玲语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绿儿随‘侍’一旁,姚府的丫鬟立马请了府里的大夫给她诊脉,一诊,问题出来了!

三个月的身孕!

幸亏这丫鬟是诸葛汐的心腹,这才直接禀报了诸葛汐,若换成别人,这事儿早捅出去了!

诸葛汐屏退了下人,看向水玲珑,眼底有了一丝探究,别怪她多心,各家各户都是如此,一个名声不好,连带着另外几人的作风也会遭受质疑,诸葛汐眼下就是在思量水玲珑的人品,如果水玲珑也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子,那么,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水玲珑嫁给诸葛钰。她浑然忘了当初在赏梅宴上是谁给水玲珑和诸葛钰下了媚‘药’,又是谁变相地‘逼’着他们‘洞’房‘花’烛。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先前水玲珑不顾男‘女’之防给云礼处理伤势的一幕,这……不好!

要不要现在敲打她一番?

算了,再观察观察吧!

诸葛汐‘摸’了‘摸’眉‘毛’,云淡风轻地道:“你妹妹的事我会守口如瓶,但你自己……”

水玲珑明白诸葛汐的意思:“我晓得分寸,不会做对不起诸葛钰的事。”

“那就好。”诸葛汐淡淡一笑,眼底闪动起不为人知的苦涩,但她不说,水玲珑也不好追问,二人就这般静坐了一刻钟,诸葛汐又道,“我得去招呼客人了,你在这儿小憩一会儿,如有需要,直接吩咐‘门’口的丫鬟即可。”

水玲珑起身送她:“多谢……大少‘奶’‘奶’!”

诸葛汐的眉头一皱,小丫头就不能该改改口?叫姐姐会少块‘肉’吗?不识抬举!哼!

诸葛汐愤愤不平地走后,水玲珑静坐房中,老夫人和水玲溪都歇在供宾客歇息的厢房,与诸葛汐的院子隔了老远,就不知清儿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很害怕?

踌躇了片刻,水玲珑对绿儿吩咐道:“我先去看看祖母,三小姐醒了你差人叫我。”

绿儿屈膝一副:“是!”

------题外话------

第二天,我表姐活蹦‘乱’跳,哈哈哈哈……

但是请勿模仿,因为医生给她开的其实是维、生、素!

我想说,郭焱这回真滴把水玲溪克大发了…。

母子携手,天下我有,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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