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刚平静了没几天,皇后娘娘又召沈清雪入宫。这次召她入宫,皇后娘娘的目的很明确:让沈清雪做康建公主的伴读。
沈清雪稍加犹豫之后便同意了,留在皇后娘娘和公主身边,若能得了她们的青眼,说不定日后对报仇有帮助。
就这样,沈清雪就成了康建公主身边的伴读,总时不时地出入皇宫。
沈清雨管的了,自己管的了沈家的生意,却管不了沈家其他姐妹的事儿。她虽然觉得沈清雨答应下来这件事有些不妥,还隐隐有些不安,但她也没有多做阻拦。路只能自己来走,只能自己来选。
又过了半个月左右,沈清风这边也总算收到了沈清雨的信。
沈清风难得收到一回家中的来信,万分激动地打开看了之后,就蔫蔫的把信合上了。她只看前半段,她还真的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事儿。可看到后半段,她就知道这一定是二妹在逼她回家。可为何要逼她回家呢?她还真的有几分好奇。
她拿出别在腰间的令牌对柜台后面的伙计道:“给我拿十两银子。”
小伙子有点儿害怕她的气势,可还是硬着脖子道:“不行,沈二小姐已经下了命令,在大小姐未回京城之前,绝对不能给大小姐银子。”
沈清风咬着牙倒吸了一口气:“诶,好啊!居然给我来真的!我若是不拿点儿银子,这路上吃什么喝什么?”
“大小姐,上头下了命令,小的也不敢自己做主,这账目就对不上了。要不您再做一回劫富济贫的事儿,这次救济救济自己。”伙计道。
沈清风气愤的一拍桌子:“老子刚把手里的钱都给了一位唱曲儿的姑娘,这会儿就叫我出去劫富济贫,我干不出来!”
伙计无奈的看着他,表示自己也不能拿出银子给她。
沈清风摆了摆手:“罢了!就算没银子也饿不死老子。”
至此,沈清风便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日子又过了几天,这一日,沈清雨和沈清雪刚刚跨出大门,就看到云亦站在门口。
站在那儿的云亦虽说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沈清雨就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云亦见到她们出来,二话不说就直接上前质问沈清雪道:“雯姨呢?”
沈清雪先是疑惑了一下,连忙反应过来道:“你可是问师傅?师傅她已经离开京城了。”
“何时走的?”云亦问。
“半个多月了。”沈清雪道。
云亦表情有些失控,霍雯对他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她是他这一世唯一的一个亲人,是她和周叔里应外合将自己带出了王府。也是在她的帮助下,自己才能那么快的建立起罗刹门,并且掌控罗刹门。如果没有霍雯的存在,他恐怕又要重复上一世的结局或者会再多挣扎几年。现在,连他唯一的亲人也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她离开之前甚至都不告诉自己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云亦向后退了两步,直接翻身上马,想一甩马鞭就冲出去。
沈清雨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立马拦在了马前。云亦被惊了一下,连忙勒住马的缰绳,收住了甩马鞭的动作,惊慌和关切化为极言厉色:“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我如果没有勒住缰绳,你就要被马踢伤了。”
“你师傅她已经走了小半个月了,你现在追出去又有什么用?而且你状态很不稳,如果任由你追出去,我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危险,当然不能让你走。”沈清雨道。
沈清雪在一旁看得心惊,直觉告诉她师傅对云亦来说不单单只是师傅。
云亦缓了缓神,才道:“你知道我状态不稳,还挡在马前。”
“总好过让你追出去出了事强。”沈清雨道。
云亦这才从马上跳下来:“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没伤着你吧?”
“没事。”沈清雨道。
云亦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确认她没事之后,才走向沈清雪问道:“师傅走之前可说了什么?她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不告诉我?”
“师傅说她想去四处游历。师傅她还说她不是突然决定要离京,只不过以前时机都不合适。她还说她不喜欢送别的场面,所以就没有告诉你,让我日后有机会见到你再告诉你。”沈清雪道。
云亦听了之后沉默良久,早就想离开了,只不过以前时机未到。是在等他成大变强吗?所以,现在时机到了,她就离开了。
“师兄,你也不用太难过,师傅她本来就爱自由。以前也是跟着她的师傅四处游历,她现在只不过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沈清雪道。
“嗯。”云亦点头。
沈清雪见他没有什么在要问的了,便坐马车进了宫。
沈清雨见他依旧是一幅沉默不高兴的样,便宽慰道:“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再不舍得,有些人也会离开。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去的地方,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不能因为一己私愿便将她离在身边。”
云亦点头:“我只是没想到她会走的这么突然,甚至都不同我说一声。”
“也许她就是怕看到你这般不舍难受,所以才不敢告诉你。”沈清雨道。
“清雨,你会突然有一天离开京城吗?”云亦突然开口问道,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兀,可沈清雨还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一番。
“也许等老了以后我会离开这里,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与世无争的隐士生活。”沈清雨说完之后还略开玩笑的道:“当然,我得先挣够足够的银子才这么做。”
云亦认真的看着她,沈清雨在说这些的时候神采飞扬,显然是真心渴望这样的日子。
沈清雨见云亦盯着她,有些别扭的转个身道:“方公子从云南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开始审案子?”
云亦很是自然的将眼睛撇开:“快了,他骑的是千里快马,按时间算估计就这几日了。”
“嗯,审案子的时候我可以去看吗?”沈清雨问。
“可以。”云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