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雨原本是想让云亦送自己回家后就打发他离开,却没想到云亦直接跟着她进来了,还堂而皇之地坐在她对面,于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又让他在沈家吃了一顿饭。
沈清雨吃饱之后直接将筷子放在桌子上,开始质问道:“说吧,你事先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昨天你刚提醒我要做生意小心些,今天就遇上了这么两件事。”
“我真的只是随意提醒。”云亦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只是随意提醒吗?平常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关心过生意,怎么第一次关心就遇到这样的事儿,你真当我傻呀!”沈清雨道。
“如果我说这件事关乎我的身份”云亦我还未说完,沈清雨就直阻止着了他。
“算了算了,那你还是别说了。不过你总得跟我说说,以后还会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沈清雨道。
云亦也很纠结,如果他不答应,这种事情就会接连不断。如果他答应了又违背了自己的心。
沈清雨见他迟迟不说话,就道:“你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仇家吧?这些事情莫非都是仇家找上门?”
“不是。”云亦道。
“为什么七年来一点儿事儿没有,现在反倒是接二连三的出事,你是不是被什么麻烦缠上了?”沈清雨问。
“如果真的要说这些的话,就要涉及我的身份,你不是不想惹麻烦吗?”云亦道。
“我是不想惹麻烦,但如果一直这样,我就不怕麻烦了。反正总是出事已经够麻烦了,也不怕再多添一件。”沈清雨道:“而且我以前从不觉得你的身份会给生意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所以我想避而远之。但现在看来你的身份已经完全影响到生意了,身为大老板想避也不能避了。”
云亦却不想把她牵扯进来,且不说他现在还没下定决心,就算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恢复身份,他也不敢保证皇上哪天又会拿沈清雨来控制他。这种情况他还真有些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清雨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有些为难,就道:“你如果不方便说也没事儿,那就不要说了。只是你得给我透个底儿,以后生意上还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我可不想每天还没睡醒就跑去解决事情。”
云亦知道京城的生意对她来说是重中之重,也是沈家能发展到现在的根基,他又怎么忍心拿这些做赌注开玩笑,或者是置之不管。
最终他在心里纠结了很久,故作轻松的道:“你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沈清雨总觉得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好像有什么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云亦,让生意稳定下来,你是不是需要做很大的牺牲?”
“没有。”云亦道。
“真的吗?可是我总觉得你在说出那句话之后,有什么不对劲”沈清雨道。
“你多想了,没什么不对劲的。”云亦道。
“可”
“你还是把心思多翻出来点放在密室逃脱上吧。”云亦道。
沈清雨点头:“如果真的很难做的话,你就和我商量商量,也许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云亦摇头:“没有什么可难做的。”
其实仔细想想,能够成为皇子,这样突如其来天大的好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高兴疯吧,这有什么可难做的。可是他不想。
沈清雨送走云亦之后,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今天,云亦的表现太奇怪了。
可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多想,吃完了饭就赶忙坐马车去休闲馆,那边还等着她安抚呢。
到了晚上,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沈家。
沈家的其他姐妹已经听说了今日店铺和休闲馆发生的事情,都是心有余悸。
“还真是多亏了云公子和方公子。”沈清雪道。
“嗯。”沈清雨喝了一杯水才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能有一个在朝廷当官儿的熟人有多重要。”
她话音刚落,众人就把目光都投向了沈清风。
沈清风瞬间了然了他们的意思,有些受宠若惊:“我这和朝廷当官儿不太沾边儿,我都不能上朝的。”
“知道,但你最起码是个官儿呀!”沈清雨道:“等你真的坐上了禁军统领,那就是大官儿啦!诶,这禁军统领是几品啊!”
沈清风摇头:“我今天才第二天去,主要是摸清情况,不能太高调,我哪有功夫去打听这些。”
“正三品。”沈清雪道:“和六部尚书是一个品阶。”
“哇!大姐,那你要加油啊!”沈清雨道:“沈家以后能不能在京城作威作福就看你啦!”
“作威作福?二妹,你变了?”沈清风调笑道。
“哈哈哈,开个玩笑,虽然不能作威作福,最起码可以不用怕得罪那些官员了。”沈清雨道:“你们不知道,我拿着礼去尚书大人府上的时候心里有多忐忑,生怕他一怒之下针对我们沈家,这样沈家在京城就没法立足啦,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
“二姐,真是难为你了。”沈清雪道。
“哎呀,其实也还好,我也没受什么委屈,也没说几句话,方公子就来替我撑场子了。”沈清雨被沈清雪这么一说,有些不大好意思的道。
“只是,大姐去了禁军,那四妹和小弟该怎么办?岂不是又没人教了?”沈清雪道。
“也是啊。”沈清雨也发愁。
“我没回来之前,他们是谁教的?”沈清风问。
“之前是三妹,后来三妹被皇后娘娘派去宫里教公主,便搁置下来了,大姐来了之后便是你,现在是彻底没人了。”沈清雨道。
“不如,把他们送去学堂。”沈清雪道。
“学堂?”沈清雨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年,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她还以为这里的人读书都是请先生上门教,一对一呢。
“嗯,我听闻固原小巷开了一家新的学堂,教书的先生是上年科举考试的状元郎。”沈清雪道。
“又是状元?”沈清雨道:“都考上了状元,怎么不去做官,反而去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