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四袋饼干,一打矿泉水,半条烟坐在车里。这辆标志207是我从租车公司,一天三百块钱租来的。
宋丽娟家是那种二层楼的老宿舍楼,也没有小区的概念,隔着一片绿化带就到了主干道。我车就停在她家楼下。
“坐以待毙”总不是个办法。还是那句话,周璐瑶在“暗”,我们在“明”,按照微信的口吻,至少短时间她不会对我有何不利,但王思就吃不准了。
说说不会对她怎么样,可女人的心眼小,是众所周知的,别说害她,周璐瑶只要在王思眼前晃一下,以王思的胆子,就足够把她吓尿了。
半小时前,我敲了宋丽娟家的门,虽然被赶出来了,可我还是不敢走远,以防万一。
我拆了包饼干,事发之后压根就没吃过什么东西,完全没有食欲,就着水嚼了两口,便放到了一边。
我点了一根烟,摇下车窗,就看见宋丽娟从门洞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了我,点头示意,然后走过来上了车。
其实我在王思的那群闺蜜里口碑还行,一来我真不是那种花天酒地的男人,不是没这种机会,而是性格上不爱玩,平时除了打打游戏,抽两根烟没什么不良嗜好;二来,从一开始和王思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普通人家的孩子经不起折腾;这些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谈不上好男人,但起码是个很好的选择对象。
宋丽娟一上车就说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嗯?”这意思好像我出轨了似得,“不是,姐,你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我当然知道,思思都跟我说了,不就是那个前女友嘛。”宋丽娟严厉的教育我,“你怎么也不断断干净。”
我想争辩,但想想没什么太大意义,便点头认错。
宋丽娟见我态度诚恳,脸也没那么臭了,“女人生气,说明她心里还有你,像我这样心死了,才是彻底没戏。我也不希望思思重蹈我的覆辙。”
宋丽娟比我们大七八岁,中专毕业之后来到南昌,在家超市里做会计,前年结婚了,是个水产批发市场的小老板,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还总和社会上神叨叨的人走的很近,这宋丽娟实在受不了,正在办离婚。
“姐,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对思思肯定不是玩玩的,结婚日期都快定了,我哪知道还有半途杀出个前女友来。”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点心虚,不敢看她的眼睛。
宋丽娟没注意,点点头,“那就好,反正我觉得,问题不大,现在思思正在气头上,你就缓两天,也别在这儿傻等了,她肯定不会见你。过几天等她气消了,我在说说好话,你想个法子赔个礼道个歉,赶紧回家去。----我自己这事儿还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照顾你们。”
“我姐夫----不是,前姐夫还来缠着你?”
他俩因为财产上的一些问题,离婚办的并不顺,宋丽娟的前夫刁坤还时不时的来纠缠她。
“哎,哪那么容易----”她叹了一口气,“得了,我也不跟你说了,还要去买菜做饭,你也早点回去,别多想。”宋丽娟说着话,开门下车了。
我倒是希望能不多想,如果仅仅是女友生气这么简单就好了,此事儿闹到现在的地步,我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只不过,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发展的脉络远超我的想象,到了最后把宋丽娟夫妇也牵扯了进来。
宋丽娟一走,我便发动了汽车,没回家,而是停到了屋后她看不见的位置。换了个地方,我百无聊赖,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
或许有异动,或许什么也不会发生。
我看了眼手机,没有信息,随即打开了广播,一连换了几个台,都只有“滋啦滋啦”的电流声,节目一个没有。
什么破车,正要关掉,一下子愣住了。我把调过头的频率,又换了回去,广播里也是“滋啦滋啦”,但这电流声的下面,似乎隐藏着另一种动静。
我的心跳加快起来,侧着耳朵仔细分辨,好像有个人在哭,又不像,在笑?貌似是冷笑,很怨毒的那种冷笑。
我开始浑身发冷,听了一会儿,怨毒的冷笑声越来越清晰,持续了一分多钟,哪个电台也不可能播这样的节目。
就在这时,一个仿佛被捏住脖子的公鸭嗓子,从电台了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等着瞧。”
我整个人迅速后仰,重重的靠在后座上。
什么玩意儿?
冷笑声消失了,只有电流的噪音。
我确定不是幻听,这是个很不好的兆头,坐在车里完全不知所措。我把广播关了开,开了关,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后几次,广播还恢复了正常播音,仿佛刚刚乱了频率,收到了不该收到的讯息。
我的的心悬着,果不然,还没等我缓过神,宋丽娟就给我打电话,王思出事了。
我几乎是跑下车的,边跑,边这事儿和周璐瑶联系在了一起。
女人心不可测,什么狗屁不会那么卑鄙,我就不信她可以“大度”到,接受王思的存在----活着的时候都能上家了闹,更何况现在还变成了鬼。
我马不停蹄的赶到她家,宋丽娟脸苍白的开了门。
“怎么回事?”我焦急的问。
“我也不知道,一回来就疯了似得,你进去看看。”她指了指卧室。
我快步走了进去,王思仰卧在床上,整个人都在抽搐发抖,眼球上翻,而且还在不停的干呕。
呕也呕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显然很辛苦,她满头大汗,脸胀的通红,憋气憋得。
“怎么办啊,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王思在一旁急的直跳脚,“要不我先打个120.”
我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但我想肯定不是吃坏了东西,我也着急了,吼了一声,“周璐瑶,你到底要干什么?”
“啊?”宋丽娟见我对着空气大喊大叫,更是吓得不轻,“陈、陈放,你在干啥!”
我哪里顾得了解释,见王思愈演愈烈,赶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她变换了姿势,却没有缓解,干呕的更加厉害了,
“欧欧”两下,竟然呕出来一样东西。
我顿时愕然,眼下的情形给我带来的冲击不是惊骇那么简单了,甚至说有点恶心。我足足愣在原地有五分钟,什么也做不了,脑子完全一片空白。
显然宋丽娟也看到了,她一屁股坐到了地方,我缓过劲看过去时,她仍在靠在墙上,脸上一副要死的表情。
那玩意儿吐出来之后,王思不再干呕了,但仍在抽搐,感觉和发羊癫疯没什么两样。
“妈呀!”宋丽娟憋了半天,总算憋出了一句话,也难为她,好歹我有预判,就算胃里翻腾的就像一锅开水,多少还具备些心理准备,这可是宋丽娟第一次看到可怕的事情。
好端端的王思,在家待着,怎么会吐出来这玩意儿来呢。
宋丽娟一定带着一肚子的疑问。
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思考,很快我便想起想起了姚璐。
姚璐的?
我不知道。
但我有感觉,一切并非没有缘由,一切都是有因果关系的,一块块拼图的平板,呈现在眼前,最后将要拼凑出个怎样的真相,我是既害怕,又迫切的想要知道。
我立刻给宋雪打去了电话,意图很明显,我想知道那本手记上,是否记载了类似的无法想象的事情。...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