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保重,山高水长,后会有期!”隐忍的泪水终于落下,刘昭想起了同他初次见面时,齐昊说的那句话。
总会再见面的!齐昊大哥!刘昭心头被离愁填满,潋滟的眸子黯淡了下来。
“走了走了!”胡九打发了碍眼的齐昊,熟练地将木船上的一些凹槽填满顶级灵石。
原来他在一看到传送古船后,立即就将如何开启传送阵法给研究了个透彻。齐昊前脚刚离开,他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传送古船。
刘昭感到船身一阵轻微地摇晃,忽然想起儿子不在身边,她伸着双手,就要从善婆婆手中接过小九。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她差点失去了平衡,慌乱中,刘昭跌进了一个坚硬而温暖的怀抱中。
“小昭,琳格儿……”深沉而缠绵的低语声响在她的耳边,“我们回家了!”
胡九一手紧紧搂住了此生的挚爱,一手在船头的怪兽角上用力一拍!
苍凉的吼声隐隐从船底发出,夺目的光亮从那只独角上发出,传送古船倏地在蜃海消失了。
齐昊久久地看着天边消失的光团,一滴清泪从眼角溢出。
刘昭紧紧地靠在胡九的怀中,穿越空间界面的眩晕感让她睁不开眼睛。
“胡九,孩子……”紧紧抓着他考究的西装马甲,刘昭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眩晕而有些飘忽。
“孩子在善婆婆那里,比锁进保险箱还保险!”轻松的笑声,让她紧绷的心情一松,整个人就瘫软在那个健壮的胸膛上。
此时的青狐山,已经没有了二十年前的平静祥和。曾经青翠的茫茫大山,植被变得斑驳而稀疏。
青狐山上的狐王宫,也不复当年的庄严肃穆。曾经宏伟巍峨的宫殿,如今到处是断壁残垣。几只野狐狸偶尔从满是荒草的庭院中跑过,使得狐王宫更添了几许荒凉。
“呜呜呜……”一声凄惨的呜咽声从破落的宫殿中传出,“胡九你个混蛋,都二十年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胡长天趴在满是灰尘的青玉王座上,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泪水。他一边拍打着精美的王座扶手,一边哭诉着。
“你再不回来,我这把老骨头可是守不住祖宗几千年的基业了!呜呜呜……那该死的老虎,依仗着刚刚晋升成九级妖兽的修为,都要把我们青狐一族给欺负死了啊!呜呜呜……”
连串的泪水顺着他雪白的胡须,滴落到地上。
曾经金碧辉煌的王宫,已经被洗劫一空。空空的大殿上,只有几根圆柱孤零零地立在偌大的空间中。
“呜呜呜,没有了狐王坐镇,其它几个妖族又连年争斗,青丘都要变成废墟了!这让我怎么对得起胡家的列祖列宗啊!”
断断续续的念叨声,回荡在空无一物的大殿,发出了一声声的回音。
“胡长天!”忽然,狐王宫的屋顶被一声虎啸震得落下一大片尘土!“老子已经受够!你特么还要推脱到什么时候?”
“砰”的一声传来,原本就不太结实的石门被一脚踢飞,尘土飞扬中,一个臃肿的身体从门口一路滚了进来。
“扈三,你这谋权篡位的小人!”胡长天“呼”地站起身,消瘦的手指指着那一脸肥肉的矮胖男人骂道:“等我家九爷回来,非得剥了你的虎皮不可!”
“哈哈哈……”扈三仰头大笑了起来,一身肥肉配合着他的笑声,有节奏地抖动着。“胡九吗?这只骚狐狸不定死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了!”
扈三一边狂妄地大笑,一边欺身到胡长天的身边,一把将老人枯瘦的身体从狐王宝座上推开,挪动着肥硕的身躯,一屁股坐了上去。
“胡长天,今天你再不把狐王宫后殿的阵法打开,本王可就不客气了!”满身的肥肉挤进青玉王座上,让他感觉非常不适。
“我呸!”胡长天不卑不亢地站在大殿之上,指着卡在宝座上的胖子破口大骂:“一只小小虎妖,凭你也敢在本座面前称王?”
“少废话!”扈三坐在宝座上非常不舒服,他扭动着身体,想要站起身体,奈何肥胖的身躯却被死死地卡在了扶手之间,不禁气急败坏用力挣脱起来。
“哈哈哈!”扈三的窘状让胡长天感觉一阵舒畅,他抖动着雪白的长须,开怀大笑道:“上次一个九级妖兽坐上了狐王宝座,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我王给烧成了渣,现在你也想步他的后尘吗?”
“胡长天,你就别指望着胡九了!”扈三好容易将自己从宝座上解救了出来,而胡长天的话,却让他想起了当年胡白的惨死,后脊梁不禁升起一阵凉气。
“老子再说一遍,胡九死了,死了!”扈三声嘶力竭地吼着,好像他喊得声音越大,心中的幻想就会成真一般。
“谁特么嘴那么欠!”一声轻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还是老子的青丘吗,胡长天你个老不死的是干什么吃的?”
扈三听到这恐怖声音的时候,生生地将没说出口的,狂妄的话咽下了喉咙,一脸肥肉不住地痉挛着。
与吓得屎尿齐流的扈三不同,胡长天仿若听到了最动听的天籁,脸上的悲愤之色一扫而空!瘦削的脸上,肌肉也在痉挛着,只不过是因为狂喜而引起的。
“九爷啊——!”胡长天一声长嚎,飞身扑向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却因为破旧的衣袍,把自己给绊倒,他干脆一路翻滚着,滚到了胡九脚边,一把抱住了他修长结实的大腿,呜呜地哭了起来。
紧跟在胡九身后的刘昭撇嘴冷哼着:“果真是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啊!”
清脆的声音让倒地痛哭的胡长天动作一滞,涕泪滂沱的老脸飘过一坨暗红。他从容地将脸一抹,动作流畅地爬了起来。
“九爷,这位是……”当他看清楚了站在狐王身后,那有着倾世红颜的娇小女子,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这就是咱青丘的王妃。”胡九得意地一抬下巴,脸上肃穆的神色有了一些缓和。
毕竟是狐族的老族长,胡长天经过了短时间的呆滞后,那充满了睿智的眼睛就开始在刘昭身上快速浏览了一遍,最后,那双精明的小眼睛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不是有身孕了吗?”胡长天失望地嘀咕着,狠狠地瞟了一眼失踪了二十年的胡九。
“老不休,大胆!”善婆婆抱着小九,飞快地挡在刘昭身前,黄河白鼋的威压笼罩在胡长天的身上,怒声呵斥道:“怎可对我主人如此无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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