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景曦等人消失在茫茫视野,说实在的竟然还升起一丝怅然,不过转瞬即逝,心情也大好了许多,算是把这个大麻烦解决了。
我坐在板车,看不见霞飞等人后,转过头来看见剑不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平静的眼神之蕴藏着许多东西,我看不透,便也没再说话。
过了片刻,剑不才的视线从我面移开,下扫了一眼道,“你体内真元枯竭,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到奕剑宗内还是可以解决。”
没由来忽然这么一句,我有些懵圈,我心想着这家伙把霞飞等人赶走是,剩下我自己去找办法好,无论是要去奕剑宗还是如何,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而没想到这剑不才竟然直接道出了我的问题,甚至还透『露』出可以帮忙解决的意思。那有点耐人寻味了。
“怎么,身为步师祖的徒弟,生『性』这么谨慎?”剑不才挑眉道。
当他说出步轻尘的名字后,我知道我的小心思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了。先前不知道这家伙对我了解多少,所以说话之间还有谨慎态度,但现在既然他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感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这么一想,人顿时放松了起来。
“知道我与步轻尘的关系,你还不提剑对我是觉得我在你手下逃脱不得,所以无所谓了?”
剑不才虽然剑法高超,脾气看起来也不好,但是对我说话倒是蛮客气,“你不要带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奕剑宗是个很开明的地方。对于任何事情,每个人都有权利有自己的看法。有人认为步轻尘乃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之辈。但也有人将他认为是奕剑宗的一份子,认为遭遇奕剑锋一事之后,最受伤害的人应该是他。所以应该集全宗之力为他复仇。对于他的所做行为,应该给予一部分的原谅。”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接触过不少人,也知道不少往事,对于步轻尘的事。我还算理解的较清楚,听到剑不才这话,不禁冷然笑道,“你们这个奕剑宗还真是有意思,当初是明明是奕剑锋叛『乱』虏走步轻尘,你们却把压力给了为奕剑锋说话的步氏夫『妇』,将一顶里应外合叛『乱』的帽子扣在他们头结果害得他们双双而死。只落下一个步轻尘和步菲烟。我要是步轻尘,奕剑锋我要杀,而且奕剑宗也要付出代价。大概是他『性』子软弱。所以对于奕剑宗并没有什么看法。当初在玉皇城,你们甚至还派人追杀他,若不是他本事高强。恐怕早已成了剑下亡魂。如今你却说对于他的所做行为,还要原谅,是当真可笑!”
剑不才长叹一声,“这件事发生之前我还没有出生。但是耳闻目染下也听过不少关于这件事的消息。当初奕剑锋作为七剑之首,可是作为奕剑宗的未来掌门来培养。他的叛『乱』,可想而知会造成多大的动『乱』。在那个人心惶惶的时代。自然为其说话的人要成为众矢之的。步氏夫『妇』没有错,错的是那个时间。以至于发生了后来种种之事。关于步轻尘,在脱离奕剑锋之后,他们的看法是将其先带回去,了解奕剑锋的情况后,再派宗内人士去处理。但步轻尘对于此事较执着,加对奕剑宗的不满,自然是说不到一块去。又因为那时候对奕剑锋不满的人还很多,裙带关系下,对步轻尘自然也是抱有追拿叛宗之人的心态,所以步轻尘才会与他们大打出手。但不管如何,他杀奕剑宗之人也是真,这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那不然你想如何呢?步轻尘已经死了。”
提到这件事,剑不才沉默了。步轻尘是个天才,但是可惜早逝,不然的话,归奕剑宗之后,能为其增力不少。可现如今,什么都没了。
“所以我们找到了你。”冷不丁地,剑不才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找到我?”
“没错,你既然是步轻尘的徒弟,自然也是我奕剑宗之人。既然是是我奕剑宗之人...”
“等等等等!”不等剑不才说完,我连忙打断了他,“你既然都能将我的身份查的这么细,那自然知道我与步轻尘之间的关系。知道我与他的关系,你还会找到我?我巴不得他死!!!”算时间过去的再久,也不能让我忘记步轻尘做过什么。我的父母,我的家人,在我与他过那些常人难以忍受日子的时候,可是将其作为惟一的精神支柱。可是他步轻尘!却是亲手将我的精神支柱摧毁了!为了他那可笑的复仇!为了他口可笑的至绝剑,最绝情可笑说法。所以他这么做了!跟那个奕剑锋,没什么两样!
“他是否告诉你,让你去找奕剑锋呢?你父母的下落,只有他知道?”
“那不然呢?”
剑不才笑了,“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觉得算奕剑锋站在了你面前,你又能怎样呢?”
“你是嘲笑我是个废人?”
剑不才毫不否认,“那不然呢?”
他说的毫不犹豫,一点也不带迟疑,让我整个人顿时无话可说,仿佛狠狠砸出了一拳却打在了棉花,难受的令人无话可说。
看出来我的窘迫,剑不才也没有继续讽刺下去,反而安慰我道,“你也不用着急,既然奕剑锋能知道的事情,奕剑宗也自然有能力知道。何况步轻尘留下许多话在奕剑宗内,我想应该会有你想知道的。何况去了奕剑宗,你身体情况还有可能恢复,所以怎么都好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没好再说些什么。更何况他所言都是事实,我若不能正视,最后反倒会害了我自己。这种愚蠢的事情,还是少做一些吧。
“行,我跟你回奕剑宗。”
得到我肯定回答之后,剑不才笑了,“我心想着出来这么一趟,本来让人不爽,若是再弄得竹篮打水,那我可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没想到竟然还真能在这里遇见你!”
他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我好心便来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经过,以前这么多时间来这里等待?”
“剑道乃天下大道,宗内有一门剑法为星辰剑法,便是习星辰天理变化,自然会有所涉猎这类事情。也是他们算的,相对而言,我不过一个跑路的,不算什么。”
剑不才也不跟我多废话,翻身马,拉着我躺着的板车,“有什么话,我们不如边走边说!”
跟着剑不才走了几天,这次换了马夫后,我这晚睡觉也踏实了不少,身体虽然还是老样子,但是感觉却舒服了许多。
尤其当温玉剑再度回到我手的时候,那种感觉更明显了。这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慢慢看它,于我手的感觉,仿佛让我回到了当初与笑歌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虽然那时候我二人本事都不算厉害。但是敢打敢闯,什么都不怕。他『性』格好,好打抱不平,我又是不怕死。这么两个人在一起,那是什么事都要管一管。有许多人对我们不满,但是也有许多人对我们心生感激。但这样的日子,终究是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笑歌救我投江而死已经有好几年时光了,但他投江的画面仿佛在昨天,不断在我眼前重现。
我虽然不是一个念旧的人,但是却忍不住会想到往日岁月,也许是眼前生活实在太过艰苦,我总喜欢躲在回忆里寻找慰藉吧。
“你这柄剑,不简单。”在我看着温玉剑愣神的时候,剑不才的声音响起,“而且此剑有灵,若不是有所传闻,我甚至以为花未央所留下的财富是这一把剑。”
剑不才说这个话,是给足了温玉剑面子。以他的身份来讲,见过的好剑不在少数,能这么称赞温玉剑,显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你说这柄剑会不会有什么夹层之类的,我看江湖小说总写到这样的场景,在某个合适的时机,一不小心暴『露』了剑夹层,藏着的秘密,之后主角功力大增,天下无敌?”
剑不才沉『吟』片刻,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虽说这种韧『性』极佳的剑一般不可能藏着夹层,但这玩意谁都说不准。更何况打造这柄剑的人还是炼天宗的高手,稍微动点手脚来瞒过我们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的意思是?!”听到剑不才这稍有可能de话,我顿时感激动,仿佛很快能挖掘到花未央的秘密,若是真的如此,那我距离天下第一,不只有这一柄剑的距离?!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别做梦了。”剑不才打了个哈欠,“你这白日梦跟我曾经做的没什么不同,稍微附和你两句你还真天了?换句话说,剑里面是否藏着秘密你不知道,但这柄剑你毁了绝对在世界找不到第二把,我问你,你觉得冒险好还是老老实实用剑为好?”
“你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剑不才笑了笑,“别想那么多了,诺!不远处,玉皇城要到了,回头先去洗个澡!这么些天在外奔波,我腰都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