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是你让我把这些又拾了起来。”
赵弘毅盯着慧娘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应该谢谢你的!”
慧娘低了头没有说话,她突然想问自己在他的心里又能占了多大的地方。
女人天性里都有自私的一面,都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同样也在乎自己。
可是她问不出口。
“你什么时辰走?”
她移了视线,淡淡的问道。
“亥时末。”
“那还有一个多时辰,你再休息会儿吧!”
慧娘扶着他躺下,然后回到贵妃榻坐着继续翻医经。
屋里一时静悄悄的。
“你的伤势怎么样?”
慧娘突然问道。
“额,只是轻伤,不碍事的。”
反应过来的赵弘毅连忙道。
“我不是想问这个,你们想让对方觉得你的伤势怎么样?”
慧娘摇头道。
“病危,生死未卜!”
慧娘点头不语。
她沉思片刻,又在医经里翻了起来。
刘太医对外说的医案是重伤不伤及性命,脑部受伤导致昏迷不醒,而且脑部没有明显的伤痕,显然是伤在了里面。
这份医案有很大的发挥性。
重伤虽然不伤及性命,却仍是昏迷不醒,据说伤到了头。
这个伤可大可小,而且据皇帝的反应还有众人的说法,对方很可能会推断赵弘毅危在旦夕。也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所以,对方迫切需要知道赵弘毅的真正病情。
明儿一早,说不定就会有人上门求证清楚。
而在禁军把守之下。还能进来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或者说他们的理由就连圣上都无法阻拦。
而且让圣上都无法阻止的理由只有......赵弘毅的病情。
至于会是谁提出这个让圣上无法拒绝的理由,想必圣上现在也很想知道!
那么慧娘他们就更没有理由阻止大夫给赵弘毅诊脉。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让明儿那些大夫诊断出赵弘毅是真正的病危。
可是,只读过几本医书的半吊子怎么才能瞒得过大夫......
再说,此时的皇宫某座宫殿里,雍容高贵的女人正半倚在贵妃榻上看着手里的那张纸。
突然她倏地坐直了身子。厉声道:“怎么会有刺客行刺皇上?”
跪在下首的内侍连连磕头道:“回娘娘,主子也觉得蹊跷。主子说已经都筹备好了,只等着按计划行事。就能设计了勇毅侯,哪想到还没等咱们的人动手呢,就发生了刺杀。主子立马就终止了行动。勇毅侯因救驾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这样正好省了动手了。”
那被称作娘娘的人秀眉微皱,又问道:“能确定勇毅侯重伤昏迷吗?”
“是主子亲眼所见刺客那剑刺进了勇毅侯的左边的胸口。血花四溅。刘太医也说好在那伤口离心脏有寸许的距离。要不然勇毅侯就直接没命了。但是他之后又被刺客一脚踹飞,头撞在主子上才导致昏迷不醒的。而且勇毅侯能不能醒过来谁也说不好!”
内侍连忙回道。
“一般人可不是勇毅侯的对手,再加上个长平侯,竟然还不是刺客的对手?”
那娘娘沉思着喃喃自语。
她可是潜邸时就跟着圣上的,自然知道勇毅侯有多么厉害。
内侍又道:“娘娘,主子说那刺客很是厉害,再加上太突然了,当时只有勇毅侯和长平侯反应过来了。长平侯护在皇上身前。勇毅侯独占刺客,这才重伤。后来。长平侯护着皇上滴水不漏,禁军也反应过来,这才有惊无险。不过,那刺客也很是了得,竟然还能逃走。”
“也好,长平侯父子又救了圣上一回,本宫记者他们的情。你回去告诉我父亲,只要勇毅侯是真昏迷醒不过来,就不要在针对他了。长平侯虽然也是只老虎,但是他已经老了,掉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而且圣上并没有那么信任他!”
那娘娘叹了口气,吩咐内侍道。
内侍谄媚的笑道:“娘娘仁慈,主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还想请娘娘帮着查探清楚,勇毅侯是否真的病重。”
“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娘娘摆了摆手,内侍赶紧磕了个头退了下去。
那娘娘又看了眼手里的纸,起身来到烛火前,拿起灯罩,看着它一点点的烧成灰烬。
与此同时,皇宫的某个偏殿,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正一脸兴奋的望着面前的人:“你说的可是真的?勇毅侯真的重伤昏迷了,随时可能会死掉?”
她面前嬷嬷打扮的婆子恭敬的回道:“是的娘娘。”
“啊,哈哈......”那女子大笑着道:“那不是说我爹不仅没有绊脚石了,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
那婆子迟疑了一下,才道:“没有勇毅侯,主子的计划确实能顺利许多,但是要想再进一步却不容易,满朝盯着那个位置的人可不少。”
那女子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嘁,除了勇毅侯,谁能比得上我爹?”
那婆子见状就不再说话。
“对了,嬷嬷,你赶紧给我收拾东西。皇上都被行刺了,明儿一早,皇后肯定会去行宫探望,我一定要跟着一起去,用清楚勇毅侯是不是真的重伤昏迷。”
那女子拍手道,仿佛迫不及待的要跑到赵弘毅床前去探个究竟。
那婆子很想告诉她,以她的品级,皇后娘娘很可能不会带您过去。
可是看着娘娘此时兴奋的样子,她要是说了。今晚上殿里所有人就别想消停了。
她也就闭了嘴,去收拾东西了。
反正到了明儿,娘娘就知道了......
再说一早就被慧娘派出来的泽兰和降香。
她们很容易的就从禁军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了别庄。
二人对视了一眼。直奔附近的一户庄子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就各自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出来了。
直奔去往盛京的官道。
降香突然嘀咕道:“我怎么觉得老大有些不对劲儿呢,看上去不是很担心主子啊?”
“啊?”风呼呼的往耳朵里灌,泽兰根本就没听清降香说的是什么。
“我说老大看上去不对劲儿啊?”
“老大今儿在那个庄子里出现就是最大的不对劲儿!”
泽兰撇了撇嘴道。
“啊!,你是说......”
降香突然福至灵心,一拍头道:“老大他们还穿着......”
泽兰瞪了她一眼,降香赶紧闭嘴。
“那少夫人让咱做的事儿主子知不知道啊。会不会坏了主子的事儿啊?”
她们虽然也领教了女主子的厉害,可是还是担心会给主子添了麻烦。
“咱们现在的主子是少夫人,少夫人让咱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别问那么多!”
泽兰淡淡的道。
她也很不爽的,老大明知道她们担心主子却不告诉她们,显然也是觉得她们现在是少夫人的人了。
虽然她也知道这是规矩,但是总有种被自己人排斥在外的感觉。很是难受。
好在她们够聪明。自己能发现端倪。
两人心情都不是很好,狠狠的夹了马肚子,在官道上狂奔了起来。
好在你现在天已经黑了,官道上没什么行人了。
好在两人这一路疾驰,竟然在官城门之前进了盛京。
又疾驰了半个时辰,她们在长平侯府后面小巷子的一户四合院处停下。
她们直接翻身进了院子。
躲在墙根底下,他们发现书房处还亮着灯,她们对视了一眼。就朝那边而去。
小四合院里静悄悄的。
她们记得吴管家的住处伺候的人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和一个做饭的婆子。
所以,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书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
里面传来吴管家警惕的声音。
泽兰和降香推门而入。
吴管家见到是她们松了口气,接着笑道:“你们俩大晚上的不伺候在少夫人身边,鬼鬼祟祟的跑到我家里是做什么?”
“侯爷出事儿了?”
“什么?”
吴管家倏地僵住了,瞪大了眼睛,嘴哆嗦了半晌才找到声音:“侯,侯爷怎么了?”
泽兰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他。
吴管家连忙接过,手哆嗦着撕开信封,拿出信看了起来。
看完信,吴管家也冷静了下来,沉稳的对她们道:“少夫人可还有别的东西让你们交给我?”
“不愧是老管家,果然聪明!”
降香笑道,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桃核的小船。
“以少夫人的心细,自然知道不会仅凭一封信就能说服老夫。”
吴管家拿在手里摩挲着,脸上露出慈祥的表情。
“你们知道侯爷到底怎么样了吗?”
泽兰和降香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吴管家又看了看信,叹道:“既然少夫人还能如此冷静,想来侯爷应该没有大事儿。”
“说不定这安排还是他的一次机会!”
吴管家最后呢喃道。
泽兰和降香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吴管家却淡淡一笑,“想必少夫人让你们听从老夫的安排,这样,你们先随老夫走一趟吧,先把夫人的事情忙完了!”
“老狐狸!”
泽兰和降香见吴管家竟然连这个都能猜到,不由得暗自嘀咕。
吴管家出去安排了一下,然后带着她们离开四合院,往长平侯府东面而去。
然后在一户更加普通的四合院门前站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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