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汉军注意!举火箭!”荀彧看到蛮人这波攻击已经被彻底打退,当机立断的就让廖化的军士点燃了提前准备的火箭。
“孟氏族长、祝融族长、木鹿族长、乌戈族长,你们这些蛮族的头领可知罪吗?”荀彧清朗的声音在盘蛇谷上空回荡。
“你……你什么意思?”孟峒看到所有汉军举起了火箭,本能的脖子一缩,色厉内荏的喊道。
“什么意思?”荀彧冷笑一声,高声说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整个盘蛇谷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我看到你们之中有不少乌戈族的战士吧,他们身上穿着的藤甲是不是很容易着火啊?假如我现在下令,你们所有的这两万蛮族战士不出一时三刻,就都会被烈火焚烧而死!被活活烧死的滋味你尝过没有?孟峒,你今天算是撞上大运了!今天就有你们两万蛮族战士陪你一起,品尝品尝这烧烤生鲜的滋味了!”
“不要!不要啊!”这时,祝融老族长赶紧高声喊道:“这位上差,请暂歇您的雷霆之怒,咱们有话好说!您可不能无端制造这不尽的杀孽啊!”身为蛮族一族之长的祝融族长可是知道,这些乌戈族的藤甲一旦烧起来,那是水都浇不灭的。真要是现在盘蛇谷中着了火,所有的蛮人就算是死定了。
“哦?这位老者,从你的服饰来看,你是祝融一族的族长吧?我尊敬你是位老者,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你觉得我凭什么要给你们活命的机会?当你们带着蛮兵来到越隽郡烧杀抢掠的时候,有想过给汉族的男女老少一个机会吗?”荀彧高声喊道。
“错了!我们错了!我们向您叩首,祈求您宽广的胸怀,祈求您原谅我们这些无知的蛮人!其实我们也是受人蛊惑啊!一个月前,京城洛阳的大将军何进给我们蛮族人来信。说是只要我们杀刘剑,就封孟氏、祝融、乌戈等族长为王,并且把整个益州都给我们蛮人统治!”祝融族长喊道。
“放肆!竟敢直呼我家主公的姓名?太史慈,给我教训教训这个老头!”荀彧喊道。
“喏!”太史慈也不废话就拉弓射箭,只听得“叮”的一声,太史慈已经把祝融族长脑袋上的头盔也给射掉了。
“上差息怒!上差息怒!”祝融族长缩着脑袋喊道:“我们蛮夷之人不懂礼数,说出了州牧大人的名字,是老朽错了!是老朽错了!”
“好吧!念你不知礼数,就先饶过你这一次!祝融族长,现在我给你最后一句话的机会。假如你再不能打动我,就和你们这两万蛮人战士一起作烤肉吧!”荀彧越说越是气势逼人。
“上差啊!我们真是被人所骗啊!我们蛮人愿意投降了,我们愿意永远作州牧大人的子民。无论州牧大人如何处置我们,我们都会像小羊一样乖巧。上差啊!一个月前何进那个混蛋写给我们的信就在孟氏族长怀中呢!孟峒,你还不赶快把那封罪证给上差递过去?”祝融族长一边说,一边狠狠推了孟峒一把。孟峒看到自己再不求饶就真要被烧死了,也只好无奈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不远处的汉族士兵。
“好吧!看在你们这些蛮人已有悔改之意的份上,暂且留你们一条性命!全军收起火箭!”荀彧看已经把这些蛮族吓得差不多了,就不为己甚。刚才自己已经和孟氏、祝融两族族长聊了不短的时间,假如自己再和他们聊下去,有的弓箭手抓不住弓弦,射个几支火箭进去,那可就真乐呵了。
这时,孟峒手中的那封书信已经由汉军战士转送到了荀彧手中。荀彧扫视了一眼手中的书信,又高声说道:“告诉你们!我们州牧大人名讳上刘下剑,字友直!在我来越隽郡之前,大人曾经吩咐过上苍有好生之德,假如你们蛮人真心悔过,就先惩戒一番再宽恕你们的罪过。现在我命令,所有的蛮人扔下武器,蹲在这盘蛇谷中。谁要是敢于异动,格杀勿论!孟氏族长、祝融族长、乌戈族长,你们几人一起随我去帅帐聊聊吧?”
“是,是!我们遵从上差的吩咐!请上差见谅,我们蛮人是十族共议,请上差允许让木鹿族、朵思族等族长一起赴您的帅帐!”祝融族长又说道。
“好,允许尔等所请!”荀彧点了点头,当先向帅帐走去。而孟峒、祝融族长等人自有军士带领他们前往帅帐。
一刻钟之后,孟峒、祝融族长、乌戈族长、木鹿族长等蛮族十族的族长尴尬的坐到了荀彧的对面。所有人脸上的颜色都不好看。这次蛮族率领两万勇士入侵汉人领地,不但没有捞到多少好处,现在还被人把性命都攥到了手中。这次真的被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将军的何进给害惨了。
荀彧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怎么样?刚才你们商议过没有?想要怎么归顺我们大汉啊?”
“这个……我们刚才商议过了。只要长史大人放过我们这一次,我们保证绝不反叛了。从今以后,我们永昌、云南、建宁三郡的蛮人,愿意像汉人一样纳税!”这次仍然是祝融族长代表所有蛮族首领说话。
“纳税?就这么简单吗?”荀彧轻轻呵斥了一声,说:“祝融族长我问你,假如我把你们这两万蛮兵放归故里,你怎么保证他们不会再反叛大汉啊?你给我出个计策,怎么能不用整日整夜、提心吊胆的防着蛮人再次闹事呢?”
“这个……小老儿愚鲁,还请长史大人给出个主意吧!”祝融族长和其他蛮人族长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吧,还是我来说!”荀彧一拍桌子说道:“我不相信空口白牙说的话,要要的是切实的承诺。首先,我可以放你们这些蛮人回归故里。但为了保证你们蛮人不会再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你们必须得答应我三个要求。第一,即刻献上永昌、云南、建宁三郡的所有人口名册,并按照人口纳税;第二,你们这次带来的两万士兵,必须得留下一半的人加入太史慈郡尉的军队,并服役十年的时间;第三,你们蛮人十族的继承人要到成都作为人质。直至老族长过世之后,才允许他们回到族中担任族长。”
“这个……长史大人的要求是不是苛刻了一点啊?其他的不说,单是第二条留下一半的士兵,就太让我们为难了。您也知道,这些士兵都是我们族中的青壮男人。真要是少了这么多人,我们部族里可能连粮食都种不出来了。您不是要我们蛮族饿死吗?”祝融族长面色难看的说道。
“祝融族长,你们的担心是完全不必要的!”荀彧的脸色微微笑了笑说:“你们的族人虽然加入了我们的军队,但我们可不是让他们白干的。他们来到我们军中,每个人拿的军饷都足够一家子的生活之用。对于士卒的军饷,我们益州府是很开明的,每个士卒在月末的时候,都可以选择是要粮还是要钱。假如要粮食的话,每人可以拿走三石粮食;假如要钱的话,也可以拿走二百铢。你可以向我们的军士打听打听,我们益州府什么时候拖欠过军饷了?当然,要是你们不愿意留下一半士兵的话,也行……”此时荀彧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只要我现在一声令下,就可以灭掉盘蛇谷中一半的蛮人。”
“别,别……长史大人息怒!我们同意,同意留下一半的族人!”祝融族长连忙说道。假如他们现在留下这一半的蛮人,十年之后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回到族中。可要是荀彧真的下令杀掉他们,现在祝融族长等人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