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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祖父。”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声,一张俏脸出现的大帐门口。一身草原男儿装束的契苾乌云走了进来。
契苾章鋆又惊又喜,他说道:“孩子,你没事就好,草原上太危险了,你怎么回来了。”
契苾乌云说道:“在您这里,孙女还怕危险吗?”
契苾章鋆花白的头点了点,笑道:“好孩子,既然回来了,就安心地住下吧。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
契苾乌云问道:“我母后怎么样了,她还好吧?”说着,眼圈红了。
契苾章鋆说道:“没事,她只是被软禁起来了。我前几天还去看过她,生活上也没有问题。”
契苾乌云想问问能不能见见自己的母亲,可是她不想让契苾章鋆为难,再说了,她是带着重大使命来的。她轻咬着嘴唇,强压下心头的痛楚。一时间,各种难过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一时沉默下来。
契苾章鋆打破了沉默,他问道:“孩子,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吧。”
契苾乌云说道:“三祖父,听说咱们铁勒部,要跟着薛薛延陀部族可汗夷男和大唐开战了,是真的吗?”
契苾章鋆朝着契苾哲罗看了一眼,知道是他走漏了消息。他点点头说道:“是的,长老会议已经通过了,战争就要开始了。”
契苾乌云说道:“不能啊,大唐军队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把大唐的战争准备情况,向契苾章鋆做了详细的介绍。
最后,她说道:“三祖父,不能打呀,这场仗打下来,不知道得死多少人,也不知道咱们铁勒部还能不能存在下去了。”
契苾章鋆已经听说了,大唐发明了水泥,用来修筑城池十分便利,大唐所有的边镇,都用水泥加强了城防,甚至较大的村子也都修建了堡垒。
草原军队的优势是骑兵的强大机动性,进攻坚固堡垒不是强项。让草原武士扛着简易的云梯,去攻打一个个坚固的城镇,简直是一场场噩梦。
草原部族对中原人的战争,在初期都能够取得较大的战果。主要是因为中原人的战争机制有问题。大唐实行的是府兵制,平时不养兵,战争初期,军队的力量相对较小。因此,草原部族利用强大的骑兵,迅速南下,在初期能够取得较大的战果。
战争开始以后,大唐才开始征召府兵,开往前线。等到大唐集结好军队,时间往往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而此时的草原部族,已经劫掠了大唐的百姓和财物,完成了战争的目标,开始撤军了。
因此,大唐每次都打退了草原部族的进攻,但是损失惨重。这就是草原部族愿意发动战争的主要原因。
契苾章鋆听到大唐已经有了准备,加上各地的坚固堡垒,他觉得这个仗是不能打了。勉强出兵,不仅占不到便宜,还会损兵折将,而且,惹恼了李世民,派出大唐的军队专门攻击他们三家中的一家,哪个部族也承受不了,指望着别人帮忙,绝对是不靠谱的。
他说道:“孩子,你提供的情报很重要,这件事我要找人商量一下,你先住下来,等着我的消息。”
契苾乌云就暂时安顿下来,等候契苾章鋆的消息。
契苾章鋆和几位长老交换了意见,大部分人都觉得这场战争胜算不大。于是契苾章鋆就和两位长老来劝说契苾哲科。
在契苾哲科可汗的大帐里,契苾哲科、左丞相真德南、契苾章鋆和两位长老几人商议。
当契苾章鋆说明来意后,契苾哲科可汗很头疼。他说道:“三叔,对李世民开战,这已经是说好了的,三家都已经盟誓了,一起参战的,怎么能够说变就变呢?”
契苾哲科刚刚夺得汗位不久,加上使用的手段不光彩,内部反对的声音不小。他急于发动战争,是因为在战争期间,为了一致对外,大家暂时不会针对他发难。如果他能够带领铁勒部获得战争胜利,并且为整个部族获得战争利益,他就能够得到大部分部众的认可,他的地位就会得到巩固。
因此,在这场战争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契苾章鋆和契苾哲科争论了一会儿,看到契苾哲科坚持发动战争,他就不再劝说了,和两位长老退出了汗帐。
契苾章鋆走后,契苾哲科可汗说道:“我这位三叔,真是个麻烦。”
左丞相真德南说道:“大汗,臣接到密报,说有陌生人秘密进入了契苾章鋆长老的营地,他的态度突然变化,会不会与此有关呢?”
“哦,竟有此事?”契苾哲科可汗说道:“你派人前去调查,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喝,可汗。”左丞相真德南应道。
出了大帐,真德南叫来了契苾哲科的侍卫总管兀立克,对他交代了一番。
兀立克咧着大嘴说道:“我去把他抓出来。”
真德南说道:“不要莽撞,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你要派人秘密打探。”
“好,我知道了。”兀立克大步走了出去。
真德南知道这家伙是个鲁莽的汉子,他一定会去契苾章鋆那里闹事。战争在即,现在时间紧迫,真德南没有时间去暗中查访了。兀立克去闹一闹,敲山震虎,也是对契苾章鋆的一个警告。
不久以后,兀立克就带着一小队卫兵,来到了契苾章鋆的营地,。
契苾哲罗小舅子麻含古看到了他的身影,知道不是好事,急忙来到了契苾乌云躲藏的营帐。
兀立克显然是得到了密报,直接奔契苾乌云躲藏的营帐而去。
兀立克到了这座毡房,对士兵们命令道:“把这里围起来。”他自己走到门口,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麻含古正坐在里面喝马奶,就到兀立克进来,不满地问道:“兀立克,你要干嘛?”
兀立克不理他,一双牛眼四处打量。麻含古跟着他看了一圈,笑道:“兀立克,你在找什么?是不是你的老婆丢了?你放心,就你个那个大屁股婆娘,我可是不稀罕的。”
兀立克虽浑,但是也不傻,他决定诈他一下,说道:“麻含古,有人看见你私藏罪犯,把人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