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的一番话,和水玲珑说的倒也契合。
太后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哎,也不知道那个丫头跑哪里去了,皇兄让本王去寻,又不比决战沙场,不过那么大一片范围之内。茫茫东周那么大,让本王去哪里寻?”
太后只得劝解一番。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别太为此事烦躁了,或许,过不了几天,那个丫头又自己回来了,也说不一定啊。”
战王无奈地点点头偿。
“但愿如此啊。”
又喝了一点茶水,战王告辞。
他走出好远了,才回眸,看了一眼阳光下的慈宁宫。
宫殿才翻新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闪闪,可是,他怎么都觉得有一股‘阴’风吹过呢?
摇摇头,战王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非常有信心,水玲珑不久就会回来。
只是希望,那个傻丫头,没有吃太多苦头才好。
……
地牢里。
太后冷冷地扫了一眼瘫在草堆上的水玲珑,轻轻地捂住了口鼻。
牢头很有眼‘色’地迎了上来:“还请太后移驾到前厅,这里犯人多,气味重。”
“将她带出来,哀家有话‘交’代。”
看见太后出去,牢头蹲下来,轻声唤醒水玲珑。
水大人救人出去,故意打坏牢‘门’,反而将钥匙还给他。
牢头分析出她的用意,就是好让太后“知道”,她只是强攻劫狱,并没有前面找手镯的那些因果。
小小的一个细节,却让牢头避开了太后的责罚。
当时,牢头在地牢里醒过来,看见牢‘门’破裂,犯人无影无踪,真是吓得魂飞魄散。
太后来的时候,他甚至无法言语。
不料,太后冷冷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地牢,说道:“都起来吧,将地牢好好整理一番。他们俩都武功高强,你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牢头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有想到,半天都没有过去,他们才将牢‘门’修缮好,就眼巴巴的看着满身鲜血的水玲珑被拖了进来。
是“拖”,一点都不假。
脑袋耷拉着,两条‘腿’完全无法行走,僵硬地直直地拖在身后。
大家都愣愣地看着,太后……居然将水将军打成这样?
水将军,到底在什么事情上面逆了太后的意思呢?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他们这些人该问、可以问的。
牢头从打手的手中接过水玲珑,又喊了人,一起将她搬到厚实一些的草堆上。
人心都是相互的,没有别的回报,也只能让她躺着舒服一些了。
牢头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加大了音量。
“水将军,太后有请,醒一醒。”
水玲珑微微睁开了眸子,扫视着四周。
“啊,原来我居然回到这里来了,哼,真是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啊。”
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牢头咽了一口唾液。
“水将军,需要小的搀扶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谢谢。”
牢头一愣,水将军……居然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嘴巴说自己能行,可是,稍微一动,就牵动了全身的伤口,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右手试了好半天,终于能够颤巍巍地扶着‘潮’湿的墙壁。
几乎是使出了洪荒之力,疼得她死死咬住牙关,紧紧闭着眼睛,还是站了起来。
只是,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好像对着她吹一口气,都能够将她吹跑一般。
牢头于心不忍,对着她伸出了手臂。
“不用了,太后不是要将我打倒吗?我就不服气了,偏偏不倒下。”
牢头也是半百的人了,却对着她摇摇头。
“在这个深宫里,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腰都能折断,听小的一句劝,胳膊拧不过大‘腿’,千万不要和太后对着干,那样的后果,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话也不能说多了,还是点到为止。
水玲珑点了点头,艰难地挪动着步子。
过了许久,就在太后几乎等不下去要发怒的时候,终于看见水玲珑缓缓地走了出来。
“臣伤筋断骨,请太后饶恕臣不能下跪行礼。”
“也罢,哀家知道你是一个硬骨头,留着你,也问不出什么话来,赶明儿还有早朝,你回去好好地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哀家高兴起来。”
水玲珑一怔。
这是……要放她回去的意思?
生怕自己听错话语,她一动不动地望着太后。
“别看了,哀家也是一个惜才的人。这里也没有外人,哀家就对你开‘门’见山地说吧。没有半弦蛊之前,哀家自然将水阡陌看得很重,毕竟,只要他在地牢一天,就能死死地牵制住你。不过现在,就算你不将水阡陌‘交’出来,也没有关系,半弦蛊的厉害,你已经领教过,不用哀家多说什么。你是一个聪明人,帮着哀家做好几件大事,哀家自然会放你回去团聚。”
太后自然有她自己的如意算盘。
水阡陌在地牢和水牢里都待过,身子想必也多出有损伤,而且,不仅仅是皮‘肉’伤害,还有心灵上的。
下半辈子,再让他拿起武器,恐怕都难。
没有人会想象得到,水阡陌到底在太后这里经历过一些什么。
最主要的是,太后很有信心,这些难以启齿的往事,水阡陌一定也不会和身边的亲朋好友分享。
水玲珑并没有察觉到太后的心思早已经百转千回。
她在内心略微一计较,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太后一言,驷马难追。”
“好,很好。你且回逍遥王府吧,哪些话语不该说的,你可得将嘴巴给哀家闭紧了。”
水玲珑在内心嗤笑一声。
原来,太后还是害怕皇帝知道这一切啊。
“臣出城之后,遭到了山贼的袭击,拼斗的过程中,留下一身的伤疤,还请太后赐一点无暇膏。”
“无暇膏?哈哈,你还真会和哀家谈条件,逍遥王府里,恐怕最不缺的‘药’膏就是无暇膏了,你居然找哀家要?”
水玲珑苦笑一声。
“逍遥王不是一个大方的主,而且,他收罗的无暇膏,连自己都不够用,哪里能有臣的份额?”
太后盈盈地笑了起来。
这才是真实的夏侯然吧?
对于自己的脸面,看得比自己的王妃或者其他人都要重要。
宫廷秘制的无暇膏,那么来之不易,夏侯然不惜千金许诺,换取其他皇子的份额。
本来是一个去除疤痕的灵‘药’,到了夏侯然的手中,却成为了护肤养颜的必备物品。
一个堂堂的皇子,要那么美‘艳’做什么?
真是一个……怎么都扶不起来的阿斗。
原本以为,夏侯然的收藏室里,会有堆积起来的无暇膏。
如此看来,想必也用了不少。
剩下的,只怕是那些可爱的小瓷瓶吧?
这样的王爷,确实不是寒儿的对手,不足为惧。
太后看了身边的宁公公一眼。
“去吧,带着她领3盒无暇膏。”
宁公公领命,默默地在前面带路。
为了照顾水玲珑的伤患,特意走得很慢。
走了一会儿,宁公公突然回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水大人且在这里等着吧,您走路不方便,让杂家自行去取了‘药’膏送过来。”
也没有别的办法,水玲珑只好感‘激’地说:“如此,就麻烦公公了。”
为了不给公公带来麻烦,她特意走到宫殿外的角落里掩藏起来。
宁公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宁公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这个水大人,宁折不弯,也懂得避其锋芒,是一个可造之材。
只是可惜,是一个‘女’儿身,不然,还可以当一当时代的‘弄’‘潮’儿。
遗憾啊遗憾!
这么贴心的‘性’情‘女’子,却嫁给了那么一个败家爷们。
一个成日只知道遛鸟、听曲、打人和‘花’魁的男人。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然而,逍遥王脑筋差根弦,根本都不珍惜她。
是不是该说,老天爷都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