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男人靠在门板上,一双黑眸情欲初现,眼底犹如墨色翻涌,在没开灯的暗夜里散发着惊心动魄的光芒。
不知怎的,胸口一颗心跳得有些没有规律,全身血液都好像沸腾起来,脑海里方才的一幕挥之不去,越是想要回避,便越发的清晰,想要去靠近她,想要去感受那滋味,看看是否一如想象中美妙,像是中毒般,无法自拔。
垂眸,身体某处已然抬头。
男人低低喘息一声,扯开睡衣,朝着浴室走去。
第二次冲澡完毕,身体的燥热却依然不能缓解,想到此刻苏荷就在隔壁,穿着他宽大的睡衣躺在床上,黑色的发丝在身后铺开,一张清纯白皙的脸蛋柔柔的蹭在枕头上,像只小兔子一样窝在被子里,方才刚刚被冷水压下去的欲,望,又一次抬头。
于是,二十七年来一直无欲无求的沈大BOSS打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飞机。
身体内无法疏散的燥热终于渐渐散去,男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夜春梦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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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看完手头的策划案大概想好如何改进才盖着被子躺了下来。
拿过仍在床头的手机想着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却发觉手机不知何时关机。
下了床站在沈旌房间门口却听见房间里好像有什么怪异的声音,不知道沈旌在做什么,正要抬手敲门,方才想起他走时嘱咐的那句“半夜不要打扰我。”
许是沈大BOSS夜间有什么特殊爱好,比如跟那个男保姆......
倘若打扰了......或许她会有一次被无情的赶出公司,想到这里,苏荷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罢了,借什么充电器,明天再说吧。一晚上而已,大抵也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这一天来回奔波劳累得很,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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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惊雷划破天际,大雨瓢泼,带着毁灭一切的煞气,似乎要将这个世界吞没。
苏荷浑身淋得湿透,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怀里她的父亲安然的闭着眼,将这世上的一切牵挂全部带走,此后再无痛苦,把所有的悲伤都留给她。
她闭着眼睛在滂沱的雨夜哭的泣不成声,殷红的血迹染了她满手满身,她找不到可以呼救的人,只有一个人紧紧的抱着怀里早已冷去的身体一遍一遍撕心裂肺的呼喊着一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
肝肠寸断,痛到说不出一句话。
远方忽有汽车携雨水而来,缓缓停在她身侧。
一个俊美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暗无天光里,一双极黑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然后,他朝着她伸出手,手心纹络像是蜿蜒刻进了她心里,她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跟我回家,我帮你。”
她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狼狈的睁开眼睛,那人黑发如墨,发梢淌着水,一滴一滴滴在她的脸上,同那血水和泪水混作一起,车灯下,她看到那一刻他的表情虔诚而温和,像是四月里明媚的阳光,将周身所有的黑暗都照亮。
她望着他,一双眼睛在夜里亮的惊人,许久,她将手缓缓放进他的掌心:“带我走。”
“啊”床上的人儿发出极痛苦的一声嘶吼,从睡梦中惊醒。
满脸是泪,浑身湿透,梦里她又回到二十二岁那年,回到此生最痛的起点。
“你怎么了?”门外忽然有人闯进,神色带着一丝极不自然的关切。
苏荷快速用手擦掉眼泪,朝沈旌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