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看清了来人的脸,马欣荣很是诧异,不过眼底更多的情绪是欣喜。
“恰好有要事要请教忠国公,”姜明烨温柔的翘起了唇畔,轻声解释道,“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瞧见县主,如今已是深秋,气候转凉,县主怎么穿的这般单薄?”
不等马欣荣回答,姜明烨便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猝不及防的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马欣荣的脖颈上,让她觉得有点痒痒的。
“我不……”那个‘冷’字还没有说出口,马欣荣的脸颊上骤然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谢谢。”
“今日,我还有要事要找忠国公商量,不能亲自送县主回府,还望县主莫要见怪。”姜明烨后退了一步,十分诚恳的面朝她作揖请罪。
“姜大人言重了。”马欣荣不禁莞尔,“天色尚早,我还不准备回府呢,我想去慕翎阁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时兴的新衣裳。”
姜明烨想了想,朝着身后的小厮叮嘱了两句,随后又面向马欣荣,轻声说道,“县主,阿扬是我的小厮,他武艺精湛;如今局势紧张,我想让阿扬暗中保护你,还望你莫要推辞。”
“好。”
马欣荣甜甜一笑,心口的位置甜滋滋的~
毕竟被人呵护的感觉,太美好了。
忠国公府,花厅。
叶宸听完了姜明烨的话,诧异的挑眉,“英国公夫人竟然死了?”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令让人惊讶的。
之前叶家女眷回到长安之后,这位英国公夫人王蔓柔便时常与叶家女眷不对付,甚至几次三番的想要挑拨离间。
“是,狱卒发现的时候,王氏已经断气了。”姜明烨紧绷着眉头,沉声说道,“经过仵作的初步查验,王氏是中毒而亡的。”
“毒源呢?可曾查清楚?”正准备迈入花厅的铃儿,好奇的开口问道。
叶骏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温柔的叮嘱道,“铃儿,慢些。”
“叶骏哥哥,你别紧张,我真的没事。”
自从叶骏知晓,铃儿腹中的孩子是双胎之后,他就彻底的疯魔了;
不管铃儿要去哪儿,他都要跟随;
哪怕铃儿是去如厕了,他也要守在外面,半分都不敢松懈。
“郡主,叶大人。”姜明烨连忙起身,与二人互相见了礼之后,再次落座,“仵作还没有查清王氏所中的毒是什么,不过顺天府的常仵作说,王氏所中的毒,很有可能是天灯笼。”
“天灯笼?”铃儿隐约觉得这个名词有点耳熟,只是她暂时想不起来了。
“天灯笼,又名白英。这种毒草,长安并不常见,大多都是从西凉引进的。”姜明烨认真的解释道,“早在三十五年前,霍将军正是死于这种毒药的。”
“我想起来了,父王曾经提过天灯笼这个名词。”
她的外祖母,正是宫中的德老太妃王岚,而死于天灯笼的霍将军,先前便与她有过婚约!
“叶骏哥哥,我想回荣王府一趟。”
如今皇宫内爆发了一场来势汹汹的天花,而大理寺内,又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用天灯笼了结了英国公夫人的性命。
局势越发的汹涌,让铃儿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恍惚感。
荣王府。
梅清欢今儿个尝试着做了荣王爱吃的糯米荷叶鸡。
“闻起来倒是香得很,”等到午膳被摆上了桌,梅清欢忍不住说道,“就是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
“清欢做的,肯定好吃。”荣王迫不及待的落座时,还不忘拉着她一起坐了下来,“清欢,你也别忙了,坐下来陪我一起吃?”
“好。”
剪开绑在荷叶包上的细绳,轻轻地拨开荷叶,映入眼帘的便是深褐色的糯米鸡,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色香味俱全!”尝试了一口的荣王,赞不绝口。
“这还是铃儿教我的方子呢,想不到一次就成功了。”梅清欢得意的扬起了眉梢,“你若是喜欢,改明儿我再做给你吃?”
“好极了!”
铃儿赶到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样温馨有爱的场景。
“铃儿,你这丫头,怎么来了也不吱声啊?”
眼角的月光瞥见了那抹笨重的身影时,梅清欢着急的迎上前来,“午膳吃了么?你一个人来的?叶骏没陪你?你啊,简直就是个不省心的,如今你怀着身孕呢,怎么好奔波?”
“娘,”被训斥了一番的铃儿无奈至极,不过心口处宛如涌入了一股暖流,让她觉得很舒适。
毕竟,被娘唠叨,也是一种幸福呀!
“小婿见过岳母大人。”被当成了隐形人的叶骏,默默地朝着梅清欢,作揖行礼。
“叶骏,你也是,怎么不拦着这丫头呢?”梅清欢没好气的嘟囔了他一句,然后又紧张的将小铃儿扶进了门,“这些时日,胃口可好?最近可请过太医?孩子们是否一切都妥当?”
“娘,您一下子问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了~”哭笑不得的铃儿,极其无奈的扶额说道。
“都先坐下吧。”荣王连忙朝着梅清欢说了一句,“清欢,你也别太紧张了,铃儿身边有叶骏照顾呢。”
“你们不懂,这女子有孕究竟有多辛苦!”梅清欢没好气的说道,“更何况,咱们家铃儿这肚子里面还揣着两个孩子呢!”
“她辛苦着呢!”梅清欢很是心疼的说道,“对了,听你大嫂说,最近在给你张罗接生嬷嬷和稳婆,都找到了吗?人可靠吗?身份可还清白?”
铃儿默默地喝了一碗汤,这才笑着回答道,“娘,您就放心吧,府中有大嫂和二嫂照顾我,再加上叶骏哥哥与我,更是形影不离,我不会有事的。”
“再说了,二嫂算过了,距离我预产期还有三个多月呢。”铃儿甜甜一笑,眉眼弯弯的模样,可爱极了,“您就别操心了。”
“你这丫头,这父母对孩子哪有不操心的啊?”梅清欢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儿,“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等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能明白娘的担心和顾虑是从何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