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绵绵坐在马车内抱着云不易默声垂泪,云竹带着云杰进来后,轻步走到云绵绵的身旁。
“孩子没事吧绵绵?”
云绵绵神色灰白地咬紧下唇,轻摇着头。
云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羲九公子是何许人啊绵绵?”
云绵绵抬手捂住云竹的嘴,小声道,“别问,也别提”
被握住嘴,说不了话的云竹,忙不送地点头。
云杰溜圆的眼珠子四处打量着,忍不住感叹道,“娘,这里边好大好漂亮啊!”
云竹拘谨地坐着,牵强地扯起嘴角,“是啊,娘也是第一次见到…对了绵绵,你喂孩子了吗?”
云绵绵脸色微微泛红,为她惨白的脸色平添姿容,软声道,“喂了”
云不易同样脸色微红,眼神四处乱飘,总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奶泡,可是她的灵魂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身临其境的入戏。
之前她一直哭的时候,那个羲九公子哄了半天还是没有半点好转,为此她竟有些小得意,难哄貌似是一个小孩子特有的标志。
哈哈哈…她做到了!
正沾沾自喜地哭着,忽然听到耳边传进羲珩清冷的话音,“若是你不哭,我便让她们进来”
闻言,她还真就不哭了。
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蹲在外边,不得冷成冰棍才怪呢!
云不易伸手拽紧羲珩戴着的玉佩,带着浓重地鼻音的哇哇叫着。
‘真的?’
羲珩更加觉得好玩了,即便他听不懂,也大致猜到了意思,于是他点了点头,便将她放在软榻上,起身走了出去。
云不易默默地看着羲珩走出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小屁孩,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
雪依旧在下,天还是冷得彻骨,云不易在睡梦中过得浑浑噩噩的,她感觉自己的身边聚集着不少的人,他们都围着她不停地在说话,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
于是她朝着他们走近,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怎料她迈出去的每一步,依旧和那些模糊不清的人们,保持着原先的距离。
“你们说的我听不到,写在纸上怎么样呀各位?”
满是商量的话音无人接上,围着她的人们仍旧自顾自的说着话,甚至逐渐朝着她挤来,这令她感到胸闷气短的!
为此她挥手推开那些人,“不许过来,都离我远点!”
那些人好似没发现她的抗拒,正不断向她走来…
…
马车内,羲珩扶着云不易的小身子站在桌上,云绵绵和云竹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教他怎么给云不易穿外衣。
云竹无奈扶额,十几次后终于忍不住出声,叹道,“公子,这绳结又绑错了,这衣服穿得也不对,小孩子会喘不过气来的…”
云绵绵胆怯地顶着羲珩凶狠的眼神,慢慢地伸出手去解开云不易衣服上的绳结,随后件件脱下,便见云不易红润的脸色慢慢褪去。
“让绵绵和竹姐来吧?”
羲珩继续不死心的抓着云绵绵手中的小外衫,咬牙切齿道,“这世上还没有我学不会的!”
云不易慢慢地从梦中苏醒,而她一醒来就听到这句大话,为此,她朝着羲珩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尼玛的这小屁孩拿她来玩过家家呢?
云不易那轻蔑的神情落到羲珩的眼中时,令他微不可察地挑起眉头来,这个小家伙是在瞧不起他?
云竹也瞧见了云不易的鄙夷,尴尬地抬手擦去额边冷汗,假笑道,“公子日后定会是个好爹爹!”
云绵绵也是连声附和着,云杰感觉自己不说点什么就太没存在感的样子了,赶忙唤道,“好爹爹!”
这一声好爹爹令全场陷入死寂,羲珩绝色面容瞬间布满乌色,云不易则不给面子的指着羲珩哈哈大笑起来!
当清脆的笑声传到马车外的时候,柳岸差点以头抢地!
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
在他印象中,公子连术法都不练,哪怕天赋异禀也不肯学,之所以会跑去炼丹,仅仅只是因为炼丹的时候不会被打扰而已。
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又不是羲氏一脉,公子有必要这么上心吗?
羲珩见不惯云不易那得意的小模样,将她从桌上抱下,放在腿上直拍她的小屁屁,然后就悲剧了。
因为云不易被打出了屎…
伴随着噗的一声,冷凝的空气中突然飘起异味,众人的神色因此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云绵绵脸色通红地抱起孩子,随手拿起衣物往帘子外跑去,对正在驾马行驶的柳岸,急声说道,“还望柳大哥行个方便!”
柳岸了然地拉住缰绳,留下马车后示意云绵绵快些弄好。
云绵绵刚下马车,身后立马跟着云竹,而紧随其后的云杰,因为身高缘故,他自己下不去,只能坐在外边和柳岸互相大眼瞪小眼。
羲珩默默地拉起车窗边的帘子散味,忽然瞥见云不易枕在云绵绵肩上的小脸,以及对他竖起的中指,一时间感到迷茫。
这是什么意思?
他学着云不易的手势,迈步走至帘外,挤开云杰后,落座于柳岸的身旁,疑惑道,“你看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柳岸看完后,同样的学了下他家公子的手势,思索片刻,老实道,“属下不知”
羲珩哦了一声,又道,“幼童一般多久能言?”
柳岸的眉头皱得都快打到一块去了,他感觉他家公子不太正常了,虽然之前也没多正常,但也好过现在。
“属下也不知”
羲珩不悦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柳岸简直要自闭了,额间青筋隐隐突起,终是实话实话道,“属下更不知”
羲珩转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淡声道,“行吧,你好蠢”
柳岸好似化身石墩一般,偏偏懵懂无知的云杰还给柳岸补了一刀,“公子说得对”
柳岸一脸菜色:“…你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云杰睁圆亮闪闪的眼睛,里边满是信任,软糯道,“信!”
柳岸微愣,无可奈何地伸出手去在云杰的头发上搓了几下,便靠向马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