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吴涛陈三红着眼睛带着几个亲信整治饭食,这时候,一个叫华天手下亲信施施然踱步而来,看着大家正忙,就抱着手臂斜靠在门框上,嘬着牙花道:“呦喝,一大早的好忙啊,看来饭食不错啊。”然后故意的咂舌道:“现在整个山寨都忍饥挨饿,独有吴大头领这里是有酒有肉,看来吴大首领是发迹了,又是酒又是肉的,好不羡煞旁人啊。”
一个吴涛亲兵斜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在他身边挤了出去,小声骂道:“好狗不挡道,知道不?”
“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那人一听当时就要发作。
吴涛淡淡的道;“可有事情?直说便是,休要扰了我与兄弟相聚。”
那人一听也觉吴涛温怒,当下也不好真的发作了他的亲兵,毕竟吴涛在这葫芦峪还是战功威望在那里,即便是大当家虽然满肚子的不待见,但也要高看三分的,这世界都是以实力说话的。
“哈哈哈,好,我也不与你这腌臜货计较,不过你的饭却是吃不成了,大当家的有令,命你带上你的把兄弟到大厅里见他老人家,晚了可要军法从事了哦?到那时可别怪兄弟我没知会与你。”言罢无趣的走了。
见这葫芦峪真正大当家的召唤,还指名道姓的要陈三一起前去,吴涛和陈三放下手里的活计,互相对望一眼,心道;“来了。”
该来的总会是来的,躲也是躲不过,不过说实在,的陈三还真没心思躲,只是吴涛却是有心事,毕竟矛盾一夜,自己辗转反侧也没个主意,原本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第一次在自己的良心和自己的大义抱负面前犹豫不决起来,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也不多说,带着陈三就往大厅走去。
吴涛的亲兵都知道昨天的事情,都各自神情紧张的垮了刀剑紧随其后,更有那机灵的跑去找赵四二狗子等自己这派系头领的一班相好兄弟,以备应急。
却原来那大当家的叫华天昨夜又是折腾了一夜,天刚亮的时候才迷糊糊的睡去,哪曾想一个亲信早早的来到窗外喊叫。叫华天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声,说有事待自己睡过了再说,就又要睡去。
哪曾想那亲信说是事情紧急,定要大当家的起来处理,要不山寨将有大祸事发生。见亲信说的严重,没奈何,叫华天撩开被子下地,披了件衣服打开房门,睡眼惺忪的问到:“何事不能一会再说?却是塌天一般鬼叫?”
那亲信忙跪下给叫华天磕头道:“启禀大当家的,山寨里出了大事,小的们不敢自专,特来打扰大当家的,请大当家的拿个示下。”
“什么大事?难道那些该千刀的吃货造反了不成?”叫华天依旧不耐烦的问道。
“那到不是,那帮吃货怎么敢掳大当家的虎威?是昨天吴涛的一个把兄弟叫陈三的来看望吴涛了。”那亲信连忙拍着马屁一面说道。
“看就看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叫华天听是这个小事就来打扰自己清梦,满心不悦。
那亲信见叫华天不以为然,有关门睡觉的动作,当时大急道:“好叫大当家的知道,那陈三来时先就在那寨门口大发制钱收买人心,那是见者有份啊,”
“是吗?”一提到钱,叫华天马上就张开了眼。
“千真万确,不但发钱,而且发的都是上好的足色铜钱啊。”
“还是上好的足色?”这时候叫华天来了兴致。“后来如何?”
“后来,还拿了五十几个上好的足色制钱到老李那里换了酒肉,虽然老李百般克扣,但那毕竟是抵得五六百钱的好制钱,还是让那贼斯鸟换去一大堆的酒肉,嘿嘿也不怕吃死了那帮吃货。”想起那些上好的铜钱和那些酒肉,这亲信就肉疼。
“有这事?快拿个制钱我看。”叫华天忙忙道。
那亲信就在袖筒里拿出一枚制钱来给了叫华天。那叫华天把制钱接在手里,入手沉重,借着初升阳光看时那是铜色灿然。的确是大明初年的上好制钱,这是在市面上很少见的好东西。一文抵上现在流行的二十文不止。
“看来那个陈三道是发啦。”说这话时候,叫华天是阵阵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那亲信赶忙添油加醋道:“不但如此,那陈三还带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在那包裹里一抓就是这样一大把,啧啧。好阔气啊。”说这时候那亲信满眼贪婪艳羡之光。
“但,但那毕竟是他陈三的银钱啊,唉,可惜了。”叫华天想到这里不由的很是颓唐。可不,金钱再好那也是有主之物,只能看不能摸的。
“大当家的不然,我们可以把它变成是你的啊。”那亲信忙站起上前撺掇道。
“怎么变,陈三好说,但中间还夹带着一个下作的吴涛。”叫华天知道手下的意识,但却颇为忌惮那陈三把兄弟吴涛,毕竟吴涛不但诗书学识在那,更是孔武有力,也颇得人望,自己还是不敢做的太过。
“我们完全可以寻个由头,冠冕堂皇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陈三,却让那吴涛说不出话来,如果是那吴涛不服,顺带着也名正言顺的一起办了他。”那亲信贼心不死的道。
“到是个不错的想法,不过这让山寨里所有兄弟信服的由头却不好找啊,那吴涛除了下作讨人厌烦外,的确没有什么差错。难,难,难啊。”叫华天嘬着牙花歪头眯眼想着馊主意。
“大当家的别急,由头已是现成的”那亲信见叫华天心动,忙趁热打铁的道。
“噢?说来听听?”一听说可以即算计了吴涛又可以得到陈三钱财,叫华天立马来了精神。
“小的昨天就留了心的,看见那二狗拿了酒肉又约了十几个与那吴涛走动亲近的到吴涛房里吃酒,一直到了深夜方散,看样是很开心。期间喧哗呼闹定无好事,小的躲在远处听不真切,但还是隐隐约约听到多次提到收买闯王的。
想那收买狗屁闯王也是一个杆子头,看来那陈三在那里入了伙,并得到重用而得了赏钱,就巴巴的来他把兄这里炫耀。说不定还要拉了吴涛去投效。原也是那吴涛去便去了,也没有什么值当的。去了这个张屠户,我们照吃无毛肉,走了到还清净,也少了耳根聒噪。但我们这里也不是那客栈驿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正好我们可以借陈三是黑虎寨的奸细,要勾连吴涛盗卖山寨,当着大家的面拿下,若果吴涛阻拦,连他也一并剁翻,永除后患。即名正言顺的除了眼中钉肉中刺,又可以暗地里得了陈三大把银钱,一举多得,大当家看可好?”那亲信说话间已经是满眼怨毒狠辣。
叫华天一听,拍手叫好道:“好,的确是个好办法,就照着你的办法做,叫那吴涛带着陈三来见我。也知会山寨头领人等到大厅集合。”
“好咧。”那亲信奸计得售忙不迭的要走去安排。
“且慢”见那亲信要走,叫华天却拦住了他。
“那吴涛虽是可恨,但孔武有力,别在被他算计,你安排亲近人等带了刀剑四下埋伏,一个不好,立刻杀出,定要一战胜之。”
“大当家的妙计,我这就去安排。”临了那亲信还不忘拍了马屁方走。
叫华天也没了睡意,草草洗了把脸,穿上衣服,挂上宝剑,带着一帮亲信家丁到大厅等候去了。
那亲信先按照叫华天的吩咐安排了一切妥帖,才通知其他的头领,最后才叫上吴涛陈三。
吴涛和陈三并肩走在路上,就见一伙伙山寨的头目各带刀枪家丁,面色凝重的往大厅赶去,不时的有相熟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还不时拿眼角斜视吴涛陈三等人。
吴涛见了诸人表现,心知肚明,暗叹一声,对着兄弟苦笑。陈三倒是满不在乎,大咧咧的和昨天一起吃酒的熟人打着招呼,期间谈笑风生。不一时大家都聚在大厅。大厅不大,现在却是站满了人等,陈三紧随着吴涛站在了最后。
叫华天还是那样斜斜的懒散的歪在太师椅里,眯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一帮亲信家丁围在身边手按刀剑如临大敌,陈三见了,心里腹诽不已暗暗好笑。小人就是小人,一点小事就这样紧张,哪里是成大事的样子。
叫华天见大家都已经到齐,咳嗽了一声,慢慢的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个大事与大家说道说道。那个吴涛来了吗?”
吴涛闻听叫华天相叫,无奈的叹息一声,硬着头皮走前一步,拱手道;“大当家的,小的在。”
“吴涛,听说昨天你的那个把兄弟陈三来到咱们寨上,看望与你,可有此事?”
“却有此事”吴涛老实答道。
“说起陈三也不算外人,既然回来那为何不带来见我?难道有什么情弊不成?需背了众人?”
吴涛一听大当家的言语不善,心中叫苦,但只好耐心解释道:“好叫大当家知道,我那兄弟陈三是昨天下午才来的山上,本当是该先行叩见大当家的,怎奈正值大当家的宿醉不起,我就没让他来打扰大当家的,我先在这里代我那兄弟陪个罪。但若说有什么情弊却是没有。兄弟之间相谈不过都是家长里短分手后的见闻,当时也有十几个兄弟在场,请大当家的询问明查。”
叫华天被提起昨天丢人之事,不由老脸一红。干咳一声,“那陈三今天可来啦?让他来见见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