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铺老板解开带子的同时,忽然罗丽雅自己起床下了地,她的眼神里看起来恢复一丝灵智,只是不说话。
当铺老板吓了一跳,然后盯着夜翎问道:“她怎么了?”
“没事,你放心吧,你不懂别管了。”夜翎伸手扶着罗丽雅,让罗丽雅往前走了几步。只见罗丽雅走得稳稳当当,而且分得清方向,她还摸了摸墙壁。
夜翎转头朝着站在床边傻看着他们两人的老板,平静地说了一句:“好了,现在咱们走吧。你跟我一起扶着她走。”
就这样,夜翎与当铺老板搀扶着罗丽雅,显得有些摇摇晃晃,一直将罗丽雅扶着走出了当铺,走上了主干道。而且出当铺之前,老板按照夜翎的吩咐,不能往拱门方向回头看任何一眼。
拱门内的守卫,只是探出头来,看了夜翎三人一眼。其中一位守卫朝着身边的同事小声说了一句:“怎么,那老头找到好大夫了,能治得了他女儿了?”
另一位守卫站在拱门中间,皱着眉头认真地瞧了瞧,然后又站回原处说道:“恐怕是吧,那老头为了他那个疯魔症的女儿,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就因为——”
“嘘——!小点声,不要命了!”
夜翎带着罗丽雅和他的父亲,一直走到柳虚的医馆门口。夜翎对着当铺老板笑着说道:“老人家,我们到了。我朋友就是里面的柳大夫!”
“啊?!你朋友就是大名鼎鼎的柳大夫啊!可是他以前对我说过,我女儿的病是治不好的……”当铺老板看着医馆的金字招牌,又看了看夜翎。
“公子,你确定,这次柳大夫能治好我女儿的病?”
夜翎将头靠近当铺老板,小声说道:“你仔细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当铺老板的眼珠子,然后盯着夜翎,他的一双老眼突然越睁越大,点了点头,豁然开朗道:“哦……老朽明白了。”
然后他朝着附近看了看,说道:“那就不多说了,咱们这就进去找柳大夫吧。”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暮色染红了整个塔木城。三人进入医馆后,医馆内的情况与夜翎料想的一样,已经空无一人。仆人正在结今天的账目流水。
仆人一看进来的人中,有夜翎,赶紧上前拱手行礼道:“夜翎先生终于回来了,柳大夫和乌依古尔前辈,还有莉莉尔姑娘,已经等你很久了。”
“嗯,我这就过去”
说完,夜翎继续搀扶着罗丽雅,当铺老板跟着夜翎后面。三人直接穿过回廊,进入了后院。
“你可算回来了!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啊!”莉莉尔上前就朝着夜翎的胳膊扇了一拳,力道十足。
“哎呦,疼。别打了。我带回了两位客人,大家看一看。”夜翎看着其他两位前辈,给他们介绍起了当铺老板和他的女儿,并且说明了今天下午自己观察到的情况。
柳虚赶紧让夜翎将罗丽雅扶好,坐在凳子上。柳虚从内堂里,拿出药匣子。号过脉之后,柳虚取出了雪花银勾针,刺入罗丽雅头部的几个穴位和身上的几个穴位。
然后柳虚将一丝灵力注入了罗丽雅的眉心和天灵盖,于是他自己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小姑娘。
过了很久很久,罗丽雅的眉心沁出了一丝暗紫色的血水,天灵盖上冒出了一缕又一缕的白烟。忽然,罗丽雅放声地大叫起来,好像是受到过度惊吓之后的喊叫。
夜翎与莉莉尔赶紧按住罗丽雅的胳膊,柳虚又将一丝灵力注入了罗丽雅的眉心。
这时的罗丽雅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但是眼神已经没有了神采和灵动,空然无物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但是她的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着:“你是个老妖怪,你是个老妖怪,好黑,好黑。”
“罗丽雅怕,罗丽雅要回家……”
夜翎赶紧盯着柳虚问道:“柳虚前辈,您曾经说过,她是得了疯魔症。现在当铺老板苏里木跟咱们一条心,美杜莎的秘密也是老人家告诉我的。”
“您可以说实话了吧。”
柳虚站转过身来,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然后长叹了一声,有些为难地说道:“苏里木,当年老夫是为了自保,才没对你说实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夜翎兄弟已经提醒我了。老朽能理解柳大夫的难处。”苏里木面色温和地回应到。
“我实话跟你说吧,人有三魂七魄,你女儿的一魂和一魄被别人夺走了!”柳虚坚定地说着,然后摸了摸罗丽雅乌黑的头发。
“什么?!魂魄被人夺走了?!竟然还有这种术法?”夜翎不禁失声问道。
乌依古尔忽然轻哼了一声,看着罗丽雅娇嫩的脸,平静地说道:“有。这种术法是蛊术的一种,专门提取人的魂魄,然后附加在自己豢养的蛊虫上。”
“好让这些蛊虫变得有一些人类的心智,攻击手段更加多种多样。这样蛊术师也就有了相当于灵宝的蛊虫,使用起来很可怕。”
夜翎和莉莉尔几乎同时脱口说了一句:“你是说,夺取她魂魄的人是——”
“嗯,没错,就是他。除了他的上古传承蛊术能修炼到这种境界,其他还有谁?呵呵,达达洛。他为了修炼这种残忍黑暗的蛊术,真是够阴狠的。”乌依古尔绕到罗丽雅的正面,看着小姑娘清秀的面庞。
“大哥,一个人即使丢了一魂一魄,但其他的两魂六魄仍在。这就说明,她还是能恢复一大半的神智吧?”乌依古尔摸了摸罗丽雅的脸庞,抬眼盯着柳虚。
柳虚摸了摸灰白的胡子,眼睛看向了远空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丢了一魂一魄的话,确实可以恢复大半神智,只是在心智上比正常人略微痴呆一些,会有些自言自语因为想念着自己丢掉的那一魂一魄。没关系,可以正常生活。”
“不过,据我的诊断,她的其他几个魂魄很不稳定,好像魂魄受到了达达洛灵力的侵犯,变得很扭曲。所以,我们先想办法,让她剩下的几个魂魄恢复安静,并且给予滋养。”
乌依古尔轻声叹了一口气,平静地望着苏里木,然后看看众人,轻声说道:“本来,我是可以利用我的上古传承蛊术,往回召唤这小姑娘的魂魄。”
“但是,一旦我那样做,就会被达达洛发现。在上古蛊洞,我们两个人的魂魄会争斗不休,而且一旦我被杀死,我们几个人就全部暴露了。”
夜翎皱着眉头,盯着乌依古尔的眼睛,心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先用第一个办法。”
“然后等我们攻破王宫,抓住达达洛,逼他交出罗丽雅的那一魂一魄?”
“到那个时候,我会用灵宝收回小姑娘的那一魂一魄,然后我和我大哥,合力将被达达洛夺走的魂魄,重新灌输进小姑娘的灵智里。”
乌依古尔看着夜翎,随后有些无奈地低下了头。
“没关系,没关系,几位都是为了我的女儿好,我也能理解几位的苦衷。所以我可以等!”苏里木站在最后面,面色平静了许多,坦然了许多。
这时,莉莉尔盯着罗丽雅的眼睛,插话道:“第一个办法虽然不完美,不能让小姑娘恢复成常人,但可以让她正常生活。这个办法也很好嘛,我们就等一等吧!”
夜翎伸手,握起罗丽雅的小手,看着罗丽雅的面庞,缓缓说道:“那就按照第一个办法来做吧。”
“怎么做,你们可知道?”他抬起头看了看柳虚,又看了看乌依古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