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千舞大吃特吃,封知平口水直流,奈何身不由己,再馋也只有看眼的份儿,只能来个眼不见为净,躲到远处一遍遍的画圈圈。
“吃吃吃,撑死你!吃这么多看你晚上不拉肚子,蹿水儿的那种,这里可没有纸,到时候只能拿手...啊哈,啊哈哈哈哈哈~!”
想象着詹千舞捂着屁股焦急又尴尬的到处找东西擦的样子,封知平乐不可支,心中的郁闷大大缓解。
想着想着,他不由回头望去,谁知詹千舞竟然不见了。
“人呢?”
封知平站起身望望四周,确实没人。
“四姐姐?”
“詹千舞!”
“臭娘们你死了没,活着吭一声啊!”
吼了几嗓子,一句比一句放肆,可始终无人应答。
什么情况?
大半夜的跟我玩捉迷藏?
她没这么闲吧?
难道...
封知平快步走到詹千舞之前站的位置,果然见到踩踏的痕迹一路延申至树林里,看情况应该是附近的果子摘完了,詹千舞没吃够,所以顺着荆棘丛摸了进去。
“靠,没看出来啊,她竟然是个吃货!”
无奈的摇头大叹,想了想实在放心不下,他不情不愿的提着剑跟了上去。
这要是片普通的林子,他绝不会操这份闲心,但这里不同。
虽然暂时没发现危险,但这片林子处处透着诡异,没搞清状况前詹千舞不能丢,她可是最重要的战力。
荆棘丛并不长,没走多远就到了头,而他也发现了詹千舞。
只见詹千舞背靠一颗老槐,盘膝而坐,双目闭合五心朝天,呼吸时深时浅,身上的气息澎湃激荡,看样子是在练功。
“靠,修炼也不说一声,不怕被狼叼去啊?”
封知平小声抱怨,没有唤她,武者行功最忌别人打扰,岔了气走火入魔可不是闹着玩的。
封知平耸耸肩,转身想回沙滩,可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侧过脸看着詹千舞犹豫良久,重重一叹。
“算了,给你护个法吧,谁让少爷我心善呢,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走到詹千舞附近,找了棵歪脖子树靠着坐下,朝露剑抱在怀中,封知平抬起头,透过树冠仰望星空。
或许是没有灯光的缘故,这里的星空看起来比点苍山还要纯净,他不知不觉的回想起点苍山的点点滴滴,一颗颗星星恍惚中变成了一张张熟悉的人脸。
护犊子的周夏东,有本事却很嚣张的赵康,外粗内细的老董,马尚顽标志性的死鱼眼。
一个个好友划过眼前,中间还夹着不少对手,其中最鲜明的就是苟安新。
直到现在,封知平也想不通苟安新怎会有苟安杰这么个弟弟,据说两人还是亲兄弟,从小到大苟安新都分外照顾自己这个弟弟,有好东西从来挤着苟安杰先用,撇开恩怨和偏见,封知平深以为苟安新是个绝对的好哥哥,可与自己的大哥媲美。
可他的弟弟却与他截然相反,不但判宗,还与黄泉这等肮脏组织混在一起,说真的,他觉着苟安杰哪怕跟血刀门为伍都更能让人接受,这家伙资质平平却享受着众多役徒享受不到的资源,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现在苟安杰死了,死在自己和詹千舞手里,苟安新要是知道了也不知会不会恨自己。
冲着大义,他应该不会,可私下里,他肯定是恨的吧。
试想自己的大哥若是死在别人手中,自己肯定会恨死那个人,抓到人肯定千刀万剐救活了再剐一遍,直到自己郁气稍解才停手,泡到咸菜坛子里腌个十年八年的取出来喂狗,务必让其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封知礼跟自己还不是一个妈生的自己都这么想,苟安杰应该也差不多吧?
不过无所谓了,本来就有宿怨,虱子多了不咬人,想报仇欢迎,只要带足宝兵刃,少爷随时欢迎!
封知平轻轻摩挲着朝露剑的刃口,露出冷笑,他不相信苟安新是干净的。
捧在手心的亲弟弟与黄泉威武,他这个做哥哥的会一点不知道,一点没察觉?
别闹了!
人心隔肚皮,那家伙肚子里指不定藏着什么坏水儿呢!
晃晃头驱散苟安新的影子,封知平又想起了尤双儿。
那丫头现在在干嘛呢?
知道了自己是封知平,知道了自己跟詹王府的婚约,她真的一点不生气,一点不介意吗?
看她那天的反应,好像真是这样,不但如此,她甚至还有点高兴。
封知平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那丫头到底在高兴什么,难道是知道了双方家世差距有多大,所以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甘愿做妾也要跟自己在一起?
呸,想什么呢,那丫头是那样人吗?
况且这也说不通啊!
还是说知道了双方之间的差距,觉着自己能高嫁过来飞上枝头做凤凰,所以才高兴?
嗯,这个说得通,但放在双儿身上...90看
暖双儿是个傻姑娘,瞎厉害,没这份歪歪心思。
冷双儿倒是有这份心思,但她那么傲气的人,没当场发飙剁了自己已经是烧高香了,攀高枝喜极而泣?
别闹了,屁股想都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她有个师父,叫韩凤雪。
只凭韩仙子爱徒这一个身份,配自己这个剑侯世子就勉强够格了,而且还得看韩仙子肯不肯。她要不点头,估计老爹亲自出马都没辙。
那她在高兴什么呢?
想不通,想不通啊!
封知平苦思冥想,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梦里,他又回到了点苍山,在自己收拾了一半的小院里练剑,朋友们一个个上门坐客,在尤双儿来了后又齐齐离开,老董一脚踹飞了于大胆,跟赵康一左一右眼神暧昧的关上门,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尤双儿脸红彤彤的,像个熟透的大苹果,羞答答的看着自己欲言又止,分外惹人怜爱。
屋子里的摆设不知何时变得喜庆起来,红烛暖帐喜字糊窗,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四样果盘放在铺着大红喜布的圆桌上,上面还有一壶合卺酒两只红玉杯。
尤双儿不知何时也换了身黑底红边的喜服侧着身子端坐床边,俏脸藏在乳白色的珍珠旒后若隐若现,水汪汪的大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偷瞄着这边,小手紧紧的攥着团扇,柄都快捏断了。
封知平哈哈大笑,意气风发,故意磨磨蹭蹭的来到跟前,双手合十将珍珠旒一分,四目相交,身子一震心脏狂跳,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丫头,我终于娶到你了。”
封知平激动得眼眶湿润。
尤双儿羞涩的低下头,手却很大胆,竟然主动过来解他的腰带。
这一下封知平反倒有些慌了,按住她的手稍稍推开,朝身后努了努嘴。
“娘子,咱们还没喝合卺酒呢,不喝合卺酒就洞房不吉利,咱们喝完再说,夜还长着呢。”
美人当前,封知平难得没猴急,他爱煞了这个女孩,生怕有一点闪失。
他不急,尤双儿却猴急得很,挣了几下见封知平不肯松手,竟直接探身吻了过来。
封知平懵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想我封某人浪迹花丛几十...咳咳,好几年,从来都是进攻方,人称小野兽,今儿大婚,怎能让美人主动?
这不丢人吗?
去他吗的合卺酒,少爷晚点再喝,喝他一坛,现在先办正事儿,打死不能丢人!
心放开了,动作也就放开了,他嘿嘿笑着伸手拉着衣襟一撕,谁料手上没抓到衣服,直接按在了胸口的皮肤上。
衣服呢?
视野朦胧起来,头脑逐渐清醒,又摸了几下,真的没衣服,他慢慢想起了自己身处何方。
“草,竟然是场梦!”
晦气的嘟囔了一句,准备合上眼继续睡,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刚合上的眼睛猛然睁开,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人儿。
“你,你干嘛?!”
失了声的嚎叫并没有阻止詹千舞,死女人还在扯他的“围裙”。
可怜的衣裳支离破碎,就如他此刻的心情。
“等等,停下!你,你干嘛,詹千舞你疯了吗?!”一把抓住詹千舞的手按死,封知平大吼。
詹千舞停止挣动,眼神朦胧的看着他的眼睛,冷不丁吻了下来。
“我去!!!”
封知平急忙偏头,让詹千舞吻了在了脸颊上,趁着詹千舞茫然抬头重新找方向,猛力一头撞在詹千舞的额头上。
“醒醒!我是封知平,你是詹千舞,我是你姐姐詹千琼的未婚夫,是你姐夫,咱俩不能这样!”
詹千舞充耳不闻,吐息如兰,嘤咛一声又吻了下来。
封知平感觉自己快疯了,赶紧再次偏头,可这一次转的慢了点,詹千舞的动作也快了点,一吻吻在了嘴角。
“卧槽卧槽卧槽!什么情况,这什么情况,死女人你到底怎么了?!”
詹千舞抬起头,两次没得手似乎惹怒了她,眼神一厉。
封知平以为她清醒了,正要再加几把火彻底把她唤醒,谁料詹千舞突然一头槌撞了下来,鼻子撞了个正着,眼前星光乱闪,泪血齐流。
见封知平失去了抵抗,詹千舞妖媚的笑了笑,再次吻下。
说是吻,其实是啃,封知平感觉自己像被猪拱了。
不过这一次,他闻到了也尝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正是詹千舞身上出现过的那种勾人欲|火的奇香。
结合詹千舞之前的种种表现,以及此时的状态和香味,他脑中轰然划过一道闪电。
玉女涣心散!
该死,她不会余毒未解,毒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