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夸张?”封知平激动,立马跳下床,“走,去看看!快给我更衣!”
牛春寒赶忙拦住:“少爷别慌,去不了!”
封知平顿时不愿意了,眉头高吊:“怎么去不了,嫌少爷我没票?少爷我本身就是选手,去瞧个热闹还用票?”
“您先听我说完,不是那么回事儿!”牛春寒急声道,“吴本山和宋辉都是神藏期巅峰的高手,修为深不可测,实力异常恐怖,听说连寻常的具形初期都未必是他俩的对手。这次两人交手,上面高度重视,会场的防护法阵从一开始就运转到了极限,结果还是无法完全挡住他俩交手的余波。”
说到这儿,牛春寒目露心悸,他是亲眼见过的,一点没有夸大。
话说昨日封知平与众兄弟酣饮,他见暂时无事,便告了声假溜去赛会瞧热闹去了。
原本他是抱着取经的心态去的,要知道封知平在三仙塔内的那三天,他在外面等候,看着一位位神藏轮番上台切磋他可长了不少见识,止步的修为出现了松动的迹象,他想趁热打铁再接再厉,看看能否趁着神仙擂的机会再进一步。
等到了会场他才发现,经没得取了,就连光景都瞧不着。
正元门前的广场上,八分的擂台合并为一,全力运转的防护法阵在擂台边缘筑起一层浑厚如城墙般的乳白色屏障,放眼望去根本看不见里面的物事,只能通过屏障上连绵不绝的涟漪的位置和剧烈程度来稍作猜想。
问过才知,朝廷予以最高重视,一开始就将法阵运转到极限,两组阵师轮番值守,力求不让余波扩散出一点。
但这不够,官方尽量高估,但还是低估了两人的实力。
吴本山乃秋墨白亲传,宋辉稳坐黑骨崖神藏期的头把交椅,两人本身的实力已凌驾于一众半步神藏之上,再加上两人直追天级神兵的宝兵刃,爆发出的力量已不亚于一些具形。
防护法阵虽然阻挡了大部分余波,可还是难以避免的有余威渗出,普通观众承受不住接连昏厥,早已在禁卫的引导下疏散离场,牛春寒到场时,剩下的武道中人也在禁卫的逼迫下退场。
场外留下的都是先天,可先天也未见得好受,牛春寒至今还清晰记得那如鲠在喉的恐怖威压,直叫他立刻就想逃走。
他没见到皇帝,估计为了安全考虑皇帝已经回宫了,封莫修和孔由还在,与一位身着内官服的脸生高手分作三方,警惕着意外发生。
牛春寒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等情况自己强留有害无益,遂跟封莫修问了声安,请示了两句便急匆匆的打道回府。
人回了家,心还没定下,不止他,全京城的人都看到了异象,深刻感受到了神藏期巅峰的超级高手究竟能恐怖到何种程度。
天自昨日开始就没亮过,昏沉沉的,却没有云。
普通人不明所以,牛春寒知道,这是力量太过庞大引动了太多的灵气,扭曲了光线,这才让天空看起来如蒙上了一层暗幕。
多亏有阵法阻拦,影响的范围远离地面,否则城中的武者有一个算一个,神藏期以下非得真气躁乱走火入魔不可。
“妈|的,真是老变态!”封知平赞叹的骂道。
他跟吴本山颇有“孽缘”,虽接触不多,但还是有所了解的,至少在迷龙山时,老家伙应该没这等力量,估计迷龙山内地龙翻身,四大武魂同时出手给了老家伙什么触动,回山后潜修了一年多又有了增进,照此说来,老头儿离具形应该不远了。
“侯爷说,两天后的比赛可能要延期,让您在家等候,好好准备,不要出门乱跑。”牛春寒说道。
“什么?爹的意思,他俩还能打过三天三夜去?”封知平惊大了眼。
牛春寒苦笑:“属下听着,应该是这个意思。”
封知平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人吗?”
牛春寒扭头望望窗外,小声道:“应该不是了。”
封知平唯有苦笑。
三天三夜,听起来简单,深究起来可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同样的时间,打打歇歇是一回事,鏖战不休是另一回事,历史上记载的各种名场面,什么大战几百上千个回合多少个日夜不眠不休实际上大都是前一种情况,后一种很少,人是有极限的,无论功力体力还是精力,都有耗尽的时候。
越临近极限越容易出状况,超过极限,十有八九会死,一代剑神果闻大师就是例子。
如果当初太始国不是设计引走了秋墨白等大部分高手,迫使果闻大师为了保全有生力量独自断后,又无耻的派出数位武魂带领若干具形高手以人海战术一刻不停的猛烈围攻,以果闻的实力,打不过也不可能逃不掉。
事后,太始国也承认,果闻之死非战败,乃是力竭,一代宗师是活活累死的。
相反,太始国两位武神和十几条具形高手的尸体,以及余者轻重不一的伤势都证明了果闻大师的强悍,这个战绩便是如今的天元第一高手秋墨白和狂傲无比的尧童霸都不敢言是,封知平每每想及都恨不能早生四十年,亲眼见见这位传说里的传说,三国第一剑客。
果闻大师见不着了,徒孙吴老鬼见过,宋辉与之齐名,能鏖战整整一天不歇一口气,两个都是怪物,以后见面还绕着走为妙。
封知平暗叹,知道牛春寒说的没错,这两个人都是存了死志的,难善了。
本次大比首开神藏战,谁能拔得头筹不但名声大噪,还将载入史册名留青史,这种机会无论个人还是宗门都不会放过,再加上点苍山和黑骨崖的陈年积怨以及吴老鬼的臭脾气,让他认输绝无可能。
宋辉不了解,但能跟吴老鬼齐名,又能在黑骨崖里稳居神藏期第一,不用想都知道是个多猛的狠角。
即便他想退,他也没那个胆儿,别忘了黑骨崖的最猛的男人尧童霸尧老大就在现场!
那矮子可是个敢跟仙器硬刚的猛人,怪物里的怪物,全天下都知道他的狠厉和桀骜,宋辉疯了敢当着他的面认输,那后果还不如战死。
只是,老皇帝能答应吗?
都是良材,死一个不心疼吗?
封知平想了想,无奈的发现,皇帝可能真不心疼。
吴本山和宋辉都是各自门派的高层人士,而且还是实权派人物,他们俩已经跟各自的宗门融为一体,绝无可能脱离门派投入朝廷怀抱的可能,所以死不死的跟老皇帝没关系,没死最好,死一个也不错,等于变相削弱门派的实力和影响力了,怎么算都是老皇帝得便宜。
退一步讲,皇帝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一是没理由,在没违反规则的前提下任何人都不能插手,二是人家未必听他的。
所以啊,老皇帝退了场,说是为安全着想,封知平深以为纯属放屁!
老皇帝假假也是个具形,虽说是嗑着药加上诸般外力手段硬催去的,可再加也是具形,打人不行挨揍肯定没问题,吴老鬼和宋辉的余波经过层层阻拦,剩下那点儿怎可能伤到他?
老家伙分明是眼不见为净,躲回宫里偷着乐去了!
这时,外面禀报浴室已准备妥当,封知平起身向外走。
“那边呢?”
问的没头没尾,牛春寒却知道少爷问的是什么,眼睛飞快的瞥了下左右,加紧脚步凑在封知平侧后小声道:“已经过了湖州,再有五日便能进昌平郡地界。”
封知平微微点头:“那边安排好了吗?”
牛春寒道:“已经安排了好了,就等邹先生过去,只是铜县那边有点状况,童大人一直没给信儿,铜县衙门不肯批条|子,另外韩公子近几日离京,离开前想再见您一次敲定些细节。”
封知平嘴角微扬:“咱们的状元郎是怕我食言,你去告诉他,这几日我没空,等大比结束,他想要的我会想法子给他。至于韩志行那边,细节这些东西日后再谈不迟,先让他赶紧回东大原去把事给我拍瓷实了,让他替我给他家老爷子捎句话,买卖就一件,做买卖的人可不止一个,少爷我耐心有限,他要再磨磨唧唧的不给个痛快话,我就找别人去。”
“是。”牛春寒颔首应道。
这时两人走到浴房门口,封知平站住脚,手放在门上要推未推。
“一起?”
牛春寒一怔:“呃,可,可以,属下给您搓背。”
封知平白眼一翻:“你还当真了,我是问你还有事吗?”
牛春寒暴汗,赶忙道:“有,就一件,您要的人我找着几位,名册档案放在书房了,您有时间看看,挑一挑。”
封知平要找的人是掌柜,铜县的产业光购置进来可不行,还需要人打理,掌柜作为主事,乃必不可少的重要角色。
一个好掌柜能让产业增值,最厉害的瘦田都能种出金馍馍来,铜县那等穷山恶水,封知平自然要千里挑一的高手,寻找的难度可想而知,又因为诸多缘故不敢大肆挖角,这些日子可把牛春寒给愁坏了。
万幸,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找着几个,能力未必能让少爷满意,但履历和可靠程度应该能让少爷放心。
“这么快?好好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封知平大喜,恨不得马上去书房看看。
铜县大计在即,手下却无可用之兵,这些日子可把他给愁坏了,他可不想白花花的银子砸进去连个响儿都听不着,如今总算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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