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时候,王韶去巡视长城,杨广没人管了便有些撒欢,拉着她四处晃悠。
云兮一向怕热,尤其这古代不仅没有空调风扇,还得裹得一层又一层,跟包粽子似的,云兮一到夏天便焉了。
“十三!今日我们去郊外打猎如何?甲一说西郊有一片山林,曾有人在那打到过老虎!”杨广兴致勃勃的冲进来跟她说。
云兮无精打采的眼皮都不抬一下,“你自己去吧,祝你马到成功!”
“走,一块去,我自己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啊?”杨广伸手拉她,云兮没防备,一下子被他拉走,顺着惯性扑进他怀里。
云兮:“……”
杨广:“……”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略有些怪异。云兮犯懒不想起来,杨广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不该推开她。
云兮虽然扮成男人,但身体实实在在的是个软妹子,杨广搂着她的腰,竟觉得软的不可思议,纤细的好像他一用力就会折断似的。
“阿摐,你是在占我便宜吗?”
杨广一下子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推开她,离她远远的站着。
“那、那个……今天不去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慌不择路的走了。
“叮!帝王好感度5。”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云兮莞尔一笑,阿摐,在你还没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动心了呢。
杨广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叫了盆冷水,用帕子敷了三遍才把脸上的温度降下去。
他盯着自己的手,好像还残留着十三身上的温度,柔软纤细,像女人的腰肢一般柔弱无骨……
停!打住,他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十三怎么会是女人!女人的腰也没他的细!
啊,不是,他为什么老想着她的腰啊?
杨广把头插/进
水盆里,这样才能让他冷静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晚上杨广做梦了,梦见十三邀他一起洗澡,两个男人洗什么澡?他心里怪异却控制不住脚步跟她走了。
她对他抛了个媚眼,缓缓解开衣带,衣衫滑落,露出的肌肤如雪,晶莹剔透。那腰果然如他摸到的那般柔软纤细!他不受控制的走过去抚上那光滑细腻的肌肤……
第二天早上,杨广傻呆呆的看着他亵裤上那一摊污浊,简直晴天霹雳。
人生第一次梦/遗,对象竟然是个男人!
杨广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虽然是个初哥,不懂情/事,但好歹被教导过,他也知道会有这档子事,也想过这天总会到来……
但,他从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猝不及防,还是以这么惨烈的方式!
杨广把自己摔倒在床上,生无可恋……
云兮很是奇怪,自从上次的意外之后,她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杨广了。
云兮去他的院子找他,没人。
正准备回去,绕过走廊正好看见他从外面回来。
杨广远远的看见她,立刻转身往回走,那架势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云兮准备打招呼的笑脸僵住了,他……这是在躲自己?
抱一下而已,不至于吧?这么久都调整不过来?
打开地图,云兮绕过下人又返回去了,待在他房间守株待兔,她就不信他还能不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云兮看到代表杨广的紫色点移动回来,云兮站在门后,等杨广进来之后反手把门关上。
“赫!”杨广没料到屋里有人,被云兮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有些不自然的问她,“你怎么在这?”
云兮好似没看见他的别扭,轻笑着说,“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几天没见你人影了!”
“没有,这几天公事比较多,王公又不在,我一个人处理的不顺当。”
这话说的多顺溜,一看就是提前编好的!
“好吧,天气炎热,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云兮也不揭穿他,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
但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肩,他就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般,一下子弹跳开了!
云兮:“……”
云兮现在确定他绝对有事瞒着她。
眯着眼一步一步走向他,杨广果然害怕她的接近,一步步后退,直到贴到墙上退无可退,“怎、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云兮一手按在墙上,靠近他耳边问,“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真的没有!”杨广斩钉截铁的说。
“那就是有了!说吧,什么事?”
杨广欲哭无泪,摊上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伴读,
宝宝心里苦啊!
“真没事瞒你。”做春/梦梦到十三还因此梦/遗的事打死他都不能说!
云兮见他咬死不松口,也不强迫他了,“好吧,那我不问了,但你不准再躲着我!”
“嗯嗯。”杨广点头如捣蒜,只要她不问了,怎样都随她。
没过几天杨广又开始整幺蛾子,他嫌庭院里太过萧条,想挖个池塘,放些假山布置一下。
“十三,你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你不是怕热吗?挖了池塘在上面建一个水榭,你在里面纳凉多爽快!”
云兮瞧着他兴奋的在那比划,上次的事像是已经忘了,他们之间又恢复了从前那般的相处。
忘了才好,云兮也不提醒他,“王大人不会同意的。”
“他现在又不在,等他回来木已成舟,他也没办法了!”他有些得意,笑的像偷了腥的猫儿。
云兮嗤之以鼻,王韶当然有办法治你,历史上也有这么一件事,杨广挖池塘起假山,自觉木已成舟王韶拿他没有办法。但王韶回来后,拿锁链捆住自己,把晋王逼在屋里劝谏,最后晋王道歉他才作罢。后来杨坚听到这事还对他赞叹不已,赏他黄金百两四个美女。
说实在的,王韶这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人生性刚烈正直,很有原则,对晋王也是尽心尽责。若作为一个谏臣,他很合格。但作为杨广的辅臣,就有些不称职了。
他辅助杨广期间,杨广屡有恶名传出,反而是他自己赢得一片赞赏,赏赐黄金美女的事就不说了,杨广平陈这么大的功劳,隋文帝竟说,“晋王以幼稚出籓,遂能克平吴、越,绥静江湖,子相之力也。”
子相是王韶的字。
也许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一个臣子踩着自己的主子上位,对此,云兮只能呵呵哒。
杨广也是个固执之人,他决定的事谁也劝不得,因此云兮只对他说,“水榭就算了,你想挖池子也不用去外面找人,你的府兵不都闲着吗?让他们没事活动活动筋骨也好,省的养的懒散生锈了!”
杨广眼前一亮,“这主意好,便是王公回来也没有借口说我了!”
呵呵!原来你也怕王韶说你。
等王韶回来,见院子里翻天覆地,顿时沉了脸。
一言不发的回到住处,拿了链子捆了自己,跪倒杨广门口,朗声说道。
“臣,有负圣恩。圣上命臣辅导晋王,臣心中惶恐,却不敢懈怠,尽职尽责,唯恐教责不善,有负皇恩。然,今日殿下不学圣上简朴之德,骄奢淫逸,臣之错也。”
这动静有些大,杨广见他如此有些不知所措。云兮听说之后,暗骂一声老匹夫,却脚下不停的赶过去。
杨广的院子里站满了人,虽然都是些下人,但王韶此言此举却是把杨广绑到高处,自己占据了道德至高点,从而让杨广不得不妥协。
若杨广今日妥协,王韶是落了个好名声,杨广却被坐实了骄奢淫逸的帽子。又有这些下人侍卫替他们传播,不要小看这些下人的力量,三人成虎,有些事情就这么传出去的。久而久之,杨广的名声也就被坏了。
云兮深吸一口气,“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干了吗?”
众人回头看见是她,有些踌躇,晋王对此人异常看重,他们不敢得罪。
“都出去!今日之事若有人传出去一个字,杀无赦!”
她说的杀气腾腾,众人不由瑟缩了一下,纷纷退下。云兮也不指望她这句话就能吓住众人,她倚仗的还是精神力的暗示,她现在已经把《魂经》修炼到第二层了,一下子对这么这么多人进行暗示虽然有些勉强,但也可一试,还好她成功了。
等院子里空了了,云兮关上门,浅笑吟吟的走向杨广王韶二人。
“王大人这是怎么了?犯了什么错要来给殿下负荆请罪?”
王韶对她怒目而视,“臣有负圣恩,让殿下误入歧途,难道不该请罪吗?”
“哦?殿下怎么误入歧途了?他是欺压百姓了?烧杀抢掠了?还是通敌卖国了?”
“呃?”
王韶被噎住了,这样一对比好像整修庭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所以,挖个池子而已,王大人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王韶反应过来,理直气壮的说,“圣上倡导简朴,晋王身为皇子应以身作则,为了自己享受,劳民伤财大动干戈,实在不该。”
“呵!”云兮冷笑,“照王大人这么说,殿下还真是罪不可赦了?不若让殿下以死谢罪可好?”
王韶闻言气的面红耳赤,“你不要强词夺理,我可没这么说。”
“可我听着王大人就是这么个意思!”云兮面色平静,语调不急不缓的说,但说出的话却差点把王韶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