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原本也是一片好心,毕竟小偷是个大男人,老板娘一个人怎么好对付,肯定还是需要一个男人的,自然就想到了骆回安。
而骆回安也是没想到酒楼的小偷竟然是自己的大哥。
牵涉到骆回泽,骆回安有些话也不好说,于是让小二再跑一趟,把自己的爹娘请来。
骆回泽看到骆回安以为看到了救星,高兴到,“三弟,你来的正好,你快跟雪丫头解释一下,昨天的事都是误会,赶紧把我给放了。”
“误会?”佟初雪可不觉得是误会,骆回安不了解具体情况,更加不会轻易发表意见。
“三弟,回安,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我可是你亲大哥。”骆回泽见骆回安根本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意思,有点急了。
“我着人去请爹娘过来,有什么话你同他们讲。”骆回安平静道。
虽然现在他们三房已经跟骆家几乎划清界限,但血缘在那摆着,怎么可能一点联系没有,对于骆回泽而言,骆回安的爹娘也是他的正经长辈,他们就算是教训骆回泽几句,也是当得起。
更何况酒楼里还有不少青山村的村民,不怕没有见证,骆回泽偷窃在先,骆家三房教训在后。
很快,小二就带着骆长华和林春燕匆匆赶来。
骆长华一看到骆回泽这幅样子,就紧紧皱起了眉头。
路上,小二已经讲明扼要地同他们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昨天半夜,骆回泽翻墙进了酒楼里面,被小二发现,小二叫醒了房间内的众人,没有立刻行动,而是一直观察着骆回泽的行动。
然后他们就看到骆回泽小心地摸到厨房,闪身进去,四处搜寻着什么东西。
就在小二们朦朦胧胧看到骆回泽拿起了什么东西的瞬间,几人一拥而上,将骆回泽团团围住,找到捆菜的麻绳,将人绑在了厨房的梁柱之上,今日一早便把事情报告给佟初雪。
林春燕一脸担忧,“这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叔,这事是误会,真的。”骆回泽急急为自己辩白。
“误会什么,你昨天晚上没有到厨房摸东西?”骆长华神情严肃,他知道酒楼的小二根本没有必要撒谎,而且骆回泽说的是误会,那便是没有否认自己的行为。
“是有这么个事。”骆回泽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但是酒楼不也算是我们家的东西。”
骆回泽不说这话还好,说了后骆长华更加生气,“什么叫酒楼是我们家的东西,酒楼是雪丫头办的,村里还有份,怎么就成你的了,你胡说什么。”
骆回泽愣了,他先前只知道酒楼是佟初雪的,没想到村里竟然还掺了一脚。
佟初雪凉凉道,“不然你以为村里这段时间又是办学堂,又是修路,钱都是哪来的。”
那些青山村的厨子们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了解到村里近期的变化还有酒楼的一份功劳后,对骆回泽的所作所为更加看不上。
“读了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就算这酒楼是初雪一个人的,你也不能进来偷东西啊。”一位婶子说道。
“啧啧,读了那么些年,不还是连个童生都没有考上,现在居然还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算什么读书人。”另外有人不屑道。
骆回泽自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多人当面议论他的事,言辞还如此难听,当下激动不已,“你,你们!”
“行了,你还觉得自己很光荣是不是!”骆长华怒喝道,转而看向佟初雪,“雪丫头,这事你就公事公办,不要顾及我和你婶子,我们早就算不得骆家的人,骆回泽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
佟初雪笑了笑, 她就知道,骆叔是个明事理的,不会叫她难做。
她直视骆回泽,“你昨天晚上来酒楼的目的是什么?”
厨房里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不惜半夜翻墙进来偷,佟初雪实在好奇。
骆回泽紧紧闭着嘴巴,就是不说话。
边上的小二补充道,“是调料,我们昨天抓住他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包配好的火锅调料。”
佟初雪眯起眼睛,原来竟是为了这个。
“你要调料做什么?”佟初雪厉声问道。
骆回泽怎么能承认这些,咬牙道,“我就是渴了,半夜来讨口水喝,你说什么调料不调料的,我完全不知道。”
小二急了,“明明就是调料,东西还在我手里拿着呢,大家都看到了。”
佟初雪自然不会怀疑酒楼里小二的忠诚,而且他们也没有必要撒谎。
“你怎么说。”佟初雪挑眉看着骆回泽。
不过骆回泽始终坚持强调自己就是来喝口水的,拒不承认其他内容。
此刻,半天没有说话的骆回安突然开口,“你平日里在镇上的清风书馆念书,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县城。即便偶尔来一趟,也应该是早早就回去,可你昨夜竟没有回家,为何?”
对于普通农家人来说,住客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也是他们甚少来县城的原因,早来晚回,一天根本办不了多少事。
骆回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嘴硬道,“我来县城自然是有事,至于昨天,我忙的忘了时间,所以来得及回去,这才想到来酒楼。”
“什么事?”骆回安继续追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骆回泽竟然有些恼怒,分明是不愿意提起这事。
佟初雪疑窦丛生,这个骆回泽说话含糊其辞,似乎是有意遮掩什么。
“你不说,那我们就官府见。”骆回安气定神闲地说道。
骆回泽没想到骆回安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见官?三弟,我可是你亲大哥啊!”
“既是亲大哥,为了你不误入歧途,我更不能轻易放过。”骆回安道。
骆回泽看着骆回安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怒火中烧,可表面上又不能显现出来,只能苦着脸央求道,“三弟,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佟初雪冷笑,他这时候想起来跟三房是一家人了,当初把三房赶出去的时候可一点没当人家是一家人。
“既然你有你的说辞,我店内的人又有另一种说法。送去见官吧,都是一个村的,未免伤了和气。”佟初雪道。
“诶,还是雪丫头懂事。”骆回泽仿佛看见了希望。
“听说官府里断案也是有一套方法的。”佟初雪说着眼光就瞟向了火烧的正旺的灶膛,吩咐道,“去给我拿个根铁棍来。”
骆回泽越听越觉得不对,冷汗涔涔,“雪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